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寒聽清楚晚晚的話後,眼神怔了一下,緊接著他冷冷的掃視了一眼旁邊的女傭。
女傭瞬間嚇的縮了下脖子。
“你明天不用再來了。”
一句話,便定了女傭的‘生死’。
至於淩晚晚——
他扭頭看了她一眼,冷嗤道:“我像是那麼愛收垃圾的嗎?”
淩晚晚一點都不生氣,要是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什麼好話,那才叫奇怪。
她早就想到了他此刻的情景。
於是直接雙手攤開,有些無奈道:“好吧,那我隻能出去住酒店了呢,隻是......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什麼頭條,寫著冷家新娶的少奶奶深夜獨居酒店這種新聞了。”
“你威脅我?!”男人淩厲的目光直接直射淩晚晚。
看著淩晚晚那堅定不移的目光。
半晌,男人狠狠拉著她的手腕,“給我滾進來!”
他的動作帶著幾分淩厲的強硬和霸道,似乎是在懲罰著淩晚晚。
一進房門,冷清寒就甩開了她的手腕兒,直接進了旁邊的書房。
像是一刻都不願意再看到她。
晚晚揉了揉自己發紅的手腕兒,抬眼觀察起了冷清寒的臥室。
果然是天差地別啊!
自己的臥室,甚至連這裏的三分之一大都沒有。
滿地都鋪就著藏藍色絲絨地毯。
到處都掛著古董名畫。
此刻她站著的,竟然還隻是一個臥室的小客廳。
不僅連接著旁邊的書房臥室,甚至還有一個大大的露天陽台。
......
真是可惡的資本家!
她四處看了看,走進了臥室裏,然後便看到了一張無比巨大的床。
這個床,甚至並排躺四個成年男子,都可以的。
難不成......今晚要和他睡在這張床上?
洗完澡,淩晚晚便穿著睡袍,躺在了這張大床上。
枕頭邊隱隱約約傳來一股檀香味。
這股味道為什麼會這麼熟悉?
她不禁想到那晚那個男人。
那時候自己好像也聞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
但是淩雨落說,那晚那個男人是......
想到這裏,她心裏有些難受。
以前她也曾幻想過會有一個相愛的男朋友共度一生。
但是在那晚之後,她就在沒有想法了。
現在她隻想好好賺錢,然後六個月離開這裏,可以給母親一個安穩的住處。
然後好好生活。
不過賺錢的話,她最擅長的還是法律這方麵。
當初雖然她隻是個學生,但是老師很多案子都帶著她。
現在雖然她做不了律師了,但是至少助理應該還可以。
想到這裏,她眼中升起了期待。
用手機投完簡曆後,不知不覺淩晚晚睡著了。
冷清寒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一幕。
穿著白色睡袍的女人,膚白如牛脂一般,在燈光下仿佛在發光。
雙手側放在臉頰下,麵色紅潤,朱唇微啟。
這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怕自己會做些什麼呀!
他哼了一聲,上前直接把被子連帶著晚晚卷在一起,甩在了地上。
“唔——”
盡管卷著被子,晚晚依舊被摔的七葷八素。
而始作俑者,則是直接拿出一條新的被子,躺在了床上。
“冷清寒!你幹嘛!”淩晚晚氣急了,這狗男人就不能做一天人嗎?
結果冷清寒不急不慢的說道:“我有說過讓你睡我的床嗎?”
“可是,這床這麼大,我就占一點點位置而已。”
“淩小姐,再大也不是你能睡的,放你進房間已經是我的仁慈了,別逼我把你扔出去。”
淩晚晚咬了咬牙,死死的盯著男人的背影。
恨不得上去直接一腳把他踹出去。
氣了一會兒,她還是抱起被子,去客廳的沙發裏睡了。
索性,這裏的沙發也還比較舒服。
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第二天,天一亮,冷清寒睜開了眼。
扭頭看了看床邊曾經睡過的痕跡,他嘴角不禁挑了挑。
他穿好西裝,走出臥室,本以為會看到淩晚晚那副沮喪的模樣。
卻沒想到,沙發上早已空無一人。
“於野!”冷清寒語氣頓時發沉了起來。
於野趕緊走了進來,緊接著冷清寒問道:“人呢?”
“額,您說的是夫人吧,她說她今天準備去麵試律師助理,還說您要是想要領結婚證,就等她那邊麵試完再說。”
於野說完之後,感覺空氣都沉悶了起來。
早上他在聽完夫人這番話時,就覺得夫人真的是個不怕死的性格。
這麼多年,還從未有人這麼挑釁過冷少。
他本以為冷少會下令,直接把她抓回來。
結果冷少卻眸子一挑,仿若很有興趣的模樣。
“她去哪裏麵試,讓人把那家公司資料給我,冷家的夫人去麵試助理?”
“嗬嗬,就算她敢去,他們敢招嗎?”
敢不敢招,淩晚晚不知道。
但是不試一試,她不甘心。
昨晚上她就用手機試著投了幾家簡曆,結果今天竟然有一家真的回複了她。
約她今天上午來公司麵試。
淩晚晚特意從衣櫃裏拿了一條比較低調的裙子。
然後梳了一個較為成熟的盤發,把一頭烏黑的秀發,全都盤在了而後。
一下子整個人氣質,變得成熟婉約了起來。
再加上她特意的化妝,很難有人再把她和之前記者會上出現的冷夫人有所關聯。
她來到律所門前。
看著大氣恢弘的律所,心中不由得緊張不已。
剛進律師大門,一道驚喜的男聲便從門口傳來:
“晚晚!”
淩晚晚下意識扭頭看去。
然後整個人便臉色蒼白的怔在了那裏。
隻見門口站著的男人,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睛,麵容英俊。
身著一套淡灰色的西裝,裏麵穿著一副同色係的馬甲。
精英感十足。
而這個人,也是晚晚很熟悉的,也是最怕見到的人之一。
——季伯遠。
“季師兄,你......怎麼在這兒?”淩晚晚有些僵硬的打了打招呼。
眼神卻來回的遊移著,想著用什麼方式,趕緊離開這裏才好。
沒想到季伯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掩飾住那雙隱忍的眸子,笑著道:“我當然是在等你呀!”
等了一年零六個月三天......
也找了無數個日日夜夜。
終於此刻見到了她。
看著淩晚晚愣住的神情,他下意識的拍了拍她的頭頂。
晦暗的眸子帶著絲絲亮彩,靜靜的看著淩晚晚,顯得格外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