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婉低下頭替周楚風解荷包,然而解了好半天都沒能解開,脖子都有些酸了。
“殿下的房裏人真是心靈手巧。”
蘇婉婉有些哭笑不得,一個荷包打了好幾個死結,也不知道是圖什麼。
“咳咳咳......”周楚風輕咳了幾聲。
考慮到他身上的毒還沒解,蘇婉婉實在怕他咳嗽得暈了過去,趕緊閉了嘴,低下頭繼續解荷包。
“若是解不開,尋把剪刀剪開便是。”見蘇婉婉忙活了好半天都無果,周楚風開口說道。
蘇婉婉抬起頭,眉頭微皺。她早就恨不得用剪刀剪開了,隻是瞧著這荷包係了十幾個死結,想必是極其重要的物件。
“能剪開?你舍得?”
周楚風有些納悶:“一個荷包而已,有何舍不得?”
蘇婉婉二話不說,拿起不遠處的剪刀將荷包剪開了。
“這個可是清心丸?”蘇婉婉從裏頭掏出一顆瑩白色的藥丸問道。
“恩。”周楚風點了點頭。
蘇婉婉鬆了一口氣,將清心丸往周楚風嘴裏塞去。
“殿下張嘴。”
“不。”周楚風搖了搖頭,“這清心丸不是給我服用的。”
“什麼?”蘇婉婉有些驚訝:“那是給誰吃的?”
關鍵,這荷包不是白剪了嗎?不如回家讓他那個心靈手巧的房中人解開便是。
“給你吃的。”周楚風道。
“給我吃的?”蘇婉婉瞪大了眼睛,“我又沒病,我幹嘛吃藥?”
周楚風掃了她一眼道:“這位小姐,你的大拇指指尖有一條微弱的黑線,想必是中了曼陀羅之毒。雖然毒性微弱,但長此以往,平日裏容易疲乏嗜睡,脾氣暴躁。”
蘇婉婉愣了一下,她中了毒?稍微一想便明白過來了,定是春桃幹的。為了讓原主不妨礙她與崔二公子私會,想必使了不少下三濫的招數。
“這清心丸可以替你排毒,你且服下吧。”周楚風道。
“謝謝殿下了。”蘇婉婉福了福身子,以示感謝。
“不必,你之前於我有救命之恩,這下咱們兩清了。”周楚風不在意地說道。
“什麼?”
想兩清?那可不能夠!
蘇婉婉將清心丸又塞了回去:“那我還是不吃了。”
就這點毒,外頭隨便找個郎中都能治,這麼虧本的買賣,她才不幹!
周楚風:“......”
為了徹底絕了周楚風的心思,蘇婉婉找了根針線將荷包縫補起來。
“殿下是不是喜歡之前的係法?”蘇婉婉有些猶豫地問道:“要不要我仿照之前的那般給荷包打結?”
周楚風:“......”
沒收到周楚風的回應,蘇婉婉也不管他,胡亂地打了個結便給他係了上去。
“解藥都不願意吃?”周楚風斜了她一眼:“你究竟想讓我如何?”
周楚風頓了一下,突然雙眼一縮,語氣也冷了下來:“難道是......以身相許?我勸你絕了這個心思......”
蘇婉婉:“......”
蘇婉婉沒好氣地瞪著他,這年頭的小白臉自信心都這麼爆棚嗎?
“殿下且過來。”
“你做什麼?”
蘇婉婉不由分說地扶著周楚風往前走,周楚風明顯想反抗卻無能為力,隻能任由蘇婉婉將他扶到一根柱子麵前。
如此憋屈,估計能讓這位秦王殿下記恨許久了。
蘇婉婉:“委屈殿下,且抱著這根柱子睡吧。”
周楚風:“......”
蘇婉婉:“我要睡了,殿下杵在床邊委實不妥。”
周楚風:“你......”
話雖如此,但是她這還能睡著?
“殿下且看。”蘇婉婉往前一指。
前麵是一麵梳妝鏡,這個角度恰巧映著周楚風的臉,鏡中的他麵色蒼白,嘴唇黑黢黢的,有些滲人。
周楚風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殿下自然是豐神俊逸,隻不過如今卻......實在磕磣。殿下放心,我對您並無非分之想。”
周楚風瞪了她一眼,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話。
蘇婉婉不再管他,從旁邊搬來好幾架屏風,將周楚風徹底擋在了外頭。
剛回到床前,那邊卻傳來周楚風的悶哼聲。
“這位姑娘,能否再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