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月中旬的夜晚,溫溫的微風拂過。
酒傾思溜進了青玉宛,一所富人聚集的小區。
她走到五號大樓,那是沈念的住所。而她的目的就是暗中接近沈念,想為自己下一本霸總小說獲取更多素材。
路燈昏暗,樹上的知了聲在夜晚顯得格外吵鬧。
酒傾思慢慢踱步到草叢邊,正準備蹲下,不料腳底一滑,整個人摔坐在了草地上。
“誰在那裏!”
下一秒一束白光照到了酒傾思的身上,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有人在順著光源走來。
“嘶...”
酒傾思看了眼擦破皮的手,遠看著幾個穿著黑色便衣的男人就要過來了,顧不上疼痛,她立馬站起身來。
環顧四周,突然看到有輛停在路邊的車,她拔腿就往那跑去。
酒傾思屏住呼吸,趁黑夜掩護,躲在了車子側麵。
“估計是隻流浪貓,走吧。”
說著,幾個男人又回去了。
酒傾思從車邊探出腦袋,見幾人走後,才鬆了口氣。
這下再回去是不行了,酒傾思看了眼一旁的車子,現在隻能暫時躲在這裏了。
“沈總,調查清楚了,那幾個人是齊少派來的。”助理李誠轉身對沈念說道。
男人的眼眸漾著一絲冷意,對於齊玉澤的幼稚行為,他並不想理會。
沈念靠在真皮座椅上,抬手揉了揉工作了一天微疼的太陽穴,嘴唇微動,輕輕吐出兩個字,“報警。”
酒傾思感覺自己再等下去就要被蚊子叮死了,借著路燈,她往車窗內探去,不知是夜晚太黑還是這車窗貼的太厚,她根本看不見車內的情況。
不過想來裏麵應該是沒有人,酒傾思順勢照著車窗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
殊不知,眼前的這一幕都落入了沈念的眼裏。
車窗用的是單向鏡,酒傾思的臉沒有一絲遮攔,與沈念隻有一窗之隔。
就在酒傾思打算放棄今晚的行動時,麵前的車窗突然緩緩下降,露出一張冷豔帥氣的臉。
男人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完美地讓人挑剔不出來。
四目相視,酒傾思被嚇得呆呆地站在原地,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沈念。
來不及思考這麼多,酒傾思手忙腳亂地從包裏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和筆,做足了采訪的架勢。
“你好,我是一名網絡作家,是這樣的,我這裏有幾個問題希望你可以回答一下。”
“據網絡記載,像你這樣的總裁大多都是母胎單身,你認同這個說法嗎?”
酒傾思手裏握著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沈念。
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眼神中透露著認真嚴肅的神情,隨時準備記錄下沈念回答的每一個字。
沈念的眉頭緊皺,臉色已經有發黑的跡象,這顯然是生氣的前奏了。
“女士,我們不接受......”李誠瞄了眼沈念鐵青的臉色,正要出聲阻止酒傾思,卻被沈念抬手打斷了。
沈念抬頭,輕瞥了一眼麵前的女人,他的眸子裏凝聚著一抹冷意,似寒潭般深邃。
“我想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需要我叫保安來回答你的疑問嗎?”
說完,沈念收回眼神,車窗緩緩上升。等酒傾思反應過來時,車子已經開走了。
“誒,你...咳咳”
吃了一屁 股車尾氣的酒傾思連忙往邊上躲去,再抬眼時,車子早已不見了。
酒傾思歎了口氣,把本子放回包裏。防止保安過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酒傾思沒多逗留,出了小區。
第一次的行動不但以失敗告終,甚至是可以說以狼狽總結。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酒傾思已經一秒都忍受不了身上流了汗黏滋滋的感覺,直徑去了衛生間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
洗完澡,把頭發吹幹,酒傾思拿了瓶紅酒出來,往杯子裏到了點。
遠處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舉著酒杯走到沙發那坐下,另一隻手拿起電話,是陳肖肖打來的。
陳肖肖可以說是白富美一枚,天天穿梭在各大塑料姐妹群中,人稱小靈通,現在是一名娛記,
酒傾思是大學的時候偶然認識的她,今天沈念的消息也都是她提供的。
“怎麼樣,見到沈念了沒有,是不是很帥。”
酒傾思舉起酒杯,紅唇輕抿了一下,跟電話那頭講述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
隻聽電話那頭已經笑得喘不過氣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問他,他不把你當神經病才怪。”
“別笑了,快想想還有什麼別的計劃。”酒傾思把手中的酒杯放在茶幾上,對電話那頭說道。
對麵的笑聲聽了下來,隔了幾秒,陳肖肖再次開口:“對了,沈念最近好像在招秘書,你要不投份簡曆過去。你這直接問的方法肯定不行,你得潛入內部去觀察,剛好你大學學的又是金融,或許還能用得上。”
“大姐你在開玩笑嗎,我為什麼學的金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方麵簡直弱爆了好吧。”
“這有什麼關係,你去試試又沒關係。”
“行吧,也隻能這樣了。”
掛了電話,酒傾思拿著酒杯走到了陽台。
大四那件事給她帶來了重創,這件事她也隻跟陳肖肖說過。
從那之後,她就沒再動過筆了,隻是對外聲稱沒有靈感。
她去看過心理醫生,醫生說這是一種心病,需要自己慢慢恢複。開始的時候,編輯的催稿和內心的壓力幾度壓垮了她。
她也試圖努力過,可怎麼也跨不過去那道坎。
如今霸總的題材這麼火熱,她也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嘗試一下,才會有今天晚上的行動。
不過,確實是自己太過心急了。
她仰頭又喝了一小口紅酒,現在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了,清風吹過,撩起她臉頰旁的發絲。城市繁華的夜景落入她的眼中,讓她無神的眼眸多了幾分光彩。
翌日一早,酒傾思起來給自己煮了杯冰美式,清醒了一下還有點迷糊的腦袋。她趕在中午之前做了一份簡曆,投到了雲程娛樂的郵箱裏。
做完這一切,酒傾思又給自己點了個外賣,這兩年她的生活基本就是這樣,很少出門。
每當調整好心情,坐在電腦前卻發現自己依舊是半個字都打不出來。麵對一片空白的屏幕,失望焦灼和痛苦伴隨著她。
“沈總,這是人事部挑選出來的新秘書人選,請你過目。”
沈念接過紙質檔案,翻看了一下,突然一張略顯熟悉的臉映入他的眼中,一張小臉很是白淨,五官精致漂亮。
簡曆上寫著姓名酒傾思,畢業於江城大學金融係。
前天晚上的記憶浮現在沈念的腦海裏,他好看的眉頭輕皺。這個女人跟蹤自己不成還想來應聘秘書借此靠近自己,沈念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玩味的微笑。
想都沒有想,沈念把這份簡曆抽了出來,抬起頭麵不改色地說道:“這個人淘汰,其他人你交給人事部安排麵試。”
李誠沒有看到簡曆上的人是誰,雖然有疑惑沈念的舉動,但作為助理他隻用做好該做的事就可以了。
或許是看出了李助理眼中的疑惑,沈念破天荒地開口解釋:“人生就是這樣,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丟下這句話後,沈念再次投入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