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叉著腰,不停喘粗氣,而地上的張誌彪已經被他踹得昏迷了過去。
他像是還不解恨,又踢了幾腳,這才說:“江哥,這小犢子居然敢為非作歹,等回去了我一定狠狠教訓他!”
江銘瞥了張虎一眼,“你自己看著處置,我不想再在南陵看到他。”
“是是是,在下一定讓這貨滾出南陵!”
江銘點了點頭,往包間外走去。
堵在門口的黑西裝們一時拿不準該怎麼辦,愣在那裏。
張虎像是被點炸了的雷,怒吼道:“一個個都是死人嗎,給江哥讓路!”
黑西裝們立刻退到一邊,隻是看向江銘的眼神已經變得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江銘走出包間之後,張虎立刻跟了上來,他這點頭哈腰的態度引得KTV裏的員工和客人們目瞪口呆。
虎哥之名,南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怎麼現在像是個跟在領導後麵的小跟班似的。
讓他擺出這幅態度的居然還是個青年,難不成是帝都來的某個大家族大少不成?
張虎毫不在意眾人的眼光,跟在江銘身後,小心翼翼地說:“江哥,您這次來南陵是公幹還是?”
江銘隨口答道:“處理一點私事,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
“那感情好,我還想報答江哥在豐都對我的關照呢,改天請您吃飯,能否賞臉?”
“再看吧。”
江銘對張虎的巴結沒有半點興趣。
這冷淡的態度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張虎早就翻臉了。
就是帝都來人,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他好歹也是南陵這一畝三分地上說話最響最亮的那幾個人之一,都這麼低姿態邀請了,還是被拒絕?
可在江銘麵前,張虎絲毫不敢有半點不快。
開玩笑,他和豐都監獄裏關的那些人相比,不過是雜魚級別的小人物。
便是那些人麵對江銘的時候都是腿直發抖,就憑他,跟江銘鬥?
螳臂當車還是螞蟻撼大象?
張虎一路護送,江銘始終是愛答不理。
拒絕了張虎相送的請求,江銘隨手攔下一輛的士,在臨走之前搖下車窗,對始終恭恭敬敬的張虎說:“狗子,我在豐都沒少教你做人的道理,有些話,希望你不是隻在離開監獄的時候,嘴上說說而已。”
張虎渾身一震,他當時對江銘是又敬又怕,所以在走的時候,特地跑去跟這個小自己二十多歲的青年做“保證”,出來之後再不做為非作歹的事。
結果江銘一來南陵,就碰到了他手下人仗勢欺人!
想到江銘的手段,張虎狠狠打了個寒顫。
等江銘走後,他回到KTV,一把將昏迷的張誌彪拎了起來,“給我把他扔去沿江市,讓老黃好好管教一下!”
“可是老大,您姐姐那邊......”
“她不教,我來替她教,不然這小癟犢子哪天再惹到惹不起的人,丟了性命還要找我來鬧!”
張虎大聲罵了一句,就急急匆匆帶著人回了集團大樓。
回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各部門的管理層人員召集過來,開了一個短暫的會議。
看到投影儀上的會議主題時,高管們人都傻了。
“講文明樹新風,洗掉黑惡勢力標簽,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這居然是在道上混了幾十年的張老大親手寫下的標題!
因為內容過於離譜,以至於公司上層一致認為張虎這是突發惡疾、神誌不清了。
直到有個公司裏的經理助手像往常一樣打著張氏集團的名義在外麵亂來,被張虎親自吊起來打到血肉模糊,眾人才明白,老大這特麼是要玩真的!
一時間,張氏集團變得人人自危。
......
江銘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在張氏集團掀起了怎樣的狂風大浪,打的回到金碧小區,本想問候一下林初然和林楚楚,沒成想家裏沒人,一打聽才知道大家都去祖宅改建的別墅那邊開家族會議了。
“又有什麼要緊事?”江銘有些疑惑,快步往別墅趕去。
大廳裏,林老爺子正一臉嚴肅地坐在主位上,林忠孝則站在他身旁,似乎是在據理力爭著些什麼。
“忠孝,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雖然你是家主,但你要是執意包庇那小子,把我林家的家業置於不顧,老頭子我絕不同意!”
林泰嶽說話的同時,林仁義也跟著應和,“大哥,你是家主,就要有家主的擔當,哪能為了一個外人不管家裏人死活?”
說著,他話鋒一轉,“當然,大哥你要是非要包庇那個小子,那就把家主的位置讓出來給我,這樣你的行為就是個人行為,和林家無關!”
“到時候,家族被張氏集團扣下來的那批藥材,還可以想辦法拿回來!”
“爸,三弟,你們怎麼能說這種話!”林忠孝一臉憤慨,“江銘怎麼說也是為了初然和楚楚才得罪張氏集團的,你們怎麼能為了那批藥就不管他的死活!”
“林叔,話可不能這麼說,本來張爺隻是讓初然和楚楚喝一杯酒就放我們走的,是江銘硬要出頭,惹惱了張爺。”李易手舞足蹈地說起KTV裏發生的種種,當講到之後連張虎都帶人趕過去了,別墅裏的一眾林氏族人臉色都變了。
林家的主業是藥材生意,跟沿江市那邊的藥農以及幾家藥田都有合作。
沿江市是張氏集團的大本營,這些藥用和藥田都是張氏集團罩著。
前些天,張氏集團隨便找了個名義扣下了一批價值兩千萬的藥材,這還沒想到辦法讓張氏集團把貨放出來,就聽說林初然和林楚楚她們得罪了張氏集團的張誌彪,老爺子當時就氣得把她們兩個關了禁閉,更是逼著林忠孝跟江銘撇清關係。
“忠孝,今天你要是不跟江銘劃清關係,硬要拿家族前途開玩笑,你這個家主就當到頭了!”
林忠孝一滯,他雖是家主,可老爺子在林家有絕對的權威,他說要廢掉自己這個家主的位置,那就隨時能廢掉!
“爸,我......”
“不必多言!”
正爭執間,別墅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眾人紛紛回頭,當看到站在門口的是江銘時,全都露出了異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