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電驚雷?
聽到這個名字的王坎,劉雍二人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朱柏索性也不解釋,徑直走到馬車麵前,分別撿出了數樣材料。
“你二人且看本王如何操作,熟悉後傳授於王府親衛,切記一定不要被別有用心之人學了去。”
二人不明覺厲,重重的點了點頭。
朱柏命人打來一桶清水,先將磷石侵泡了一會。
待泡濕以後取來一木錘輕輕將磷石砸成粉末,然後晾曬在一旁了。
在此間隙,朱柏取來棉線剪成合適長度。
再將火藥和水攪成糊狀後,把棉線浸入其中。
等棉線均勻沾上火藥泥之後,取出放在一側風幹。
此時磷粉正好晾幹,將其裝入椰殼,放入了棉線。
最後用稀泥密封好即可。
朱柏捧著椰殼,心情有些忐忑,成敗在於此了。
王劉二人全程看在眼裏,隻覺得雲裏霧裏。
但看朱柏的表情,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劉雍,取個火折子來!”
“遵命!”
不多時,劉雍抓著火折子跑來。
“兩位將軍隨我來。”
朱柏領著王劉二人向後院走去,來到一片空地前停下。
深吸一口氣後,朱柏取出火折子對準棉線。
隻聽“呲呲”聲響起,趕緊將手中的椰殼扔了出去。
大約數秒後,後院轟的一聲,與此同時伴有一道極為刺眼的亮光乍起。
隨後便是王劉二人的喊叫聲傳來。
“去,啥玩意刺瞎了我的眼!”
“啊!殿下不好,微臣看不見了,微臣瞎了!”
入夜,湘王府後院,忙的熱火朝天。
其中一位年齡稍小的黑瘦親衛,抱著椰殼滿臉怨氣。
“實在想不通,這都啥時候了,湘王殿下居然還讓我等在這和泥巴玩。”
不遠處的王坎正好聽見,衝上來就是一腳。
“你懂個屁!這“紫電驚雷”極猛!”
罵完還不忘揉揉略微腫脹的眼睛,這紫電驚雷的威力老子可是親身見識過的。
忙活了一天的朱柏,終於回到寢宮。
數支香燭,熏香飄飄,氣氛格外安心。
吳妃身穿淡粉紗裙,香背露在空氣裏,此時正睡的香甜。
朱柏輕輕關上門,即便這樣細微的聲音,還是將佳人擾醒。
“殿下您回來了,妾身該死,剛才等著竟不知覺的睡著了。”
吳妃說著眼底升起一片氤氳。
自家男人在外辛勞,幫不上忙不說,還自顧自的睡了。
越想她越覺得自己可氣。
朱柏看在眼裏隻覺得可愛,走上前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本王白天辛苦,愛妃夜裏辛苦嘛。”
吳妃瞬時羞的不行,拿小粉拳輕輕拍打著朱柏胸口。
“殿下,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喜歡嗎?”
“嗯!”
朱柏爽朗一笑,隨即雙手環抱著柔若無骨的吳妃上了香榻。
一夜春風。
第二天一亮,朱柏就早早起床。
來到後院看到眾多將士困了就席地而睡,旁邊整整齊齊擺放著已經製作完成的“紫電驚雷”。
他安排府上雜役蒸了饅頭,燉好了豬肉白菜,才叫全體將士們起床吃飯。
這些人自從跟著自己那天起,就已經將生死交予自己。
思及此,朱柏還是有些壓力的。
如果時間充足,朱柏有信心將他們打造成所向披靡的王者之師。
但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允許,隻能采取更為激進的戰略。
早飯後,朱柏傳令全體將士前往施州衛。
當消息傳出的時候,王坎,劉雍短暫錯愕之後便立即行動起來。
他們深知出城意味著要麵對更大的風險,但據城堅守是死路一條。
朱柏派劉雍,照顧王府家眷,與各種糧草輜重轉移。
他則領著王坎,與大軍分兵兩路,左右呼應著隊伍。
北方遊牧民族之所以經久不衰,屢滅不絕的關鍵,就在於機動性極強。
麵對極大懸殊的兵力時,敵攻我移,敵歇我攻,分攻而取之,才是製勝之道。
朱柏前世喜歡研究各式兵法,沒想到卻在此時派上了用處。
帶著家眷與輜重行軍緩慢,好在前往施州的前半段地形平緩,官道寬暢。
當日下午,便行至鬆滋縣。
沿途偶遇小股官兵,基本上是秒滅。
“殿下,前方就是鬆滋城,駐軍三百餘,請示下。”王坎策馬上前稟報。
朱柏遙望西方,日落在即。
一路舟車勞頓,人困馬乏,再走下去都有些吃不消,於是他傳令全軍暫歇。
他騎在馬上,看著遠處的鬆滋城,心中開始了盤算。
三百餘守軍,他有信心在今夜攻下,雖然大可不必,但此乃前往施州的必經之路。
保險起見,他準備實地探查一番,於是叫上劉雍一同前往。
鬆滋城位於枝江上遊,下連洞庭湖,上接奉節,乃是水路樞紐,城內渡口眾多。
黃昏時分,朱柏二人喬裝成農夫來到城門外的官道上。
行至一個十字路口,朱柏定睛沉思後策馬狂奔。
劉雍不明所以,趕緊跟上。
隻見朱柏來到一堆馬糞前停下,從道旁折下一根樹枝,輕輕撥開馬糞後,麵色驟然緊張。
隨後他捏著樹枝繼續往前走,看到馬蹄印用手撫摸感受。
又檢查了幾堆馬糞後,朱柏翻身上馬,對著劉雍招了招手。
“你現在馬上回去將紫電驚雷全部帶來,然後再帶五百步卒,五百矛兵,記得千萬不要走官道。”
劉雍不懂,莫名的看向朱柏。
“將殿下孤身留在這裏,標下屬實不放心,況且這是為何?”
朱柏拍了拍手,隨後指向鬆滋城。
“施州衛的重騎兵此時正在城內。”
此言一出,劉雍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看了幾堆馬糞就敢如此斷言?
朱柏輕笑,拍了拍劉雍的肩膀。
“瞧好了,今日本王就教你一招。你可要虛心的學哦,看好了。”
“時值四月,海拔較低處已是水草充沛,而方才本王觀察馬糞中多是麩皮與碎果肉,所以本王料定此必為高山之馬,而蹄印較一般更深,定是重裝騎兵無疑。”
僅憑幾泡馬糞和蹄印便能對敵情了然於心。
此刻劉雍覺得朱柏宛如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