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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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緩歸在他的老巢呆了幾日，終是摸清了他的來路。

一隻長相俊美但是凶神惡煞的狐狸妖，還是個妖王。平日裏，就愛吃點葡萄，罵罵人。倒也不如他自己說的那般惡劣凶殘。

隻是，他總愛把我當成他養的寵物，養著我、給我順毛、限製我的自由。好吧，限製自由這事，雖是因為紅線，可罪魁禍首還是他！

這天，他把我抱起放在他的腿上。這動作我有些熟悉，想了許久才想起，是在月桂給我的那書上見過。

緩歸的手環過我的腰，在我肚子上揉來揉去：“你說我是先吃你的手呢，還能先吃你的肚子呢？”

我原以為他隻是嚇嚇我，可他看我的表情卻是透露著認真。

我推開他的手，萬分警戒：“這可不興開玩笑啊！”

緩歸笑的很魅惑，若不是他此前說的話讓我驚恐，我定要抱著他表達我對他顏值的肯定的。

他緊緊拽著我的手送到嘴邊，任我怎麼用力也撤不回來。

果真是一代妖王，說到做到，他在吃我的手。準確地說，是透過我的手指吸取我的靈力。我雖使不出法力，但是也是千年老妖了，吃我確實是有利修行。

我看著緩歸，視線卻越發模糊了起來。終是陷入一片黑暗。

我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卻沒辦法睜開眼睛、沒辦法抬手、沒辦法給外界一丁點回應。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我體力的靈力不如往前充沛，定是快被那妖王吸食幹淨了。

為什麼陌上還不來救我。意識陷入混沌之前，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陌上的名字。

耳邊有很輕的呼吸聲，像春天的暖風吹在耳朵上，惹得我耳朵癢癢的。

我不敢妄動，瞥眼瞧了下，確認是緩歸。

昏迷前的一切還曆曆在目。由於害怕心臟開始瘋狂跳動，眼淚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在眼睛裏打轉。我往裏麵移了移，想離他遠些，卻被他一把撈回來：“別動。”

在之前，我是有些怕他，卻也隻當他是個紙老虎。但如今他確確實實吸食我的靈力，我對他也完全變成了懼怕。

我不敢動，但也控製不住身子一個勁地發抖。

緩歸始終閉著眼睛，許是感受到我在顫抖，把我摟進他懷裏：“你聽話些，我不會傷你性命。”

他抱我抱的很緊，聲音從頭頂傳下來：“陌上是誰？”

我從他懷裏退出來，盯著他的眼睛，像是有了底氣：“陌上很厲害的！我勸你盡早放了我，不然陌上找到我，你就死定了！”

他冷笑了一聲，然後逼著我表演才藝。

我能有什麼才藝，我唯一的才藝就是講人間的情愛故事。不過他也是愛聽，一聽就是好多天，也沒再吸食我的靈力。

在寨子裏無趣，緩歸也會帶我去山上轉轉走走。

我跟在緩歸後頭，盯著頭頂的天空。我說緩歸，我好想家。

我指著天上白白的雲彩：“你知道嗎？我在天上的時候，可以看見橙紅色的雲彩，可美了。”

緩歸呆愣了一下，拉著我來到了一處很高的山頭。

山頭上很是空曠，視野開闊得很。緩歸拉著我坐在石頭上：“人間的景色比你說更美。”

原本刺眼的太陽，變得橙紅。染紅了山穀，更是染紅了天空和雲彩。

緩歸說這叫晚霞。緩歸還說他並不愛看晚霞，但如果我喜歡他可以陪著我看。

橙紅的暖光照在緩歸的臉上，讓他看上去落寞許多：“我的娘親，就死在這樣的晚霞下。”

我一巴掌拍在緩歸的肩頭：“都過去啦，以後有我和你一起看晚霞，你可以當我是你的娘親。”

緩歸笑起來的是時候真的很好看，連彎彎的睫毛都透露著笑意。

緩歸還帶了去了很多我以前不曾去過的地方，看人間山川，觀世間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