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丁北竹撒了氣回來，發現孟肅陽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害羞一笑：“是她們先說我的。”

孟肅陽搖頭：“我沒有覺得你過分。”

丁北竹不解：“那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孟肅陽眼神突然意味深長：“我隻是感慨，很久沒看見真實的你了。”

丁北竹的笑容僵住，原來所有人都發現她為了徐荊芥變得不像自己，卻隻有徐荊芥體會不到她的情深。

另一個城市的徐荊芥莫名打了一個噴嚏，男秘書體貼地遞上熱咖啡：“徐總，有個小公司的酒會邀請您，去嗎？”

徐荊芥揉著太陽穴問：“什麼公司？”

“一個律師事務所，他們老總和您一起吃過飯。”

徐荊芥頭疼得厲害，合上剛簽好的合同：“不去。”

秘書點頭：“那我去回絕他們，我也想著Z市離咱們這麼遠，沒必要折騰。”

聽到這裏，徐荊芥思緒一轉，Z市的律所？丁北竹在Z市總要工作，她的專業就是律師，說不定能打聽到她的消息。

他叫住秘書：“酒會什麼時候？”

“後天。”

“給我訂今天的機票。”

秘書驚訝：“您要過去？”

徐荊芥沒有說話，臉色已經沉下來，他向來不喜歡重複自己說過的話。

秘書意識到徐荊芥的不悅，忙說：“我這就去安排。”

剛出門，就看到杜雨站在門口，秘書禮貌問好：“杜小姐。”

杜雨小聲詢問：“荊芥在嗎？”

自從上次她自作主張刪除了丁北竹照片以後，徐荊芥就不接她電話，甚至不回家，她來公司好幾次，徐荊芥也都不在。

秘書遲疑一會，杜雨看出端倪，直接推門進去。

徐荊芥見是杜雨，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差了。

杜雨有個很厲害的本事，就是秒哭，見徐荊芥這麼明顯的厭煩態度，她的眼淚瞬間如開閘的洪水，稀稀拉拉流了滿臉。

徐荊芥最近很討厭看到她哭，不知道為什麼，他再也提不起耐心哄杜雨。

“荊芥。”杜雨楚楚可憐。

徐荊芥咬牙，皺眉起身給她遞了張紙巾。

杜雨順勢拉住他的手，被徐荊芥輕輕甩開。

“既然見我就哭，幹什麼還來見我。”徐荊芥語氣不善地說。

杜雨哽咽著：“荊芥，我知道錯了，以後不亂刪你的東西了，我也是因為愛你才不願意看到你留著別人的照片啊。”

徐荊芥抬眼看她，突然想起丁北竹從前也說過愛他，卻不是這樣刻意。

丁北竹說愛他時，是笑著的，眉眼彎彎，唇角上揚，眼神裏都是暖意，隻是那時候，他並不在意。

杜雨湊近他，明明化了妝，額頭上的傷疤卻格外清晰，惹得徐荊芥又不忍心冷臉對她。

“找我有事？”徐荊芥語氣柔和些。

杜雨暗暗得意，果然這招有效，不枉費她刻意把傷疤畫明顯。

“我爸爸這幾天總問我，我們訂婚宴什麼時候辦。”

徐荊芥穿上外套，淡淡地說：“緩一緩吧，我婚還沒離呢。”

杜雨將信將疑：“你真的會和她離婚嗎？”

徐荊芥沉默片刻，才輕聲回答：“她不是已經寄了離婚協議書。”

杜雨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又問了一遍真的會離婚嗎。

徐荊芥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辦公室。

杜雨對著徐荊芥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丁北竹，我不會讓你搶走他的。”

在去機場的路上，徐荊芥也在問自己，真的要離婚嗎？

丁北竹消失的這段日子，他開始常常想起和她有關的事。

想起那次見她，是在她的畢業典禮上。

他偶然路過人群，聽見一個女孩在安慰哭泣的同學們。

說畢業是新的開始，說人生有很多離別，但畢業這個離別是為了更好地相見。

她還表達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高談闊論人生長遠，要做的事很多很多。

他不自覺停下腳步，尋找聲音的來源。

然後就看到丁北竹站在一堆哭泣的女孩中間，笑得溫柔。

那一刻的丁北竹陽光樂觀，驕傲自信，像太陽一樣耀眼。

徐荊芥最近才意識到，被丁北竹吸引，並非全是因為她像杜雨。

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丁北竹後來越來越嬌氣，越來越沒有了那些獨特的氣質。

司機突然出聲，打斷了徐荊芥的回憶：“徐總，到機場了。”

徐荊芥疲憊下車，頭又疼起來。

杜雨查到徐荊芥頻繁來Z市，覺得事有蹊蹺，隨即乘坐徐荊芥後一班飛機跟了過來。

落地並沒有先找徐荊芥，而是找到了孟肅陽。

孟肅陽正在公司加班，於是給了她地址約在公司見麵。

“荊芥最近總來Z市，你知道他來幹什麼嗎。”杜雨見麵就問，隻是她不知道孟肅陽和徐荊芥已經鬧掰。

孟肅陽搖頭，繼續整理文件。

杜雨無聊在孟肅陽辦公桌上隨意翻動，突然在一個擺件下發現一張2寸照片，翻開一看，竟然是丁北竹。

她拿著照片質問孟肅陽：“你怎麼藏著她的照片。”

孟肅陽奪回照片：“杜大小姐，麻煩你有禮貌一些好嗎，別亂動我東西。”

“你為什麼藏她的照片？”

孟肅陽失笑：“你什麼語氣？我藏誰的照片，和你沒有關係吧。”

杜雨看他小心翼翼把照片放進手機殼，試探著問：“你不會看上她了吧？”

孟肅陽與杜雨對視，認真糾正：“注意你的用詞，不是看上，是喜歡。”

杜雨瞬間就怒了：“我就不明白了，她哪兒好啊，一個和你兄弟結過婚的女人，你喜歡她什麼。”

孟肅陽震驚：“你說什麼？她和徐荊芥結婚了？”

“你不知道？”

孟肅陽握緊拳頭，沒有回話。

杜雨嘲諷他：“二手的了，你還要？”

孟肅陽沉下臉來：“杜雨，念在咱們也算一起長大，我不和你計較，但你說話最好注意點。”

杜雨冷笑：“呦，你還真護著她。”

孟肅陽還沉浸在丁北竹和徐荊芥結婚的消息裏，完全沒心情搭理杜雨的陰陽怪氣。

杜雨被冷在一旁，撇撇嘴要走，沒走幾步，忽然靈光一現。

“孟肅陽，我們合作吧。”

孟肅陽疑惑抬頭。

杜雨雙手抱胸，笑容詭異：“眼下丁北竹要和荊芥離婚，但荊芥似乎在猶豫。”

“北竹要離婚？”孟肅陽質疑，在他的印象裏，丁北竹為了徐荊芥可是什麼都願意做，如果要離婚，也該是徐荊芥提出來的才對。

杜雨點頭：“先別管誰要離婚，總之，如果我們能促成他們離婚，我回到荊芥身邊，你得到丁北竹，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