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蘇芷一手肘撞向楚懷淵的胸膛,她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那些黑衣人的手臂上,那布條的綁法她太熟悉了,當年她因為好玩,自創的一種手法,後來被巫醫族的其他人學了過去。
她找了五年都沒有找到的巫醫族終於現身了!
但是忽然,楚懷淵的暗衛悄無聲息從四麵八方出現,巫醫族的那些刺客就連幾個呼吸的功夫都沒堅持住,紛紛被擒住了。
蘇芷心頭焦急,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她救不了這些人。
這些人來刺殺任務未完成,必定會自殺,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掙脫了楚懷淵的懷抱,直衝那些人而去。
楚懷淵一雙眼已經陰沉得嚇人,但蘇芷並不是去殺人的,而是一陣風似的在那些人臉頰側邊點了幾下,下一刻眾人齊齊嘔吐出聲,把一顆黑色的藥丸給吐了出來。
楚懷淵目光落在了蘇芷身上,他的人他很清楚,控製住那些人之後第一時間必然是查看口腔有沒有藏毒,卸掉下巴防止他們咬舌自盡。
可他的人沒查到的藥丸,卻被她輕易點出來!
“帶下去!嚴刑審問!務必給本王吐出實話來。”楚懷淵下令。
暗衛們立刻應下,帶著這些刺客們走了。
而楚懷淵卻將目光放在了蘇芷身上,蘇芷看著這些人走了,心裏掠過一絲擔憂,時間太短,忽然出現這種情況也讓她措手不及。
難道巫醫一族跟楚懷淵有過節?
這件事還得嚴查。
蘇芷心裏這麼想著,但是她沒發現,楚懷淵看著她的眼神很是懷疑。
......
“娘親!”
宣崽看見蘇芷回來很是高興,看見蘇芷脖子上的傷口,又擔憂得眼淚汪汪的:“娘親這是怎麼回事,很疼嗎?”
蘇芷搖搖頭:“不疼呢。”
宣崽哪裏會相信,又問道:“娘親,爹爹怎麼說?”
“說什麼?”
“自然是放箭的理由啊。”
她怎麼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蘇芷有正想著怎麼跟兒子道歉的時候,楚懷淵忽然踏步進來:“想知道怎麼不直接問我?”
宣崽先是一喜,隨即又哼了一聲,轉過頭用小屁股對著他:“我可不敢去問,萬一又有人放箭怎麼辦?娘親說過我們隻有一條命,死了就沒啦!”
楚懷淵被宣崽的話逗笑,看了一眼渾身僵硬的蘇芷,轉身靠近宣崽:“沒想到你個小家夥知道的還挺多。”
“以後想知道什麼直接來問我。”
宣崽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那王爺叔叔,你到底為什麼......”
看見小家夥一副被傷了心的樣子,楚懷淵心頭一軟,柔聲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忽然放箭,那位蘇小姐一直在王府住,有些人便以為她是主子,聽她的話。”
“那她說話不算數嗎?”
“當然不算數。”
“那是不是王爺叔叔說話最算數啊?”
“當然。”
一大一小兩個人一問一答,蘇芷倒是沒了存在感,她起身走了出去,聽見屋內宣崽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呼吸逐漸平穩下來,顯然是睡著了。
血緣可真是奇特。
蘇芷洗漱回來發現楚懷淵已經離開了,宣崽在被窩裏睡得很熟,被子還被掖得整整齊齊的,蘇芷眼前不自覺浮現出楚懷淵臨走之前,細心給宣崽掖被子的畫麵。
她心底閃過一點異樣,但很快就恢複平靜,看了一眼天色,扭頭走了出去。
這個時間楚懷淵想必已經睡下了。
之前她留意了一下,巫醫族的人被關到了厲王府地牢裏,她還記得路,輕車熟路摸了進去。
她不明白巫醫族的人為什麼要來刺殺厲王。
蘇芷屏息凝神,一間一間牢房找過去,最終卻在刑室發現了巫醫族那些人的屍體。
蘇芷一愣,迅速衝上去,果然就見那些人已經被抹了脖子,一刀斃命,幹淨利落。
糟了!
蘇芷心知中計了,迅速後退,但卻已經太晚。
刑室的門哢嚓一聲被關上,蘇芷正要後退,隱於暗處的人已經將她團團圍住。
“蘇芷,果然是你!”
楚懷淵慢慢走了出來。
“之前你避免那些人自殺的時候本王就很懷疑你的身份,沒想到......”
別的話已不需要多說。
楚懷淵早想好一切,甕中捉鱉,蘇芷一時不差落入圈套。
“說,你是誰!”
所有人拔劍出鞘,氣氛一觸即發,蘇芷知道,自己有一句假話被察覺,這些人就會把自己刺成刺蝟。
一念閃過,蘇芷閉了閉眼睛,再睜眼的時候眼底隻剩下一片坦然:“我是巫醫族的人。”
“這些人是我的族人,早年我被族中子弟背叛,逃出巫醫族,一直在尋找叛徒的蹤跡,剛才他們出現我認出了他們是巫醫族的人,很奇怪他們為何會來刺殺於你,便趁著夜色想離開問一問。”
黑衣暗衛看向楚懷淵,躬身問:“王爺,方才那女人說的話,您可相信?”
楚懷淵麵色低沉似水,看不出喜怒。
“怎麼?”
“那女子不簡單,巫醫族多年未現世,她是如何得知巫醫族存在的?她說自己被叛徒背叛才隱姓埋名,為何這麼多年不回去報仇?她巫醫族身份真假難辨,說的話也真真假假,王爺,此女不可信,以防萬一,還是全部滅口比較好。”
楚懷淵倏地轉頭看向那暗衛。
暗衛在楚懷淵這極具有壓迫感的目光之下慢慢低頭,臉上浮上了一層惶恐情緒。
楚懷淵冷哼一聲:“輪不到你們來教本王做事。”
他說著轉身,看向刑室裏不卑不亢的蘇芷,緩緩開口:“不過細細審問必然麻煩,直接殺光倒是一個好主意。”
畢竟死人是沒有半分威脅的。
聽見他的話,蘇芷驀然抬頭,兩人四目相對,楚懷淵眼中卻隻有一片冰涼。
暗衛聽令,就拔出腰間匕首,向蘇芷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