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長離，你這是在引火燒身！”殷嬤嬤聲音沉沉的提醒道：“這皇宮裏不是能夠讓你隨意點火的地方！”

陸長離聞言，隻是微微的笑了笑，卻什麼也沒說。

殷嬤嬤看著陸長離淡漠至極的笑容，似乎是有些生氣了，瞪著陸長離看了半晌，說道：“你就非得走這條路嗎？”

“什麼？”聽到殷嬤嬤這意有所指的一句話，陸長離才不僅抬起了眼眸，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說道：“長離不明白嬤嬤的意思。”

陸長離恨鐵不成鋼一般的看著陸長離，說道：“長離，你不用跟我裝糊塗，我在宮裏過的日子，是你的歲數還要翻上幾番，什麼我沒見過？你這樣的，但凡是進宮來，若不是別有圖謀，便是想著做那高高在上的主子，我勸你一句，這樣的路想走下去都是要用命搏的，我見你並非是那好高騖遠的......”

“嬤嬤說什麼呢？”還不等殷嬤嬤的話說完，陸長離就突然開口笑著打斷了她的話，臉上一派自然的說道：“摸摸是在這宮裏待的久了，所以想的也多，我無非是想為自己掙個好前程罷了，你也說了，在皇宮裏若是不汲汲營營，怕是要做旁人的墊腳石了。”

“你......”殷嬤嬤臉上滿是無奈，但是看那陰沉的麵龐，實在是讓人生不起什麼覺得可親的心思。

最終，殷嬤嬤搖了搖頭，對陸長離說道：“罷了，我也知道你信不著我，那便罷了......”

說完這句話，殷嬤嬤便腳步蹣跚著離開了。

陸長離站在原地交手而立，一直遠遠的看著殷嬤嬤的背影徹底消失。

但是隻過了不到兩刻鐘的時間，殷嬤嬤又轉身走了回來。

見狀，陸長離有些詫異的看著殷嬤嬤，猶豫了片刻之後，客氣的開口道：“嬤嬤，可是還有什麼事嗎？”

殷嬤嬤深深的看她一眼，語氣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淡，“僖嬪娘娘那邊吩咐下來，說是要見你......”

說著，殷嬤嬤稍稍頓了一下，而後才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我方才打聽了，僖嬪娘娘這次要做的衣裙，是為了不久之後的七夕之日準備的，似乎想要借此邀寵，你這回怕真是惹上麻煩了。”

聽到這句話，陸長離並沒有什麼大的反應，而是眼眸微微一垂，淡淡的開口問道：“嬤嬤此話何解？”

“你這麼聰明的人，會看不出來？”殷嬤嬤直接橫了她一眼，冷聲斥道：“我告訴你，你這次的事情做不好，若是被僖嬪娘娘打死了，那也是與人無尤。”

聞言，陸長離蹙著眉頭緩緩地想了想，臉色始終都沒有什麼驚慌，而是隨意地挑起眉眼來，笑了一聲，“我記得，有一句話似乎是叫做天無絕人之路的。”

殷嬤嬤再次瞪她一眼，“天無絕人之路......可這是在宮裏，處處皆是絕路！”

“那嬤嬤過來，就是要跟我說這些的嗎？”陸長離意味深長的看向殷嬤嬤。

而殷嬤嬤則是麵色一僵，最終又轉為無奈，“我既收了你的好處，便要多看著你一些，這回......我跟你一起去見僖嬪娘娘！”

陸長離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她會這麼說，於是語氣之中帶著一些深意的問道：“殷嬤嬤對長離如此照顧，總不會是因為那一點錢財上的好處吧？”

畢竟，人活著，命才是最重要的，殷嬤嬤實在沒有道理冒險為她保駕護航。

殷嬤嬤聽到這句話，又是一陣沉默，過了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你......很像我一個故人。”

陸長離眉梢輕輕一動，卻沒有再問。

她沒有必要對別人的過往深究到底，她需要做的，僅僅隻是找出一個原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