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傾思又在家躺了一天,雲程娛樂的消息並沒有收到,倒是收到了自己編輯的消息。
她已經很久沒有和編輯聯係過了,沒想到這次編輯發來的短信是告訴自己公司提出要和她解約。
這份合約是當初大二的時候簽的,酒傾思發在網上的文章被現在的編輯看中,隔天就收到了編輯拋出的橄欖枝。
當時的酒傾思滿心歡喜地接受了這份邀約,瞞著父母就簽下了合約。
其實酒傾思並不驚訝公司提出解約,自己一天沒有治好這心病,就一天也寫不出什麼東西。
這兩年自己的熱度也耗光了,公司該賺的錢也賺到了,解約是必然的。
酒傾思回了消息,表示自己會盡快去公司完成後續工作的。
吃過中午飯,酒傾思收拾好就開車出去了,到公司的時候,編輯趙茜已經在樓下等她了。
兩人簡單的含蓄了一下,酒傾思就跟著趙茜去辦公室了。
坐在辦公椅上,趙茜給她倒了一杯水,隨後把抽屜裏的合同放在酒傾思麵前。
“你看一下,按理說是公司提的解約應當賠付一定的違約金,但由於你兩年未發表新作違約在先。”
說完趙茜停頓了一下,抬眼觀察了一下酒傾思的表情。隻見她淡定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絲毫沒有擔心自己是否要賠償違約金。
趙茜眼珠轉動,目光回到放在桌上還未被人翻閱的合同上,再次開口:“不過你不用擔心,公司看在你前幾年的成績上,打算和平解約。”
酒傾思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趙茜,“替我謝謝公司了,合約就不看了,我相信你。”
說完,酒傾思拿起一旁的筆,翻開合同的最後一頁,沒有猶豫,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我就先走了,謝謝趙姐你多年前賞識。”酒傾思站起來給趙茜鞠了個躬,隨後便出去了。
趙茜看著酒傾思的背影,似乎有什麼要說,但最後卻沒有開口。
她記得她印象裏的那個女孩不是這般性格,以前的酒傾思活潑熱情,每次自己催稿她都會哭唧唧地跟自己撒嬌金融係的作業太多,又或是得知自己的作品大賣,半夜打通自己的電話激動地不知所雲。
不知道這兩年這孩子經曆了什麼,總感覺她的心思沉甸甸的,她也有試圖去問過,可最終都是無果。
走到公司大門口的酒傾思,轉身回望著這幢大樓,其實冷靜的隻是表麵,內心還是百感交集。
這是曾經夢想開始的地方,如今或許也是結束。
雲程大樓十六層,財務部的部長王鋒正在彙報這個月的財務情況,而此時的會議室空氣中充滿了壓抑的氣息。
頂著沈念略帶火氣的目光,王鋒終於是把報表彙報完了,他顫顫悠悠地坐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虛汗。
“這就是你們這個月的成果嗎,照這個趨勢,我看你們都可以回家養老了。”
沈念冰冷的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響起,每個人都低下了頭,生怕怒火燃到自己。雲程開給他們的工資確實是業內最高的,很多人擠破了頭腦都想來這工作。
這個月的業績屬實是不太好看,主要是沒有什麼好的影視ip給藝人出演。
影帝影後自然是高傲的很,看不上這些小作品,而新演員流量小,還有撲街的風險。
這就導致公司的藝人近來都在爭奪代言機會,這業績自然就上不去。
沈念的手在桌上輕點著,壓迫感十足。在空氣凝結前,男人的指尖停頓,“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下個月我不希望再看到這樣的成績。”
說完,沈念起身就出了會議室,助理李誠緊跟其後。
會議室的氣氛總算再次活了過來,每個人都鬆了口氣。這次算是熬過去了,議論聲四起,大家都在為下個月的業績愁惱。
“沈總,我接到消息,名為小酒的作者已經和笑讀公司解約了。”李誠向沈念彙報這個消息,“據我所知,她的手上有兩部作品兩年前大火,但因為本人不同意,所以一直沒出售影視版權。”
“你代表公司的名義向她邀約,務必把影視版權拿到手。”
沈念說完後不知想到什麼,又再次開口:“算了還是讓吳冰去吧,你準備一下,明天跟我去一趟臨城。”
“好的,我會去通知吳助的。”
交代完沈念整個人靠在了工學椅上,手撐著臉,雙眼輕閉。雲程是他一手創建的,走到今天的位子不容易,付出的心血更是細數不來。
李誠從辦公室出去,就給吳冰發了個消息。他跟吳冰是同一時期來的雲程,算得上是沈念的心腹,自然是盡全力完成每次的任務。
剛回到家的酒傾思剛打開手機,就收到了雲程發來的短信。
【很遺憾您沒能通過我公司的秘書招聘,期待下一次合作】
關掉屏幕,酒傾思整個人癱倒在床 上,這方案二也宣告失敗了。這時手中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酒傾思有氣無力地翻了個身,拿起來一看,是陳肖肖的來電。
“都過去一個星期了,沈念公司給你回消息了沒有。”
“剛收到的短信,沒通過。”酒傾思有氣無力地回道。
“沒事,沒了沈念我再給你找個霸總人選。”
講完這句話的陳肖肖突然發現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她剛想開口,就被打斷了。
“肖肖,”
“我今天去笑讀公司解約了。”
酒傾思的聲線微顫,通過電流傳向電話那頭,顯得略帶哭腔,有時的崩潰就在朋友關心的一瞬間。
陳肖肖頓時急了,“你現在在家嗎,你先去洗澡吧,我過去找你。”
掛了電話的陳肖肖就開車往酒傾思家趕,她知道笑讀對酒傾思意味著什麼,不難想象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等陳肖肖敲門的時候,酒傾思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打開門,隻見她兩手各提了一大袋東西,酒傾思連忙伸手幫忙一起放在了餐桌上。
“我買了點酒,想你應該還沒吃飯又給你帶了點吃的。”
酒傾思沒有說什麼,和陳肖肖一起把東西擺在茶幾上,兩人坐在毛毯上,又隨便找了個綜藝。
兩人就這樣邊看邊吃,沒有過多的交流。酒傾思喝的很猛,陳肖肖帶了一打啤酒,自己就喝了兩瓶,其他的都讓酒傾思喝了。
不出所料酒傾思很快就醉了,她轉身就趴在了陳肖肖的背上,雙手慢慢抱住了陳肖肖。
陳肖肖抬起手放在酒傾思的手背上,輕輕拍打著,不一會脖頸就感到一片濕潤。
今天的崩潰不僅僅是因為解約,也不是因為沒有通過招聘,壓垮駱駝的永遠是最後一根稻草。
陳肖肖知道這兩年酒傾思過的並不快樂,但她總裝得很輕鬆的樣子不讓別人擔心。她心裏藏著事,但酒傾思不說,陳肖肖也沒有開口問過。
陳肖肖把哭累了的酒傾思扶到了房間裏,又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正準備去收拾一下客廳的狼藉時,突然被酒傾思伸出的手扯住了。
看著她緊閉雙眼,神情焦急,嘴裏還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陳肖肖低下 身子,慢慢靠近,試圖聽清她在講些什麼。
“別走...”
陳肖肖安撫性地拍了拍酒傾思拽著自己的手,小聲說道:“你睡吧,我不走。”
好不容易把酒傾思哄睡,陳肖肖這才抽出了手,從房間出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茶幾上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