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可是大順國土。”

宴會照舊進行，氛圍卻大有變化。

“皇後真是好手法，不知皇後是從何處習得這等刀法？”

王彧眯了眯眼，同樣看出那白紗的精妙之處，內心大感震撼。

沈綰雲在霍景逸等人心中，不過是個一無是處容顏盡毀的草包，何時有這般實力和魄力？

“是啊，若非今日的宴會，我等都不知皇後還有此技能。”

“皇後私自攜帶匕首到場，這已然觸犯了龍威，理應收到懲處。”

王彧一開口，他麾下的官員紛紛開腔，勢要給沈綰雲扣下莫須有的罪名。

方才沈綰雲表現出來的能力，別說是顧如意一介女流，換做是他們，也無法保持鎮定。

“吵死了。”沈綰雲一把放下手中酒壺，眼角微挑，掃視過眼前義憤填膺的眾人，“若是不服，那就與我比試一番。”

“沒錯。”沈翊讚同的說著，拿起自己擱置的大刀。

“......”

王彧等人麵麵相覷，不消停的嘴被迫閉上了，他們可不敢挑戰沈翊。

“朕同樣好奇皇後這一手刀法，不如皇後細說？”

霍景逸暗罵王彧廢物，不得不親自出馬詢問道。

“回皇上，沈府曆代為將，世世代代守護大順，身為沈府的小姐，我小妹又怎會平庸？”

沈翊言語中，皆是對沈綰雲的自豪與驕傲。

霍景逸額角抽搐，深呼吸道，“可朕先前從不知皇後還會這些。”

“這有何稀奇？”沈翊直言回懟，挑眉道，“家父教導小妹這門功夫，便是為了讓她在這後宮存活，若非必要絕不出手。”

“小妹在宮中如此安全，又何須用上這門功夫？”沈翊言之鑿鑿道，話題兜兜轉轉又歸結到性命安危之上。

沈綰雲驚奇的看向撒謊不眨眼的沈翊，沒料到他不加思索的脫口而出。

“沈將軍說的極是。”霍景逸聽出沈翊的言外之意，笑容微僵，沒再自討沒趣。

不少人明裏暗裏給沈綰雲使絆子，全都被沈翊硬核的擋了回去，儼然是她麵前最堅不可破的護盾。

“哥哥，謝謝你。”沈綰雲扯了扯沈翊的衣袖，低聲道謝。

沈翊滿是繭子的手在沈綰雲頭上輕拍，“謝什麼，你可是我小妹，不護著你護誰。”

“攝政王何故一直盯著朕的皇後不放？”

霍景逸眼神一轉，便發現自己的好皇叔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沈綰雲，當下沒忍住出聲。

霍景逸沒忘了那天在冷宮碰見外出的霍無妄，他現在還未找到那天與沈綰雲通奸之人。

莫非......

霍景逸眼神一變再變，最終還是穩住，沒有暴露內心的想法。

“皇上看錯了，本王隻是在看桌上的酒壺。”霍無妄可有可無的回應道，說話的同時目光依舊沒從沈綰雲身上移開。

聽聞男人的話，沈綰雲瞥了眼麵前滿滿當當的酒壺，神情一凜，微微坐直身子。

霍無妄冰冷的眸子染上淡薄的笑意，收回目光，端過酒杯摩挲。

“攝政王這解釋未免過於牽強，莫攝政王與皇後之間有苟且之事？”

沉默良久的霍崇元驀然開口，一針見血的引領眾臣往他要的方向思考。

一瞬間，眾人目光複雜的遊移在霍無妄與沈綰雲之間。

“那在雍親王看來，本王該如何說才不顯得牽強？”霍無妄不疾不徐，眉眼微沉，“換言之，雍親王是想讓本王被扣上y亂後宮的罪名嗎？”

“自是有話直說，免得徒增誤會。”霍崇元避開霍無妄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唯有這樣方才有與之抗衡的勇氣。

霍無妄輕笑一聲，餘光注意到女人托著腮幫子看好戲的姿態，低聲道，“沈皇後可覺得本王方才在偷窺你？”

“不曾。”沈綰雲回以璀璨的笑容，眼底不見一絲笑意。

“雍親王可聽見了？還是皇上也和雍親王一個態度，認為本王會喜歡上皇後那般獨特的女人？”霍無妄言語挑剔的說道。

這話讓眾人後知後覺想起沈綰雲那人憎鬼厭的容貌，登時打消心中對兩者關係的揣測。

“豈有此理。”沈翊眯起狹長的眸子，黑色的部分竄起火焰。

沈綰雲伸手抓住蠢蠢欲動的沈翊，空出的手撫摸自己麵紗下凹凸不平的臉頰，“哥哥，別。”

“我這張臉為何如此獨特，想必皇上不會忘了。”沈綰雲眸光深邃的看著明顯心虛的霍景逸，心底冷笑一聲。

可笑霍景逸與顧如意千算萬算，算不到她這飄蕩過來的孤魂，會取代沈綰雲。

而他們在沈綰雲臨死之際，道明了一切。

“有意思。”霍無妄將霍景逸那閃躲的目光看在眼裏，微揚的弧度充滿興味。

如今看來，他日後的生活不會過於枯燥乏悶了。

沈綰雲指尖感受著臉上的起伏，腦海突然發出一聲嗡鳴，一本書憑空降落在她的腦海世界。

“什麼東西？”沈綰雲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東西感到排斥，猛地睜眼，便發現那本書懸浮在眼前。

聽見沈綰雲的聲音，沈翊疑惑的偏過頭，“小妹，你在說什麼？”

“哥哥，你能看見什麼嗎？”沈綰雲這般詢問，抬手指向那本浮空的書籍。

沈翊狐疑的看了眼她手指的方向，觸及霍無妄冰冷的眸光，“小妹，攝政王同樣並非你良人。”

“什麼？”沈綰雲茫然的看著沈翊，大半心思都在自己眼前的書籍上，封麵並無任何書名。

“攝政王性格陰晴不定，一旦你被他欺負，哥哥未必能保護好你。”沈翊一本正經的說道，濃眉緊皺，有三分溢於言表的苦惱。

沈綰雲以為自己酒水喝多出現幻覺，搖晃著腦袋，努力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小妹你放心，無論對方有多厲害，哥哥都會盡全力保護你，把你想要的拿到你麵前。”

沈翊看著沈綰雲這幅樣子，以為她是耍性子，連忙放低身段柔聲哄道。

“我對男子沒有興趣。”沈綰雲隨口一說，她心底唯有古武，無需男子。

沈翊震驚的凝視沈綰雲，輕啟薄唇卻又無無話可說。

沈綰雲顧及不上沈翊的情緒，神情微怔的看著眼前自動翻頁的書籍，隨後停在了一個頁麵。

一行行字眼憑空而出，沈綰雲仔細辨別這些字眼，發現上麵有好幾味藥都是中草藥，“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