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什麼？”

丫鬟不可置信，別過腦袋，“憑什麼！她和大夫人作對，不過是打了她幾下罷了，道歉？她也配？！”

聶羽霜眸中宛如淬了冰，又撿起一旁的竹條，揚手抽了上去，“我再說一遍，道歉。”

“疼，疼！大小姐，你就不怕老爺知道以後罰你？”

“怕？”

聶羽霜想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老娘還不知道什麼叫怕！”

說話間，竹條再次騰空而落，啪的一聲！

“啊！”

尖叫聲響起，丫鬟身上已經多出了兩道紅痕，眼中盡是恐懼。

聶羽霜捏住她下巴，“我的耐心不多，你們最好不要挑戰，不然......”

竹條已抵在了丫鬟地上，聶羽霜垂眼笑著，“你說這東西在你好端端的臉上劃兩下，會是什麼感受？”

丫鬟切實的感受到了恐懼，身子忍不住開始哆嗦，不停想要後退。

“我錯了，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對青竹姑娘動手！”

有了一個帶頭的，剩下幾人也都沒什麼骨氣，紛紛低頭。

“先前都是大夫人吩咐我們的，我們自己也不願意啊，大小姐就饒了我們吧。”

幾人拚命磕頭，生怕道歉晚了就被聶羽霜劃花了臉。

“滾。”

幾人忙不迭跑走，分外狼狽。

不多時，聶正雍給找的兩個奶娘也來了落華閣中，看到聶子言後就笑得合不攏嘴，“這小公子和小姐長得可真像啊。”

聶羽霜眼睛一亮，驚喜道，“奶娘！”

其中一人，正是她小時候的奶娘。

奶娘分外感慨，看到聶羽霜後眼眶泛紅，“一眨眼，小姐都是做娘親的人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奶娘，您怎麼來了？”

“老爺說小公子需要人帶，旁人不放心，還是老奴親自給小姐帶著，這樣也能讓小姐輕鬆些。”

聶羽霜連連點頭，“有您幫忙看著，我是不用操心了。”

安頓好聶子言後，聶羽霜終於能好好睡上一覺。

一夜無夢。

翌日，聶羽霜心情大好，用過早膳後便帶著青竹出了街。

青竹一邊走一邊開口發問，“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聶羽霜勾了勾唇，“去西市後山。”

西市之上賣的東西雜，基本平日裏生活能用到的在西市便都能買到。

而在西市後山處，也是分外熱鬧。

隻不過，那裏賣的東西皆是些上不了台麵的，被官府所禁之物，魚龍混雜，來往之人什麼身份的都有。

青竹愣了愣，驚訝，“小姐，您去那個地方做什麼？”

聶羽霜一臉神秘，“等你過去就知道了，跟上。”

記憶中，西市後山可有不少珍奇藥材在賣，她自然要去看上一看，說不定就有在現代已經消失的大寶貝。

繞過人聲鼎沸的西市，二人一路來到了後山。

後山處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隻是不少來此的客人都以黑布遮麵，不想讓人知曉身份。

青竹膽子小，緊緊跟在聶羽霜身邊，一手揪著聶羽霜的衣袖，“小姐，我怎麼覺得這裏陰森森的。”

聶羽霜抬眼掃著街邊賣的東西，都沒什麼是合她心意的，隻能百無聊賴地晃悠著。

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有人大喝一聲！

“嘿你個小畜生，給我站住，還想跑！”

話音剛落，青竹便覺有人如一陣風般嗖的一下從自己麵前跑過，快到她根本反應不過來。

聶羽霜很快將青竹拉到一邊，看到後麵幾個彪形大漢緊隨其上，在距離她們幾米的地方一腳踹倒了那少年。

少年生得白白淨淨，身子骨卻是極為消瘦，臉上身上，隻要露出來的地方都帶著細細密密的傷口。

他薄唇緊抿，一副桀驁不馴模樣，吐出一口血水，“有本事你們別給老子下藥，光明正大和老子打上一場！”

“我呸！”

對麵一人衝他啐了一口痰，“你個人奴，不乖乖在籠子裏待著還敢跑？要不是看你模樣生得好，我早就將你剁碎喂狗了！”

聶羽霜眉梢輕挑，“人奴？”

青竹躲在聶羽霜身後，小聲開口，“奴婢曾聽說過，有不少外族人被抓走就會送來大周，然後當成 人奴賣出去，至於買主想做什麼對麵都不會管，就是把活生生的人都當成了寵物。”

“一群陰險小人！想賣老子？門都沒有，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少年心知自己今日跑不掉，轉身就猛然往牆上衝，看上去是要撞死自己。

對麵茶樓上，念北被樓下的吵嚷聲吸引，忍不住看了下去，結果就看到一熟悉的人。

他狠狠一愣，立馬叫南修衡，“王爺，那不是王妃嗎？她怎麼也來這裏了？”

尋常世家女子平日裏對此處都是避之不及，可誰知他家王妃竟是個不走尋常路的。

聶羽霜？

南修衡鳳眸輕眯，起身走至憑欄處，竟當真看到了聶羽霜。

此時她正雙手抱胸，偏著個腦袋看戲，嘴角還勾著一抹笑，壓根看不出半分害怕。

那少年猛然撞牆，就在最後一刻，聶羽霜自衣袖中彈出一根銀針，他跟著小腿一軟，還沒來得及撞上就先跪在了地上。

少年一時間直接氣紅了臉。

！！！！

“是誰暗算老子！”

他因為被人下了藥所以呼吸急促，可是氣勢仍然不減，目光如狼。

聶羽霜慢條斯理走了過去，就見人奴販子怒氣衝衝而來，一手抓著狼牙棒就狠狠地要打下來。

這一棒子打下來，少年不死也得殘疾。

她嘖了一聲，直接抬腳。

人奴販子毫無防備，腿直接撞上了聶羽霜的腳，重心不穩往旁邊摔。

身後幾人立馬跑上來扶住，“掌櫃的，您沒事吧。”

掌櫃的甩了甩衣袖，“沒事！”

他看向始作俑者，瞪大眼睛，“哪兒來的多管閑事的女人，給我抓了！”

旁邊少年也是目光複雜地望著聶羽霜，一邊又看了看自己小腿上的銀針。

“慢著。”

聶羽霜走到了少年麵前，“這個人本小姐要買，你萬一打壞了可怎麼辦？”

掌櫃猝不及防，詫異道，“你要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