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把大紅色的頭麵首飾全找出來,我記得還有一赤紅色手爐,對了,還有暖玉,全找出來。”小梨明了,姑娘這是要入東宮前盡情穿戴正紅,畢竟以後可穿不著了。
姚寶珠可不是這麼想的,她這是想著法兒憋壞呢!
這半個月來,姚寶珠和裴景晏隔三岔五見見麵,這回你約我,下回我約你,雖是各懷鬼胎,但也算甚有樂趣。
隻是還有三日姚寶珠便要入東宮了,今日應是入東宮前最後一見了。
“殿下,今日殿下可有朝務要忙?”
“還好,今日你想聽戲還是遊園?”
“聽戲如何,今日有些冷,怕是遊園要得風寒了。”姚寶珠言罷,抱著手爐的姿勢更緊了些。
裴景晏看向姚寶珠手中的手爐,赤紅色手爐與白皙小手,紅與白皆是純淨且霸道的顏色,可在姚寶珠身上卻意外地動人心弦。
“姑娘。”小梨弱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寶珠才分了一絲注意力給小梨。
“小梨,怎麼了?”
“府裏來信兒,宮裏送來了嫁衣,夫人催姑娘回府試嫁衣。”頂著太子殿下的目光,小梨說話語速不自覺地加快。
姚寶珠輕輕咬唇,似猶豫極了,好一會兒才說:“殿下,今日怕是聽不成戲了,母親在等我。”
“讓拭劍送你回去,路上安全些。”
姚寶珠捏了捏裴景晏的手,乖巧的模樣使得裴景晏頗為受用。
......
“殿下......”拭劍送完了姚寶珠便趕回了太子身邊。
裴景晏抬眸示意拭劍繼續說,隻是拭劍吞吞吐吐的樣子令裴景晏不耐,裴景晏放下書折,“說。”
“殿下,屬下送姚姑娘進府後,姚姑娘......姚姑娘看見嫣紅色的嫁衣似乎頗受打擊,忽然就淚流滿麵,姚夫人也跟著哭了起來,屬下不好多留便走了。隻是又聽見杯盞破碎聲,回頭一看是姚姑娘摔了茶杯,看起來氣壞了......”
拭劍說完悄悄看殿下的反應,殿下麵色深沉,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是心疼姚姑娘,還是不滿姚姑娘的驕縱?可殿下不是早知道姚姑娘是一等一的驕縱了嗎?
裴景晏隻是在想,還是正紅色更襯她......
“還是正紅色更襯我兒啊!”姚夫人抹著淚。
“阿娘,總有一日,我會將這顏色是拾起來的。”
“珠珠兒別怕,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身後還有我和你爹爹,還有你大哥二哥。東宮若是待不下去了,總歸也有辦法讓你回家來。”
“阿娘放心,我總歸不會去弑君,東宮又有何待不下去的。”
“好孩子慎言!這種話不好掛在嘴邊。娘是說東宮的女人們......”
“女兒總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娘的珠珠兒從小就聰明”,姚夫人不舍得摸著寶珠的頭發,“那幾人你可有了解?”
“阿娘放心,最近幾日女兒也沒閑著。林若春雖不熟悉,但在京都也算是經常照麵,假清高而已。那宋清容倒是長得好看,也算頗有姿色了。至於那康趙良娣二人和文昭訓,記不清長什麼樣了,托人打聽了一番,聽聞都是溫良之人。隻是那宋良娣,是從南陵來投奔宋少師的,是宋清容的堂妹,無名之輩倒也不足掛齒。”
“阿娘是怕珠珠兒把人想得太好了......”
“阿娘放心,進了東宮,除了小梨我誰也不信。”
“還有以後自己院子裏的下人和婢子。”
“阿娘放心,我會盡快都換成自己人的。”
“如此一來,倒也再無不妥了。”
“阿娘,女兒舍不得你......”
“珠珠兒,公爵府一直都會在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