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衛加上府衛親兵,已有三千六百餘人。
如今的朱柏,已然擁有荊州附近規模最大的武裝力量。
荊州知府在得知此消息後尤為震驚。
於是匆忙寫了一封小信綁於信鴿,放飛於東北方。
此時,朱柏坐於府內正廳,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截殺傳令官隻能暫時爭取些時間,畢竟紙包不住火。
應天到荊州隻需五日,所以留給自己喘息的時間並不多。
與明軍交鋒的前兩次勝利,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如果真的硬碰硬,勝算極小。
如果自己謀反的消息傳到紫荊城,朱允炆必會派重兵前來剿殺。
離的最近的施州衛便有軍民萬人之眾。
雖說都是常年耕地的軍民,並沒有北方衛所裏那些老兵勇猛。
但將近三倍的人數差,想想都有些頭疼。
朱柏揉了揉眉心,隨後抓了把瓜子,便向外走去。
院內,老將王坎正看著那堆積如山的各類物資,嘖嘖稱奇。
糧草、礦石、布料等是應有盡有。
難怪這位小湘王有這般底氣,看來早有盤算。
“王將軍且來,本王有話問你。”
朱柏就地坐在台階上,一手捧著瓜子嗑了起來。
王坎小跑著趕來,恭敬之情更甚了幾分。
“殿下請講。”
拱手施禮之後,王坎筆直的站在一旁。
朱柏的狠辣他是見識過了,不敢有任何逾越。
沒曾想,這位湘王和煦一笑,從兜裏掏出一把瓜子遞到了他麵前。
“王將軍不必驚慌,來,坐下來嗑點瓜子。”
還真是難以捉摸。
王坎腰杆又矮了幾分,小心抬眼瞧了瞧。
麵前的這位眼神看似人畜無害,實則不容拒絕。
他雙手微顫的接過瓜子,蹲在了一旁。
朱柏本想說些什麼,但想想也就作罷。
古人階級思想嚴重,一時難以改變,索性直接開口道。
“據本王了解,施州衛共有軍民近萬,但是何種編製,什麼裝備還不甚了解。”
“想必王坎將軍在湖廣之地多年,應該能告知於本王。”
王坎聞言,輕輕搓了搓手掌。
“回湘王,施州衛山地居多,大多軍民都是其他州府遷移而去的,平時都是扛著鋤頭幹活的農民,隻有特殊情況下才會整編作戰。”
“所以整體戰鬥力不強,應有步兵四千、弓兵兩千五、槍兵二千、輜重兵五百、輕騎兵五百、重騎兵兩百。”
“步弓槍輜兵著布甲,輕騎兵著半身鎖子甲,配一丈二尺木柄鐵頭矛,重騎兵著全身鎖子甲,配一丈四尺通鐵矛。”
情況有些超乎朱柏所料,他本以為施州群山環抱,輕重騎加一起頂多兩百餘。
沒想到光重騎都那麼多,要知道在冷兵器時代,重騎足以一擋十!
重騎善衝鋒,以破壞陣型為主,據城堅守可以避其鋒芒,但那無異於坐以待斃。
當朱允炆皇令一下,大軍前來圍剿就徹底涼涼。
所以自己必須動起來,而且要先發製人!
“劉雍何在?”
“標下在!”
朱柏對著忙碌的人群,喊了一聲,劉雍應聲而到。
“好,現在本王著令王坎去盡可能多的收集磷石、完整椰殼、稀泥,劉雍去收集棉線、火藥,速度要快,日落前要送到本王麵前。”
“標下明白!”
“標下明白!”
二人得令,立馬開始組織人手。
朱柏半倚在台階上,悠閑的磕著瓜子。
應天,紫禁城,乾清宮內。
建文帝朱允炆捏著手中的小信,怒不可遏。
他忽地一下,將禦案上的奏折通通推掉,嚇的宦官們趕緊跪下。
“廢物!數千鐵甲禁軍居然毀於一息,將朕的威嚴置於何地?”
“還有那個守將王坎,居然臨陣叛變!朕要誅他滿門!”
“來人啊,傳朕諭旨!”
太常寺卿兼翰林學士的黃子澄,站在那裏躊躇了一會才開口道。
“還請陛下息怒啊,臣聽聞那王坎的家人已經被湘王盡數接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朱允炆更是氣極,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即位以來連削四王,天威所向無可匹敵。
咋到了最儒雅的湘王這裏就吃了個大癟。
氣憤、訝異、落敗之情在建文帝心中翻湧。
朱允炆看著麵前的大明混一圖,冷聲道。
“離荊州府最近的軍隊是哪?”
兵部尚書齊泰拱手低聲回道:“回陛下,是由酉陽武將石山所帶領的施州衛,從洪武二十三年至今,已有近萬人馬。”
“好!傳朕諭旨,著令石山圍剿亂臣湘王柏!”
“微臣,遵命。”
領旨後眾人退去,朱允炆負手立在混一圖前,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十二叔,今日朕便拿你開刀,向各位藩王立威!”
“阿嚏!”
遠在荊州府的朱柏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正在後殿的吳妃聞聲,趕緊抱著一件裘服趕來。
“殿下,馬上日落了,披件外衣吧。”
朱柏點頭,吳妃為他披上,又是一陣沁人心脾的芳香。
吳妃身著淡粉雲裳,頭戴綠鬆石步搖,身形窈窕,臉蛋嬌嫩。
不論樣貌氣質還是脾氣性格,都是絕頂的好。
朱柏看著麵前的吳妃,心底升起暖意。
前世單身三十餘載,不遇良人,而今能得此女實乃福分。
哪怕為了她,也不能輸。
府門外傳來陣陣馬蹄聲,朱柏料想應該是王坎,劉雍二人回來了。
他轉身貼近吳妃耳邊輕聲道:“愛妃請去寢宮先行歇息,等本王忙完即刻回去。”
呼出的熱氣,擾的吳妃耳邊癢癢,俏臉倏地就紅了,好似紅透了的果子。
“殿下壞。”
朱柏邪魅一笑後便大步向外走去。
留下吳妃一人抿嘴偷笑。
行至院內,王坎,劉雍快步上前。
“稟殿下,材料已經全部準備齊全。”
朱柏點了點頭,現在萬事俱備,隻盼前世的物理知識能夠落地。
“敢問殿下,接下來要怎麼做?”劉雍眼中充滿了期待。
他已漸漸習慣這位湘王的行事風格,出其不意,卻又令人驚喜。
朱柏摸著下巴,略加沉思後竟忍不住邊唱邊笑。
“驚雷這通天修為,天塌地陷紫金錘,紫電這玄真火焰,九天懸劍驚天變。”
王坎,劉雍二人麵麵相覷,完全搞不懂這啥玩意?
曲不像是曲,詩不像詩,但是也不敢多言,隻能傻傻陪笑。
“咳咳。”朱柏輕咳兩聲掩飾尷尬,而後道。
“接下來”
“接下來,我們造紫電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