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心下一驚,兩名虎賁,是自己的護身根本。
若是不能留在身邊,隻怕自身安全不保。
可這聖女又在眼前,若是能夠拿下對方,定然是一件能夠震動朝堂的功勳。
考核的時候,誰也不能挑出來半點毛病。
這......
心中猶豫之際,趙誌看向了王慶,不知不覺之間,自己對於這位才認下的老師,越發信服。
王慶卻是眉頭一皺,麵露難色一般。
“我等都在你們的地盤上,多兩人,少兩人又能何妨?”
這表情,剛好將一個富家公子的猶豫顯露在了臉上。
老村長不在意這點,但那名壯漢護法,顯然並不認同,直接冷聲道:“若是不行,速速離開,修要擾亂聖女靜修。”
老村長也在一旁勸道:“兩位既是誠心要來拜入我教,麵見聖女,還是該守些禮數。”
王慶越發堅持道:“不行,誰知道你們這裏麵是不是真有聖女,萬一是哄騙我們,貪墨了我們的錢財怎辦。
更何況荒山野嶺,聖女就住在這裏?”
趙誌明白了王慶的意思,也立刻在一旁幫腔道:“沒錯,我們誠心前來,你們就是這般招待的?不如不見。”
見到兩人要走,老村長心中焦急。
出手就有萬兩百銀,鬥米教眼下最是需要這富商大戶的支持。
可壯漢依舊沒有鬆口的意思。
就在王慶都以為,隻能先退走的時候。
卻不想從山洞之內,傳出了一個如同銀鈴一般的響動。
“何護法,讓他們進來吧。”
聖女開口,那護法自然不再阻攔,依舊要求兩名虎賁下了刀具。
進了石窟之後,王慶才發現這裏麵別有洞天。
不僅沒有絲毫潮濕之感,反倒是給人一種清涼之意。
洞口層層屏風環繞,洞內更是被人布置的如同雅閣一般。
王慶心中忍不住暗自驚訝,這鬥米教都成了流竄之徒,竟然還能這般布置。
不止是王慶,趙誌心中也有同樣的想法。
不同之處,在於趙誌更能認識這些擺設的珍貴。
古人字畫,龍涎熏香,金銀製獸。
小小一洞窟內的布局,竟是不輸都城裏的王宮貴胄。
這還是已經衰落的鬥米教,如果是當初強盛時期,占據三州之地,怕真有裂土封王的氣勢。
四人被老村長帶到了一處,金絲孔雀的屏風麵前。
“掌燈。”
之前的女子開口。
隻見兩側忽有火球飛過,一盞盞油燈隨即點亮,整個洞窟內都明亮起來。
這若放在常人看來,定是驚為神仙手段。
王慶卻是心細,看見了那一盞盞油燈間,連著一條細細的線繩。
線繩之上用火油浸過,隻需要一點火,就會順勢燃燒下來。
放在街邊,這都是賣藝的手段。
隻不過在這洞窟裏,先是用奢華的布置,擾人心神。
再施展這等街邊賣藝手段之時,就自然會被人驚為天人。
趙誌還擔心王慶會被迷了心智。
卻不想,老師看上去要比自己平靜多了。
“幾位既是心向我教的教徒,就落座吧。”
老村長殷勤的安排座位。
王慶卻是開口道:“既然都來了,為何聖女不出來見一麵?”
“公子前來拿我,就是如此心急不成?”
金絲孔雀的屏風之後,傳來了聖女冷笑的聲音。
趙誌心中一驚,正欲讓虎賁動手,卻被王慶伸手給攔了下來。
老村長一臉錯愕,顯然是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
屏風之後,聖女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
“怎麼在我聖教麵前,還想隱藏身份?”
見對方語氣篤定,並非是要詐唬。
王慶開口問道:“不知聖女是如何識破我等身份的?”
“富商家的護衛,如何能穿得上,大雲軍方的虎紋雲步靴。”
卻是王慶大意了,根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夠從兩名虎賁腳上穿著的靴子上看出破綻。
“動手。”
隨即王慶不再猶豫,立刻拉著趙誌撤到旁邊。
兩名虎賁身形一動,卻是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隻聽得屏風後麵,聖女冷笑道:“何護法既已看破你等身份,還讓你們進來豈會沒有防備,這酥骨軟香專門克製軍中好手的內勁。”
老村長此刻目露凶光。
“原來是朝廷的人,看我不宰了你們。”
說罷老村長抽刀直奔王慶而來。
對方雖已年老,動作卻不遲緩,手中樸刀更是狠辣,直奔王慶命門。
若是身後趙誌,先因虎賁失利,心神不定,再遇這刀,怕已是刀下亡魂。
可老村長卻以為王慶是為首之人,刀鋒自然朝著王慶而來。
作為頂尖的搏擊高手,王慶的身子猛然下沉。
緊接著又似猛虎一般,飛撲而出。
直接抱在了老村長的腰上。
任憑老村長,多年經驗,卻比不得王慶身強力壯。
直接被撞飛了出去。
撲刀脫手,王慶沒有絲毫遲疑。
拿刀並未朝著山洞外去。
那名何護法,能夠認出兩名虎賁的身手,未必會是好對付的角色。
所以王慶的目標很直接,就是這屏風後的聖女。
本以為有酥骨軟香對付兩名高手就夠了。
卻沒有想到,這裏還有一個沒有修煉過內勁,實力絲毫不弱的王慶。
洞口何護法一聲暴喝:“賊子怎敢!”
王慶隻覺背後勁風忽至,緊接著就是脊骨一麻。
果然,那洞口的何護法與兩名虎賁一般,都是極強的高手。
王慶的技巧或許很強,卻根本不是這種修煉了內勁之人的對手。
對方完全可以憑借著力量和速度碾壓王慶。
好在,王慶反應夠快,直接撞破了屏風,樸刀直接架在了聖女細膩的脖頸之上。
此刻王慶才看清,這屏風之後,所謂的聖女,竟然才隻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
臉上控製不住的透漏出了一股驚恐的神色。
不是這聖女不夠聰慧,能夠從兩人的步靴之中發現端倪,並且還能及時做好布置,已經是才智過人了。
隻是任憑這聖女再聰慧,也沒能想到王慶這個變數。
“呸,真疼。”
王慶吐了一口淤血,心想若不是自己動作快。
兩名虎賁失利之後,隻怕自己和趙誌就要交代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