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媽來了望江庭，薑雁回不如以前那麼自由了，得接著裝。

不過她今天沒有繼續折騰顧明修，給顧明修送的飯是王媽按照他的口味做的，他應該會滿意。

下午，王媽在打掃衛生，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陣琴聲，她抬頭一看，就看到薑雁回在二樓的陽台上拉小提琴。

夏風舒暢，琴聲悠揚。

王媽歎息了一聲。

少奶奶喜歡拉小提琴，可是夫人不許她學，也不許她拉，她估計也隻能在家的時候拉一下吧？

突然聽到門鈴聲，王媽放下手裏的抹布去開門，看到來的人是柳生生。

門一打開，柳生生就對著王媽露出了一個燦燦的笑容，“王媽，好久不見，你又年輕了。”

她把手裏的禮盒塞給了過去，“這是我特地給你買的進口水果。”

以前她每次去老宅的時候，除了給顏雪帶禮物，也會給傭人們帶些東西，因此老宅的傭人都很喜歡她。

“柳小姐，你每次都這麼客氣，這怎麼好意思？”王媽看著手裏的禮盒，有些受寵若驚。

柳生生笑著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說起來也算是我的長輩呢。對了，我來找小回，她在嗎？”

“在呢。柳小姐，你先坐一下，我去叫少奶奶下來。”

柳生生點點頭，也沒坐，就站在客廳裏等著。

沒一會兒，薑雁回從樓上下來了，臉上是禮貌疏離的笑容。

“柳小姐怎麼來了？”

“小回，你跟我就別這麼客氣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柳生生說著，走過去挽住了薑雁回的手，“我剛剛聽到琴聲了，是你在拉小提琴嗎？”

薑雁回不覺得自己跟柳生生很熟。

她依舊把手從柳生生的手裏抽出來，請人去沙發上坐下了，這才說：“柳小姐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她們以前隻在顧家老宅見過，說到底也就是點頭之交，這兩年柳生生更是沒有來過望江庭。

被薑雁回這麼一問，柳生生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弄了個樂團，定好了明天要表演，可是樂團裏那個琴手突然受傷了，不能去。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拉小提琴，所以就想過來找你救救場。”

“抱歉，柳小姐，我很久不拉琴了，手已經生了。”薑雁回婉拒。

柳生生並不放棄，“可我剛剛聽你明明拉得很好啊。小回，這是我朋友樂團的第一次演出，對他來說很重要。”

她拉著薑雁回的手，軟聲軟調地央求：“我認識的會拉小提琴的人就你一個，你就算不是為了幫我，也當是救救他，你就答應了吧，好不好？”

“可是夫人不喜歡我拉琴。”薑雁回看著柳生生，“柳小姐跟顧家這麼熟悉，應該知道這件事吧？”

“伯母不會知道的。小回，我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的，我朋友認識的琴手剛好都來不了，到時候樂團差了小提琴手，站在台上根本沒辦法演出，那不是個笑話嗎？”柳生生急切地說。

能站在舞台上演出，那一直是薑雁回的夢想。

她看了看柳生生，“我還沒有到那個級別，不一定能幫上忙，如果搞砸了就不好了。”

聽薑雁回居然還在拒絕，柳生生有點兒急了，她眼珠轉了轉，說：“隻是一個小型的音樂會，沒關係的。或者你現在拉一首曲子，我錄給我朋友，讓他聽聽行不行。”

薑雁回於是沒有再拒絕，她上樓去拿了琴，隨便拉了一首曲子，柳生生錄好就發了過去。

那邊很快有了回音，說隻要薑雁回能幫忙，什麼價他都願意給。

薑雁回表情淡淡的：“樂團明天要表演什麼曲子？你跟我說一下，我練練，明天再提前過去排練一下。”

柳生生立刻笑出來，感激不已的樣子：“小回，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從望江庭出來，柳生生立刻給顧初陽打了個電話。

柳家和顧家是世交，顧家這一輩雖然有好幾個孩子，但是隻有顧初陽這一個女孩兒，因此柳生生和顧初陽之間玩得很好。

今天柳生生約顧初陽去做美容，顧初陽一口答應了。

那天晚上被顧明修訓了以後，顧初陽的心裏就一直不是滋味兒，所以今天一見到柳生生，顧初陽就開始跟她抱怨。

“我堂哥以前從來不會這麼跟我說話的，肯定是薑雁回那個賤人在我堂哥麵前說了什麼！”顧初陽臉埋在按摩床裏，說話卻還氣呼呼的。

隔壁按摩床/上的柳生生趕緊說：“不可能吧？我看小回不是那種人。”

“還小回呢，生生，你跟她這麼親近幹什麼？你是不是忘了？如果不是她的話，本來應該是你嫁給我堂哥的！我還指望你能成我嫂子呢，可是薑雁回......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也配跟我堂哥在一起？”

顧初陽越說越生氣了，手甚至在按摩床的邊緣錘了兩下。

柳生生聽到這邊的動靜，語氣低落了一些：“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初陽，你就別再提了。而且我覺得小回人真的不錯，我朋友的樂團缺個小提琴手，她還答應去表演了呢。”

“她？她有什麼本事......”

話沒說完，顧初陽猛然睜大眼睛，激動得一下子從按摩床/上爬了起來，拍著柳生生的背問：“生生，你說什麼？她答應去表演？”

柳生生也起來了，看到顧初陽的樣子，她才後知後覺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啊！我忘了伯母不喜歡小回出去表演的......初陽，你答應我，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伯母好不好？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勸小回答應的。”

不告訴？怎麼可能不告訴？

好不容易抓到薑雁回的把柄，她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

顏雪本來就不喜歡薑雁回，顧明修還在回國以後的第一次家宴上為了薑雁回下顏雪的麵子，如果讓顏雪知道薑雁回居然去幫別人表演，薑雁回能有好日子過嗎？

柳生生見顧初陽不說話，但是嘴角卻上揚了一個得意的弧度，她不露聲色地繼續說：“初陽，你怎麼不說話？你答應我，幫我保密好不好？”

“好好好。”顧初陽拉住了柳生生的手，“生生，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柳生生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初陽，你說什麼啊？”

“沒什麼。來，我們做個全身保養吧，今天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