“這滿朝文武,不知何人能統領東廠。”
林飛急忙提出:“不才願幹這苦差事。”
薑華不屑的一笑:“憑什麼?”
“憑我是太監。”
“你是太監你驕傲?”
“聖上不是也說了嗎,滿朝文武很多出身豪門大族,他們拚命抓權,可能甚至想要篡位,最後不都留給後代嗎。”林飛理所當然的道:“但太監沒後代,一輩子除了忠心侍奉聖上,再不可能有二心。”
薑華想了一想,提起刷刷寫了一道聖旨:“朕封你為東廠提督,正四品,並且給你一道密旨,你奉旨可監察處理全部人等言行。”
“謝主隆恩。”
“我還有一個主意。”
“說來聽一聽。”
“發國債已經定了,可誰來發呢?”林飛一攤雙手:“正常來說應該是戶部,但李德群肯定從中作梗,不妨單獨成立中央銀行。”
“何為中央銀行?你怎麼想到這個名字的?”
中央銀行在後世號稱“央媽”,是負責發行貨幣和製定金融政策的機構,極其重要,這個時代的薑華當然不懂。
林飛沒解釋,隻是道:“我就是突然想到的。”
“李德群一黨反對怎麼辦?”
“他們越是反對,我們更要堅持。”林飛分析:“李德群如此跋扈,概因戶部權力太大,今後聖上可以一點點把財政權力,從戶部拿到中央銀行。”
“發國債隻是第一步,成立中央銀行,才是你真正想要做的吧。”
“什麼都瞞不過聖上。”這確實是林飛的計劃:“通過中央銀行,可不斷削弱李德群,最後去管百姓生孩子上戶口就可以了。”
“如此甚好。”薑華嘉許的點了點頭:“沒想到你一太監,政治手腕如此老辣。”
林飛滿心期待著,薑華封自己為中央銀行行長。
如果能坐到這個位子上,一手閱女,一手數錢的人生夢想,可就實現了。
沒想到薑華卻說了一句:“那麼朕親自做這個中央銀行行長。”
“啊?”
“行了,沒事了,你回皇後那邊休息吧。”薑華擺了擺手:“明天別忘了陪著皇後臨朝。”
林飛無奈的走了。
鈴蘭看著林飛的背影,微微皺起眉頭:“聖上,這個林飛的躥升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朕隻是利用他。”薑華冷冷的道:“他幹了很多事兒,朕都想殺他,但這人對朕確實有用。”
“可是……”
“沒有可是。”薑華打斷了鈴蘭的話:“他已是正四品,須知作為太監最高也就四品,朕卻封東廠管事者為提督,而掛著提督二字的官,通常是從一品,你知道為什麼嗎?”
鈴蘭懂了:“聖上用林飛過渡一下,等東廠成功建起,這個四品太監會把自己作死,到時另派心腹擔任東廠提督,直接提拔為從一品。”
“對的。”薑華冷笑一聲:“若是他作的過了分,無需朕來動手,李德群也會殺他。”
林飛這邊,往自己住處走去,遠遠但見人頭攢動。
等到林飛走近,一大幫太監呼啦啦用了過來,七嘴八舌說道:
“你就是林公公吧,我說今兒早晨出門怎麼聽見喜鵲叫,合著這是要遇貴人啊。”
“林公公啊,咱家主子是明貴妃,她特意著奴才過來,孝敬林公公一對祖傳的鐲子,可是和田美玉。”
“咱家主子是晶貴妃,差奴才送來老坑冰種的翡翠吊墜,林公公請笑納。”
後宮之中遍布各方耳目,消息流傳非常快。
林飛在朝堂之上成為當紅炸子雞,深受薑華信任,這幫太監來拍馬屁了。
更有一些貴妃,派跟班太監過來送禮,想來是要讓林飛在薑華麵前提點幾句,讓薑華臨幸這些貴妃。
其中更有一個中年太監,走到林飛麵前,張嘴就禿嚕出一串馬屁:“你就是林公公吧,話說老奴剛才站在這裏,突然覺得遠處紅光乍現,抬眼這麼一瞧,便知是林公公來了。老奴早聽說林公公一表人才,寰宇少有,世間無雙,這會兒真正著眼這麼一看,當真是能上畫的俊傑人品,要不老奴有空差人給林公公畫個像,老奴回去裝裱懸掛起來,定讓老奴福星高照,有事沒事兒看一眼,神清氣爽,百病不侵。”
林飛聽到這些話頗為感慨。
自己前世在職場,為了討好各級領導,練了些拍馬屁的功夫,本來以為也就夠用了。
可跟著老太監一比,自己的馬屁技能就是渣。
這馬屁也分三六九等。
不過林飛有個疑問:“你誰啊?”
“老奴是神宮監掌印太監王久寶。”
十二監表麵上地位平行,實際上有雲泥之別。
司禮監號稱“影子內閣”,因為跟在皇帝和後宮身邊,可以暗中影響國策,司禮監掌印太監更是號稱“內相”,意為宮中的宰相。
神宮監地位最末,實力最弱,人員最少,是閑差,也是清水衙門。
這個監是幹嘛的呢?
管理太廟。
可以這麼說,當薑華想她爹了,要去太廟燒炷香,那麼王久寶就來活兒了。
在此之外,王久寶每日無所事事,於是到處串門子,見人就拍馬屁。
因為隻要是當官的太監,誰都比他牛掰。
每監最高領導是掌印太監,正四品,次之秉筆太監,正五品。
王久寶雖是正四品的掌印太監,卻連皇後身邊七品的執守太監都不如。
王久寶掏出二百兩銀票,硬塞給了林飛:“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林飛對的所有禮物全部笑納,然後宣布:“剛才,聖上已經奉我為東廠提督,大家知道東廠是幹嘛的嗎?”
諸位太監互相之間看了一眼,隨後一起搖了搖頭。
“從宮中內上下,到外麵軍民一體人等,東廠都要監察言行。”林飛宣布:“你們回去留意,各家主子平日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然後彙報給我,我會稟報聖上。你們每個太監,在本職之外,也受東廠領導,明白了嗎。”
這些太監慌忙點頭。
“此事必須保密。”林飛誌得意滿的擺了擺手:“好了,我有點乏了,要休息了,你們都請回吧。”
同一時間裏。
宋希博一直在宋皇貴妃的住處等著消息。
宋皇貴妃終於回來了,臉上帶著兩朵紅雲,表情又羞又喜。
“怎麼樣了?”
“成了。”宋皇貴妃把頭深深埋在胸前:“聖上他……臨幸女兒了!”
宋希博哈哈大笑:“好得很!太好了!”
宋皇貴妃羞澀的道:“自始至終,都是女兒……聖上雖然不做什麼,卻好像很喜歡女兒,結果女兒現在還有些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