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從出來到現在，已經有不下十個男人注意到了她。

有至少四個男人對她表示出了濃厚的興趣。

還有兩個男人一邊對她垂涎三尺一邊試圖靠近她！

要不是有他衛七在，這女人怕是早就被人扒了衣服......

呸呸呸！不是，他是她的護衛，他保護她給她解決那些麻煩是他的職責所在！

衛七再次解決了一個試圖靠近錦瑟的猥瑣男人之後，加快了步伐，走到錦瑟身側，悄聲道：“主子，今天出來這麼久了，是不是可以回了？”

翩翩美少年側頭，嘴唇微抿，似是有些不悅。

衛七被這一眼看得低下了頭，但還是忍不住硬著頭皮道：“大人也快要下衙了。”

這話起了作用，錦瑟果然頓住了身子：“那行，回吧。”

衛七長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伺候這位主子可比伺候大人費力多了！他今天出來不過一個多時辰，所耗費的心神已經是以前半個月的心神了！這位主子招惹禍事的本事他算是領教到了！

兩人一前一後往回走。

經過一處街角的時候，錦瑟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了一群小乞丐身上。

這群小乞丐衣衫襤褸，頭發幹枯淩亂，年紀最小的約莫隻有四五歲，年紀最大的約莫十二三歲，他們手裏捧著一個破碗，喝著破碗裏依稀發餿發臭的湯水，喝得津津有味、一滴不剩。

錦瑟握緊了手指。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這一幕十分熟悉。

她約莫十二三歲進的蘭苑，但在那之前呢？她沒有記憶，沒有父母，沒有家人，她什麼都沒有，那麼她是如何長大的呢？會不會也是這般......

“主子。”衛七見錦瑟盯著那群小乞丐遲遲不走，不由出聲提醒。

錦瑟握著的手指鬆開，說不出的荒涼：“他們還這麼小便......”

衛七冷眼看了一眼：“主子覺得他們很可憐？”

錦瑟沒有說話，但是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衛七一看錦瑟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仍然半低著頭，恭敬地道：“屬下卻不這麼認為。比起那些殘酷廝殺，比起那些淘汰，他們無憂無慮的，已經很幸福了。”

廝殺，淘汰......

蘭苑的修羅場，是女子之間的廝殺，這沒有硝煙的廝殺，比起男人之間真刀真槍的廝殺，更為殘酷。

男人們戰場上的廝殺敗不過是一死而已，而她們若是敗，便是生不如死萬劫不複！

“主子，時辰不早了。”衛七再一次提醒，該回了！

錦瑟握緊了手指，轉身，大步離開。

她自己都是寄人籬下，靠著別人的寵愛和憐惜討生活，她怎麼能去憐憫別人呢？那些施舍同情憐憫什麼的，她不配。

回到府裏，錦瑟換下男裝，喚碧春進來給她梳了個簡單的墮馬髻，插了一根簡單的流蘇釵環。

趁著梳頭的功夫，錦瑟問起了對府中新買進的小丫鬟的事：“你跟著吳嬤嬤一起教導她們，你覺得哪個丫鬟可堪大用？”

碧春：“那個叫憐兒和心兒的，奴婢瞧著可以。”

錦瑟：“行，好好教教她們，等到時她們能獨當一麵了，我就讓你去做我下一個店鋪的掌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