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喜嬤嬤氣得不輕,也顧不上主仆有別,疾聲脫口而出,她想說侯爺,二小姐可是要殺了少爺啊!
不料,霍思錦出聲攔住了她:“喜嬤嬤,不要再說了。”
喜嬤嬤咬了咬牙,這才將話咽到肚子裏。
“父親,二妹妹年紀小,平日裏總是任性胡鬧也就罷了,長錦可以不同她計較,但是有些話長錦必須要說,否則哪天我們霍家被滿門下獄了,那就晚了。”
霍思錦的話讓靖北侯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長錦,你這是什麼話,你妹妹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哪裏來的滿門下獄這麼嚴重?”
早料到靖北侯會這麼說,霍思錦臉色一沉,壓低了聲音道:“父親以為我是在危言聳聽?謀害太子,父親以為這罪名能不能將靖北侯府滿門下獄?”
霎時間,靖北侯臉色突變,“你說什麼!”
霍芷柔也是心下大驚,連忙疾聲道:“大哥,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謀害太子了!”她想殺的人是霍思錦,哪裏敢害太子楚錚。
“你將我推下山坡,我醒來後,又遭遇黑熊襲擊,當時太子殿下也在場,還險些受傷。此事若是被陛下知道,深究起來,父親以為會有什麼後果?”霍思錦抬眸看向靖北侯。
霍芷柔連忙辯解,“大哥,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黑熊又不是我弄的,我能有什麼後果!”
霍思錦勾唇一笑,“二妹妹不明白,難道父親也不明白嗎?太子遇襲,必然要有人承擔責任,父親以為這責任該誰承擔?是負責狩獵事宜的五皇子?”
靖北侯頓時臉色大變,五皇子楚恒是繼後姚氏所出,姚氏又是太後的親侄女,不管是誰做的,楚恒都必然會找一個替罪羔羊出來。而霍家就是最好的替罪羊,楚恒隻要將黑熊的事情說成是霍家兄妹的互相算計,那他就能全省而退。
“父親更別忘了,宮裏的嫻妃娘娘是您的親妹妹,四皇子殿下是您的親侄子。”霍思錦再補充了一句。
靖北侯的臉色變得更沉了,借著謀害太子的罪名,既可以弄垮了靖北侯府,還能順便將四皇子楚黎也拉下水,楚恒何樂而不為?
啪!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蠢貨,你想害死我們全家嗎!”靖北侯終是忍不住,抬手給了霍芷柔一巴掌。
霍芷柔隻覺大腦有一瞬的空白,剛才那一巴掌真的是父親靖北侯打的?
靖北侯一向偏疼霍芷柔,從小到大,挨打的一向是霍思錦,霍芷柔從來都是坐在一旁圍觀的份兒,今日卻反過來了,挨打的人變成了霍芷柔,而在一旁看戲的人成了霍思錦。
霍芷柔捂著臉,眼裏寫滿了難以置信,“爹爹,你居然打我......”
眼淚在眼眶中打了個璿兒,然後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下,那模樣可憐極了。隻有霍芷柔自己知道,這眼淚不是因為臉上的疼痛而掉,而是真的傷心。從小到大,爹爹最是疼愛她,從來不曾打過她,如今怎麼就給了她一巴掌呢?
霍芷柔眼淚汪汪,那模樣可憐極了,到底是從小寵到大的女兒,見她這般模樣,靖北侯的心又忽然軟了幾分,可是想到霍芷柔做的事情,他又不得不板起臉來,“柔兒,你這次也做的太過分了。”
雖然臉是板著的,但是語氣已經不似方才那般盛怒,霍思錦瞬間就明白了靖北侯的“慈父心思”。
慈父?若非她和他多做了二十年的父女,她還真的會以為幾個靖北侯真的是霍芷柔的慈父。
霍思錦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隨即說道:“父親,事已至此,您就是再打二妹妹也無濟於事。再者說了,事情也沒父親說的那麼嚴重。”
“雖然嫻妃娘娘出自咱們霍家,但是咱們家一向和三皇子殿下走動不多,父親要想獨善其身也不是做不到。”
此言一出,靖北侯剛有所緩和的臉色又瞬間變了,明麵上靖北侯府和楚黎的確來往不多,可是這隻是明麵上,背地裏可不是這樣的。別說獨善其身他做不到,更讓靖北侯擔心的是,楚恒要想拉楚黎出來做替罪羊,那麼很有可能會查楚黎和靖北侯府的往來,那可就遭了!
“誰要你假好心!”滿臉淚痕的霍芷柔狠狠地瞪樂霍思錦一眼,她至今也不明白,為何父親會忽然惱羞成怒,還打了她一巴掌,但是有一點她可以確定,定是霍思錦說她壞話,挑撥離間。
隨即,霍芷柔又含淚看向靖北侯,“父親,您不要聽信他的讒言,是霍長錦他故意陷害我......”
話還沒說完,卻被霍思錦接過話去,“我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