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釀酒水的市場已經打開了,配方有限,不想買的,或者沒錢買的趕緊讓讓。”
下至鄉的亭長湊上來弱弱的問:“小陳先生,我們下至鄉可沒有跟你們鳳遙鄉過不去,您看能不能三千文賣給我一車?”
陳墨轉頭看見老亭長點了點。
下至鄉和鳳遙鄉中間還隔著兩個鄉,而且下至鄉屬於江水的泄洪區,村民的日子更是艱苦。
當得知可以購買精釀秘方,砸鍋賣鐵才湊了三千文,可是沒想到漲價了。
焦亭長心有不甘,才過來詢問。
“朋友自當以誠相待,就三千文一車酒水加秘方,我們還會派個人過去教你們釀造,不過每天要付三十文的工錢。”
焦亭長滿口答應,然後千恩萬謝。
這仿佛給其他亭長提供了新思路,紛紛言說他們也是朋友,絕對沒有跟鳳遙鄉過去不。
“一文錢都不能少,不買趕緊滾蛋。”
高塔鄉的老亭長氣的直翻白眼:“讀書人豈可口無遮攔,真是有辱斯文。”
最搞笑的是劉家鄉的老夫子也湊了上來:“小陳先生,您肯定還有別的 秘方,還肯出售嗎?”
“你們劉家鄉已經有了,再多錢也不賣。”
其他亭長一聽,立即擁護陳墨英明的決定。
緊跟著無比肉疼的以六千文一車的價格買了酒水和秘方,因為擔心多猶豫一會,可能再多錢都買不到了。
回去怎麼跟鄉親們交代?
王麻子一看這形勢,頓時急了。
“小陳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打人的事,要不這樣,你們現在就打回去。”
澤利鄉人口多,本來計劃著多買幾車,看看能不能研製出多種口感的酒水,這一漲價一車都買不到,王麻子如何不急。
這一急,就把王禿子賣了。
陳墨衝著二狗說道:“現在就給我踹回去。”
二狗卻猶豫著,當然他臉上的傷還沒好利索。
“二狗,你記住,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陳墨一邊說,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右扇了王禿子兩記耳光。
啪啪兩聲,聽著都疼。
王禿子捂著臉,卻不敢反抗。
不曾想還沒完,肚子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頓時仰麵倒地,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頭暈目眩。
眾人看的頭皮一麻:‘乖乖,書生要是發起狠來還真狠,以後千萬不能得罪他。’
王麻子不失時機:“小陳先生,您看這人也打回去了,這個價格是不是?”
“好吧,那就六千文吧,不過隻剩下兩車了。”
“我都要了。”王麻子立即付錢。
其實王麻子就帶了一萬五千文,即便有三車,他也買不起。
十幾車酒水被搶購一空,陳墨最後才說道:“咱們十裏八鄉同屬水澤縣,為何非要窩裏鬥?我開酒坊和紡織坊並非是為了私利,初衷是讓各位鄉親都能吃得飽,不至於餓死。”
陳墨這話一出,頓時形象都高大了幾分。
“所以我決定一個月後精釀恢複原價,但是這期間如果還有人背後搞動作,這價格還要翻倍。”
幾個亭長立即表態以後絕不會,就差指天發誓了。
“如果你們敢再傷我鳳遙鄉一人,我將斷了你們的酒水,釀造好的我全都倒江裏去。”
雖然價格高了一倍,各個鄉裏依然滿心歡喜。
有了精釀秘方,就意味著多了一份謀生的手段,對於這些困苦的農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現在隻想著趕緊回去趕緊釀造,置辦點糧食過冬,最好能再存點錢,那麼這日子就有盼頭了。
當然每個亭長回到鄉裏第一件事就是鄭重通告:絕不能得罪鳳遙鄉,不然以偷竊論處,亂棍打死。
馮秀婉看著一串串的銅錢堆成了小山,小眼睛直放光。
“夫君第一批漁網共獲七萬五千文,扣去工錢、紡車和原料等成本,咱們目前獲利五百文。”
“這麼多錢,隻有五百文是咱們的啊?”馮秀婉聽了有些不甘心。
“其實算上你們三人還有我的工錢,到目前為止,咱們基本維持收支平衡。”
陳墨對著馮秀網說道:“接下來才是我們賺的,各位娘子,加油。”
“夫君放心,現在酒坊越來越熟練,一天兩車酒水絕對沒問題。”
“哇,一天兩車,一車三千文,好多錢啊!”馮秀婉眼睛都要冒小星星了。
就在陳墨一家四口憧憬美好生活的時候,老亭長拄著拐急匆匆的趕來。
“程三林家的孩子上山挖野菜的時候被野豬咬破了肚子,你趕緊去看看吧。”
陳墨趕到的時候,院子裏已經聚了好多人。
鄉裏的郎中搖著頭:“請恕在下學藝不精,救不活了。”
程三林媳婦張氏悲慟大哭,跪在地上直磕頭:“求求您救救孩子,求求您......”
“小林子才十歲,真是太可惜了。”
“誰不說呢,這孩子聰明懂事,怎麼攤上這事了。”
“三林家的也是命苦,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鄉親們議論紛紛,見到陳墨來了,紛紛打招呼。
結果張氏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一樣的衝向陳墨。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鼓動孩子進山,我兒子怎麼會這樣?你就是個害人精,你害我孩子......”
王悅眼疾手快,將張氏擋住。
結果張氏坐往地上一坐,開始哭天喊地,撒潑放賴,還對陳墨謾罵不休。
李曉梅聽不下去了,怒道:“出了這樣的事,我們都很難過。我夫君一心為民,可曾失信於你?你家日子是不是過的比以前好了?現在反倒把所有責任推到我夫君頭上,是何道理?”
“這事怎麼能怪小陳先生?”
“就是啊,這和小陳先生有什麼關係?”
“難道以後大家夥進山遇險了都怪小陳先生?”
鄉親們紛紛為陳墨鳴不平。
而陳墨向郎中詢問了小林子的情況,然後進到屋子裏。
這時程三林跳了出來,擋住陳墨。
單說程三林這一家,其實他們兄弟四個,其他三兄弟全部戰死沙場。
隻留下好逸惡勞的程三林,靠著小酒坊釀酒為生。
分了兄弟的撫恤,卻從來沒有照顧過孤兒寡母。
若不是左鄰右舍幫襯著,老亭長也時不時的接濟一下,根本過不下去。
所以小林子才會跑進山裏挖野菜,不過想為母親分擔一些。
鳳遙鄉絕大部分的人對陳墨都心存感激,而程三林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