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也來要過幾次,陳墨畢竟是欠錢,隻能一味地討好。
可這次不一樣,自己剛娶的妻子,怎能容他人染指。
陳墨二話不說搭箭拉弓。
“嗖!”
一支箭急射而來,擦著王東喜的臉飛了過去,然後直直的插在了門框上。看著抖動的箭尾,嚇出他一身冷汗。
開什麼玩笑,剛才這一箭如果瞄準的是腦袋,這會兒他就見閻王去了。
“殺人了,殺人了,陳墨欠錢不還要殺人滅口啊!”
王東喜一看來硬的不行,立馬躺到地上開始撒潑打滾。作為資深無賴,這一套他可是很熟悉的。
被他這麼一鬧,陳墨也有些尷尬。不知道什麼時候,院子周圍已經圍滿了人,正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
“給我起來,錢明天會還你。”
雖然陳墨這麼說,可王東喜還是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再度搭上箭拉開弓,往那邊輕輕一瞄。
就看到王東喜跟兔子似的,蹭的一下子蹦了起來,一邊跑還一邊喊:“明天要是再不還錢,我就告到縣衙去,還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我就說姓陳的小子會打獵你還不信,看見沒有那隻兔子多肥!”
“信了信了,剛才那一箭夠威風的啊,他就不怕失手射死人啊!”
“你說他明天能還上錢嗎?”
“當然能了,光那隻兔子就能賣個四五十文錢,還有一隻山雞呢。”
“我看夠嗆,他可不管欠了王東喜一家的錢。”
不管鄉親的議論,陳墨拽著李曉梅就進了屋,拉住對方的手仔細觀察:“你沒事兒吧,沒受傷吧,哪裏疼嗎?”
能有啥事兒,吃苦也是自找,畢竟是夫君欠別人的。
當然這話蘇小小不能說,畢竟現在的夫君有可能是狐狸精變得,也或者是黑熊精。甭管是什麼精怪,今天嚇退王東喜的樣子還挺帥的。
“明天真的能還上錢嗎?”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能,放心!你們明天去三嬸家呆著,我得出去一天,回來保證讓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李曉梅聽了皺起眉頭,這種話要是沒有昨天鄰居的讒言,她肯定信了,難道夫君又要進城裏賭博喝酒?
陳墨不知道對方心裏所想,高高興興的燒了一鍋開水,宰公雞拔毛,剁碎焯水然後放入蔥薑和鹽開始燉。沒用多長時間,一盆香噴噴的燉雞就端上來了。
看到三女一副心疼的樣子,他開口說道:“吃吧,咱家不差這點錢。”
晚飯過後三人早早上床睡覺,陳墨卻睡不著了。
可能是今天那隻雄性山雞吃的有點多,他看著床上起伏的身影起了反應。
小陳墨你給我忍住,剛有反應必須靜養才行,否則很容易腎虛陽虧。
經過一番教育小陳墨總算是有所收斂,他拎著野兔夾著腿出了門。
看到夫君出去後,李曉梅才轉過身來往門口偷看了一下。
其實剛才她沒睡著,夫君那有些異常的喘氣聲她也聽到了,這大晚上的拎著野兔出去,不會是給小寡婦家送溫暖去了吧。
現在的陳墨當然不會幹那蠢事,他拿著野兔去酒坊換了一大壇子酒。
回來後一頭鑽進廚房裏,開始蒸餾白酒。大壇子足足二十五斤渾酒,經過濃縮處理之後還剩五斤精釀。
加上之前那一小壇子濃縮成的一斤,目前有六斤精釀了。
這一頓忙乎都到下半夜了,該消的火也都消了,幹脆又在廚房睡了一覺。
六斤精釀能賣六兩銀子,等有了錢,就可以買一些材料和工具。
弄一把強弩打獵,再打一把寶刀防身,要是能弄出手銃那就可以橫著走了。
想到這些陳墨在夢裏都笑出了聲,第二天一早三人也沒主動叫醒他,三人似乎知道了什麼秘密。
早飯吃了點粗糧,喝了點昨晚剩的雞湯,他就匆匆出了門。
“嚴叔進城啊,捎著我唄!”
六斤精釀白酒加上一個壇子,分量不算重也不算輕,要是這麼拿著走半天上路,估計能累禿嚕皮。
還好在村口遇到了老嚴,從輩分上講也算是陳墨的叔叔。
“一文錢一位,交錢上車!”
老嚴本來就是去城裏送貨的,順便捎幾個人賺點腳力錢。陳墨交了錢,就上車找了個角落坐下。
一會兒的工夫,又有幾名鄉親也上了牛車,其中就有昨天議論他的那名婦人。此時她正上下打量著陳墨,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嚴,你怎麼讓他上車,這種人在車上我嫌臟!”
正想走的時候來了一個人,正是昨天要債的王東喜。
他是個無業人員,天天遊手好閑,經常去城裏溜達溜達。以前陳墨也在外麵喝大酒的時候,還和他一起去過賭坊。
“給錢我就讓坐,你要是不想坐就下去!”老嚴這人平時話不多,隻一句話就讓他閉嘴了。
陳墨衝著老嚴點頭表示感謝,畢竟自己之前名聲確實不好,當然那個姓王的也不是啥好鳥。
牛車晃晃悠悠的走著,速度比一個成年男性走路快不了多少,但勝在耐力夠強,一路上都無需停歇。
就這樣繞啊繞,一直到接近中午才進了城。
看到陳墨抱著一個酒壇子,王東喜問道:“你抱個壇子幹什麼,昨天那隻兔子呢,不是說賣了錢還我嗎?”
陳墨白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賣兔子了,錢今天肯定會還你,其它的少打聽!”
說完就抱著壇子匆匆的離開了,如果記憶沒出錯的話,酒香居就在前方不遠處。
“喲,陳公子來了啊,今天有錢買酒了?”
店夥計都認識他,之前經常來買清酒喝,後來沒錢了就開始喝鄉下酒坊的渾酒。
這種人來酒館,不是賭博贏了點兒,就是又當了家裏娘子的嫁妝換錢。
畢竟自己是來賺錢的,就算店夥計態度惡劣,陳墨也隻能陪著笑臉:“見笑了,我今天不是來買酒的,是來賣酒。”
“什麼,你來賣酒!”店夥計的嗓音突然拔高,就跟公雞打鳴似的。
他實在想不到,一個爛賭的醉鬼竟然要賣酒,難道他會釀酒不成?
“你這就不會是偷的吧,我們這裏可不是什麼酒都收的!”
酒香居是城裏比較有名的酒樓,那種十文錢五斤的渾酒是不賣的,最次也得是清酒才行。
“是精釀,我自己釀的不是偷的,能不能喊掌櫃的過來瞅瞅給定個價。”說著陳墨從袖子裏摸出幾個銅錢,塞在了店夥計的手裏。
店夥計收了錢擠擠眼說道:“算你上道,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