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
李彥儀聽聞,凝神問道:“陳少爺,您突然問這個作什麼。”
“我隻問你認識不認識。”
陳茂眯著眼,不由分說的問道。
其實這一句話,已經是暗示李彥儀站隊了。
想要陳茂救他出去,就要付出一些代價,而這個認識與否就是關鍵。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李彥儀清楚自己要在這事上做出決定。
“認識,老夫曾經還給三皇子診過脈。”
倆字認識,就代表著李彥儀要上了陳茂這艘賊船了。
因為皇家的事,私人不得亂談!
“很好,三皇子是不是有重疾?”陳茂第二個問題,一下子驚掉了李彥儀的下巴。
“你,你怎麼知道的?”
李彥儀吃驚的問道。
皇家的事,根本不可能對外透露,一旦外泄必將嚴懲!
“果然。”陳茂嘴角一揚,“你不是為三皇子診過脈嘛,如果三皇子是個小病痛不可能輪得到你這樣的禦醫診脈,所以我猜出他身體有一定問題。”
“不愧是陳公子,能救得了王爺的人怎是凡人?”
自嘲一句,李彥儀對陳茂打心底是欽佩。
有高超的治病手段,更有強橫的推斷力,簡直是一位奇才。
為何之前被人戲稱為憨子,難道......這就是大智若愚?
陳茂是不知道就這麼幾句話的交談裏,李彥儀就將陳茂的形象推到了一個極為高深的地步!
“三皇子得了什麼病?”
陳茂追問道。
“倒也不是什麼大病,老夫診斷出的是心腎不交。”
李彥儀沒有遲疑,直接回答道。
“心腎不交,那不是失眠多夢甚至......陽痿?”
陳茂挑了挑眉毛,這三皇子難怪火氣那麼大,都過去小半年的事了,竟然還能耿耿於懷,果然身心都有病!
“大致如此。”
尷尬一笑,三皇子的病情李彥儀也就知道這些。
具體情況他也不敢說,這乃是皇家的醜聞!
“有意思。”
陳茂笑了笑,旋即對李彥儀說道:“你想不想重新坐上禦醫的位子?”
也不知道陳茂是試探自己還是想怎樣,李彥儀頹然一歎,說道:“老夫勤懇一生,為陛下為王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到頭來卻被小人奸計所害,落得這麼個下場,實在是意難平......”
“別說這麼多有的沒的,我現在有辦法把你從這牢獄中救出,甚至可以幫你恢複禦醫的地位,甚至......你口中的太醫院收入囊中也未嘗不可!”
陳茂話語一出,差點沒讓李彥儀當場跪下。
“陳少爺,此話當真?”
“我陳茂說話,說一不二,你隻要願意幫我一些小忙,我以我陳茂的人格擔保,你將來的身份地位以及醫術水準,絕對不會比現在差!”
陳茂靠著三寸不爛之舌,用現代化洗腦手段將李彥儀忽悠得七葷八素,差點就要把美好的未來都描繪好了。
“徒弟拜見師父。”
噗通一聲,李彥儀跪下,砰砰砰三下,給陳茂磕了個響頭。
“......”
陳茂隻是想讓李彥儀當個工具人的,沒想到這老頭這麼誠實竟當場拜師了。
“起來吧,為師很欣慰。”
扶起李彥儀,陳茂也是心驚肉跳的看著李彥儀腦門凸起的紅腫,這拜師用勁真狠啊。
“陳師,其實徒兒早就想拜您為師了,當日您那治療懷王的手段針法十分絕妙,要不是徒兒年歲已高,當時怕嚇壞了您......”
李彥儀說出實情,讓陳茂簡直無語,感情這老頭早就想著拜自己為師了。
看來也不算自己設圈套坑他。
於是,陳茂的負罪感少了很多。
“你既然拜師了,那當師傅的自然不能讓你白磕了響頭,三皇子不是心腎不交,陽氣不夠麼,看好我這一針。”
陳茂從袖子裏抽出兩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在了李彥儀的腰間。
李彥儀吃痛,結結巴巴說道:“師父,不是我心腎不交,是三皇子......”
“你老了,心腎不交的症狀也差不多。”
還沒陳茂說完話,李彥儀原本略顯蒼老的麵容突然紅潤了起來,他的腿一緊:“師父,這招妙啊。”
陳茂沒說話,將針拔了下來,李彥儀頓時鬆了口氣,多年未顯朝氣的狀態的到來,讓他險些把持不住。
“這叫濟陽針法,可以讓心腎不交的病人重獲新生。”陳茂娓娓道來,為李彥儀解釋了一番濟陽針法的紮針手段,“但不可久紮,而且紮針之後不可行陰陽之事。”
“若是行那事......”李彥儀問道。
“腎氣大損,甚至斃命。”
陳茂露出一個陰險的表情。
李彥儀打了寒顫,他似乎知道了陳茂為什麼要教自己這套針法了。
“三皇子那裏就拜托你了,我的好徒兒。”
陳茂拍了拍李彥儀的肩膀。
李彥儀苦笑不已:“師父,徒兒可以不做這種折壽的事麼?”
“行醫者,當為大義,可病人罪大惡極,當以醫術毀之!”陳茂大義凜然道:“這才是醫者解決病根的方法!”
“嘶——!”
李彥儀倒吸一口涼氣,躬身一拜:“師父大義。”
與此同時,牢房外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罵。
“爾等反了,敢攔本王,找死不成!”
牢獄外,一身大紅袍的懷王趙睿站在數名獄吏麵前。
這些獄吏手握棍棒,卻不敢拔出腰中佩刀,圍在牢獄大門外,試圖讓懷王止步!
“王爺息怒,大理寺牢獄重地,外人不可亂來。”
“外人,本王是外人?本王乃周皇表兄,這天下都是我趙家的,你小小的大理寺敢攔我?”
怒罵聲愈發強烈,整個大理寺都為之震動。
很快的,大理寺少卿宋哲元帶人趕了過來。
“拜見懷王。”
躬身一拜,宋哲元的問候換來了趙睿的冷哼聲。
“王爺息怒,大理寺重地未有陛下旨意,不得擅闖,請懷王移步。”
宋哲元聽到冷哼也不生氣,隻是很冷靜的要趙睿移步。
“本王的人無緣無故被你們抓走,你們跟我說這裏不得擅闖,難道就可以擅自抓人?”
懷王冷冷開口,宋哲元表情未有變化。
隻待一名小吏趕緊湊到宋哲元耳邊低喃後,他才微微變色,趕緊圓場道:“王爺......這可能是一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