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晚言很快便收到風聲,準備了小點心來到茗山禦府,想趁此和光光談心,拉近關係。
她在後花園找到光光,那小小的身影縮成一團,蹲在角落數螞蟻。
卿晚言眼底閃過嗤笑,果然是小木頭,這種無聊的事情,隻有他會做。
“光光,要不要嘗嘗這藍莓蛋糕,很好吃哦!”
卿晚言上前討好,看他毫無反應,又道:“你在數螞蟻嗎?告訴媽咪,數到第幾隻了?”
她努力地和光光尋找共同話題,但光光不曾看她一眼,這種被無視的感覺,讓卿晚言的臉色越來越差。
她把他拽了起來,“抬頭,看我。”
光光奮力掙紮,倔強地不看她一眼。
卿晚言變本加厲地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
她就不信,製服不了這個小木頭。
光光的小臉寫滿了抗拒和厭惡,那眼神更是陰冷中藏著恨意,讓卿晚言想起一個人。
卿瓷!
賤人的種,連眼神也一模一樣。
“是我從來沒收拾你,你就不怕嗎?”
看著他倔強的小臉,卿晚言決定發威,一邊打一邊罵,“你連媽咪都不喜歡,你還想喜歡誰?像你這種叛逆的野孩子,以後我和你爹地再生一個,就把你扔掉。”
積壓已久的情緒迅猛爆發,卿晚言不顧一切下狠手,隻想發泄內心的怒火。
光光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細看,他眼底蒙上一層水霧,小身子微微發抖。
卿晚言打到手都酸了,最後嫌棄地把他甩到一邊。
她努力平靜下來,“這次是警告,你以後要聽話點,不然......”
卿晚言眼底爬上了陰霾。
反正隻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啞巴。
她趁著四周沒人,馬上離開。
風愈大,天空下起了大雨。
光光從地上爬起來,回頭看了眼主屋,毫不猶豫從花圃翻了出去。
密集的雨幕模糊了周圍的建築,那抹瘦小的身影透著倔強,毅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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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我最近給你物色樓盤吧,老住酒店不方便。”
電梯門打開,一道大嗓門從裏麵飄出來。
宋安楠回國第一天,便拉著卿瓷去shopping。
此時,兩人拎著好些購物袋,滿載而歸。
卿瓷白了她一眼,“你有閑心管這茬,還不如趕緊找靠譜的私家偵探,陽陽已經鬧著要過來,不能拖太久。”
“這事情我已經拜托了朋友,要是陽陽回來了,你也不能住這......誒,那一坨是什麼?”
以她們的角度看去,遠處的客房門口確實有一坨,哦不!
是一個小團子縮在門口,由於距離和光線問題,幾乎和門板融為一體。
光光聽到腳步聲,抬起頭,小臉泛紅,烏亮烏亮的大眼瞅著卿瓷,不到幾秒,裏麵湧出了水霧。
“這是哪家孩子?我剛還以為是陽陽偷跑來了。”
卿瓷剛才也有這種錯覺,尤其他的眼睛,和陽陽長得很像。
卿瓷把光光抱起來,“小尾巴,你怎麼又跑來了?”
也許是同理心,卿瓷看著光光的委屈模樣,心都掐著疼。
“先進去吧!這孩子的衣服全是濕的。”
宋安楠刷了門卡,房門一開一合,儼然把窗外的風雨都攔了下來!
茗山禦府。
坐在沙發上的宴寒洲周身散發著冰冷氣息,他焦灼地看著手機。
卿晚言和星星有說有笑走進來,被他身上的戾氣震懾住了。
他寒眸朝卿晚言射去,眼神猶如一把利劍!
卿晚言感覺脖頸像被刀刃割了一下,心虛地別開眸。
不明情況的星星,擋在卿晚言麵前,“爹地,萬大事好商量,你不能打媽咪哦!”
以前這招萬試萬靈,但今天,宴寒洲不慣著她們。
“李嬸,帶小小姐上樓。”
李嬸連哄帶抱把星星哄上樓。
沒了星星的庇護,卿晚言掉頭想走,被宴寒洲攔住了,“今天你對光光做了什麼?”
據傭人口述,卿晚言離開後,光光才不見的。
光光離家出走,一定和她有很大關係。
卿晚言強裝鎮定,“我沒做什麼呀!今天帶了甜點來,光光不吃我就走了。”
“是嗎?”宴寒洲步步逼近,眼神犀利得仿佛能直穿人心,“光光離家出走了,我聽傭人說,你們呆在花園很長時間。”
卿晚言焦急為自己辯駁,“我什麼都沒做,你也知道這孩子一向有問題......”
“你身為親媽,還能說出這種話?”
宴寒洲厲聲打斷。
卿晚言驚慌解釋,“對不起,光光是我的孩子,我肯定不會嫌棄他,你知道我一直想和光光處理好關係,但他一直不認同我......”
一通電話進來,打斷了卿晚言的解釋,宴寒洲聽完那頭說的話,馬上走出去,卿晚言知道一定是光光有消息了,快步跟上。
宴寒洲看她跟著自己上了車,忍住了口,讓司機前往宮尚酒店。
聽到宮尚酒店,卿晚言眉心一跳,那不是卿瓷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