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覺醒

小山村裏有許多陋習，外嫁過來的媳婦就是牲口，我以為自己忍著一輩子就過去了。

直到他把魔爪伸向了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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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強又喝酒了，看著他搖搖晃晃的往家裏來，我就知道，我今天又有一頓毒打，我趕緊招呼丫丫，熟練的把七歲的女兒塞到床底下藏好。

“丫丫，你就躲在這，媽媽不叫你就不要出來啊！”

我女兒陳丫害怕的點點頭。我忍著恐懼，轉身剛到堂屋就被陳強拽著頭發甩倒地上。

陳強罵罵咧咧的：“不下蛋的母雞，浪費老子那麼多年糧食！”

他的拳頭雨點般的向我砸來。我蜷縮在角落，麻木的抱著頭偷偷看坐在椅子上喘氣的陳強。

不一會，他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氣，正在解自己皮帶。

我抖了抖，這表示這頓打還沒完。等他休息好了，甩著皮帶朝我抽過來。嘴裏罵罵咧咧，媽的，打的老子手疼，揚言要抽死我。

我婆婆在門口開心的看著，不僅她在看，她還拉來了鄰居錢阿婆跟錢阿婆家剛娶的還沒有出過門的小媳婦。

錢阿婆得意的說，看的沒，這就是生不出兒子的下場，一天就該三遍打，她要再懷不上娃，錢大的話就不管用了，一定要把小媳婦鎖起來，不給飯吃。

小媳婦被錢老太婆揪的哇哇叫，哭哭啼啼的被錢阿婆領回去。

這時，我婆婆進來了。

“強子，差不多了，別真打死了，還得指著她生男娃子捏！”

陳強又踹了我兩腳，扔了褲腰帶，用力坐到椅子上，那木頭椅子發出嘎吱一聲響。

他罵道：“給老子倒水阿！死婆娘，還敢躺地上挺屍！”

我忍著疼，慢慢爬過去，扶著桌子好不容易站了起來，趕緊哆嗦著給陳強倒水。

“這張死人臉，看著就晦氣！”陳強端起碗喝了一大水後，做勢要把碗往我身上砸，我條件反射護住頭。

我婆婆趕緊攔住：“可不興拿碗砸呐，這都是錢買的喲！一塊一個的，搶錢似的！”

陳強忿忿丟下碗。

我婆婆轉過來揪我一把：“你個喪門神，還不滾去做飯！還杵這礙眼！”

我鬆了口氣，心想，這頓打挨過去了。趕緊一瘸一拐的往廚房走去。

這樣的打三天兩頭一頓的，今天的已經算輕了，起碼沒動棍子。

我安慰自己，這些年，都習慣了，忍忍就過去了。

隻要把丫丫藏好，她不挨打就行。

透過廚房的破窗戶，我看見隔壁錢老太婆的小媳婦正紅著眼睛看著我。

這個小媳婦進錢大家門也快一年了，今天可算見到了，我咧開嘴衝她微笑。

她似乎嚇到了，匆匆忙忙跑回了屋我想：這小媳婦長的真俊啊！跟我們不一樣，有股貴氣。

今天隔壁錢老太婆很高興，十分大方的給鄰裏左右發紅雞蛋。

她家小媳婦終於懷孕了。

村裏赤腳大夫來看了，拍著手恭喜說肯定是個男娃子。

可笑，我懷丫丫那會他也信誓旦旦的保證是個男娃子，那赤腳大夫本事沒有，盡瞎扯淡。

不過看著拿在手裏的紅雞蛋，我咽著口水，堆著笑跟大家一起：“恭喜恭喜，一胎得個男娃子呐！”

那可是冒著熱氣兒的熟雞蛋阿！從丫丫生下來後，我再也沒吃到過的稀罕物。

我流著口水，狠狠吸了兩口，小心翼翼揣進兜裏。趕緊往家裏走。

這稀罕物，一般都攢著賣錢的，丫丫一個月也就能吃一次，還是我男人看孩子長的單薄特意跟家裏老太婆說的。

我很感動，丫丫到底是陳強親閨女，陳強對孩子還是上了心的！

我看著丫丫狼吞虎咽吃著雞蛋，幸福的笑了。

晚上陳強兄弟來我房裏，陳強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我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他兄弟出門了，我麻木的穿著衣服聽陳強數錢聲，一、二、三、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他低聲吼，說錢不對數，說好三十五一次的。

大壯說，裏麵那個，要不是臉蛋還算漂亮，板著臉，還甩臉子。三十不少了。

陳強手裏捏著錢，站在院子裏不太開心。

我家老太婆看見了指著正在穿衣服的我，問他是不是我惹他不痛快了。

陳強也瞪我，抱怨我不值錢了。

老太婆一把搶過陳強手裏的錢，數了又數，哀嚎，夭壽了喲！少了整整五塊，罵我真是個賠錢東西。

陳強掄起院子板凳扔向我我：“我讓你板著臉！”

我婆婆聽了，她衝過來掐我：“你說說你啊，偶爾賺個快錢，還掉價了！叫你不笑，我讓你板著臉。他下次要不來，我打死你！”

我一言不發，就覺得悲哀，我不僅是他們母子出氣筒，還是他們賺錢工具。

我開始反抗過，我哭著說：“陳強，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媳婦。不能給別人睡。”

陳強告訴我，沒給他生兒子，女人本來又不能出去工作賺錢。當初我爹仗著我漂亮，要了他整整兩千塊錢！兩千阿！他家還好吃好喝供著我一年呐！罵我自己不爭氣，生了個賠錢貨！他要把自己損失賺回來，我要不幹，他馬上把我跟剛出現女兒一起扔進山喂狼。

我想著女兒，不敢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