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肅本就怒在心頭,下意識的回手就給了白氏一個巴掌。
“啪。”
白氏沒有防備,瞬間被打摔在地上。
黃肅指著白氏吼道:“你個蠢貨!你以為你背後有皇後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啊!德懿縣主和端柔郡主,是你能動的人嗎?白芙,我告訴你,今日就算是沒有元督公相助,不管你鬧到皇後那裏還是太後那裏,吃虧的都是你。你蠢,連帶著連累了我。我堂堂三品大臣,無病無災,竟不能去參加兩國會,這在大昭史上恐怕還是第一人。就連皇上,也在禦書房訓斥了我兩個時辰。白氏啊白氏,你真是讓我在文武百官的麵前丟盡了臉麵。”
“從前,我認為你目光短淺愛耍小聰明,但都無傷大雅。看來是我錯了,這通政使夫人的位置,你配不上!”
這話,可就有些嚴重了。
白氏仗著自己和皇後的關係,一直都沒有怎麼怕過。
而這一刻,她是真的慌了。
白氏瘋了一樣爬過去抱住黃肅的左腳,哭喊道:“不行,你不能廢了我,不能!漱兒是皇後的侄女,你要廢我,皇後也不會同意的。”
黃肅冷笑一聲,一腳把白氏踹開,道:“賤人,皇後要是真的疼愛你們,今兒個也就不會把你們當槍使。管家,把院子裏的門關好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她進來。白氏,今天晚上你就在院子裏給我好好思過。哼!”
說罷,便進了屋子。
管家說道:“對不住了,夫人。”便一招手,下人得令,便把院子裏的門關得嚴嚴實實的,任憑白氏怎麼哭喊也無濟於事。
管家不屑地撇了一眼院門,這府裏的天,怕是要變了。
............
護國將軍府
陳嘉寧剛剛洗漱完,便聽見有人敲門,嘉寧以為是歸雁,沒多想便讓人進來,卻不想進來人是槿寧。
嘉寧笑道:“怎麼還沒睡?”
槿寧進來後便在嘉寧的旁邊坐下,就這樣看著她,隻把陳嘉寧看得渾身別扭,這才慢慢說道:“關於後日的兩國會,你有沒有得到什麼消息?”
陳嘉寧挑眉,看著她道:“關於兩國會上的東西,我知道的東西挺多的。你想知道哪個?”
“關於皇後和太後的。”
陳嘉寧聽此,正想打馬虎眼蒙混過關,卻不想陳槿寧又道:“別想給我打馬虎眼,我要聽實話。”
沒辦法,陳嘉寧隻好實話實說。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兩個女人想設計我,讓我在比賽上輸給啟耀。然後呢,就是貶斥我的時候在安排一個他們的人來英雄救美。最後呢就是在想法設法的奪走我的兵權,給她們增添砝碼,就這樣。”
陳槿寧歎了一口氣,“像皇後和太後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統治者。在她們心中,隻有她們自己,根本就沒有國家和百姓,她們知不知道,今年大昭要是再輸了兩國會,那到底意味著什麼。”
陳嘉寧起身倒了一杯水給槿寧,笑道:“你也別太擔憂了,左右還有個元督公,那是個眼光長遠的,斷不會任由皇後和太後胡作非為。”
“先帝早年糊塗,任由當今太後和皇後的母族將權力獨攬了去,好在晚年的時候清醒過來,做了一件正事,就是把所剩不多的權力交給了元督公。如今,除去元督公,朝堂勢力難測,皇後和太後勢均力敵,皇帝又是個空架子,此時,她們不免要盯緊你手中的軍隊。姐姐,你可一定要萬分小心啊。”
陳嘉寧一邊塗塗畫畫,一邊說道:“沒事,你要這樣想。太後想動我,皇後也想動我,兩方牽製,我反倒是安全了。不過,明日這樓太子和妗閔公主樓月就要到京城了,我的事情肯定就要多起來,到時候可就要麻煩你好好照顧好將軍府咯。”
陳槿寧微笑道:“能出一份力,好得讓我自己不會像一個廢人一樣。隻是,樓太子肯定又要找你麻煩,你可得小心啊。”
“他啊,一直都想破了長寧軍。不過,又豈會是那麼容易得逞的。今日看到元督公手上那把弦骨扇,我倒是對長寧軍的暗器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陳槿寧這才仔細看清楚嘉寧剛才在塗塗畫畫,原來又是在設計新的暗器。
“哦,對了,我必須跟你說啊。”
陳嘉寧放下畫筆,認認真真的看著陳槿寧說道:“你這些話,隻能跟我說說就是了,萬萬不可對外傳。我手上有她們想要的東西,暫時不會對你我怎麼樣。但要是被她們抓住把柄,那是可就麻煩了。”
“我省得的。”
......
翌日,京城門外。
今日一早,城門外就聚集了許多人。
“可聽說了嗎,今天是溫丞相來迎接啟耀太子和妗閔公主。”
“哎呦,我姑姑的女兒的三兒子就是在丞相府當差,今天就是溫丞相來迎接太子和公主,錯不了,錯不了。”
“真的,那也不枉費我幸幸苦苦大早上就起來打扮。”
“切,就你那樣,在怎麼打扮,還不如相府裏的丫頭呢。”
“你......”
“讓開,讓開......”
聽到指令,眾人自發的給讓路,把中間的街道讓了出來。
隻見第一匹馬上的男子,一襲白衣,眼含笑意,手中拿著一把金色的配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絲剛強之氣。
剛強卻不蠻橫,溫潤不失氣度。
這就是他們大昭的丞相。
溫珩在城門之下等了好一會兒,才有官兵急急忙忙衝下來道:“啟稟丞相,啟耀太子和妗閔公主已經到了城門下。”
溫珩點頭,道:“開城門。”
官兵得令,打開了城門。
城門打開,啟耀太子和妗閔公主的儀仗赫然入目。
溫珩帶著人上前迎接,道:“得知太子和公主入我大昭,吾皇便急忙派遣本相來迎接以表我大昭誠意。”
然而,馬車裏並沒有回應。
溫珩臉上不見尷尬之色,含笑著在那裏等著,隻是也沒有搭腔。
兩位大人物都沒有說話,一時之間,場景倒是安靜下來了。
白露看了看外麵的局勢,折回馬車向妗閔公主樓月悄悄問道:“公主,我們這樣不說話不好吧。”
樓月笑著問道:“你說說哪裏不好了?”
白露支支吾吾道:“奴婢就是覺得,這還沒進城呢,就這樣落了主人的麵子,反倒是顯得啟耀失了風度。”
樓月掀起車簾,看了一會兒才說道:“你都明白道理,太子不可能不明白,他這麼做必然有他的用意。不管怎樣,這都不是該我們說話的時候,安心看戲即可。”(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