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鈺霆,你誤會了......”
安心被他掐的吃痛,在他手裏劇烈掙紮起來。
怒火中燒的男人完全聽不見她的解釋,他分明親耳聽見,安心說要離開他!
她怎麼敢!?
背叛了他,懷上野種,釀下大禍,死一千次都不夠賠罪,居然還想跑?
霍鈺霆生生將安心從床上拽下,一意孤行走向門外。
“想離開我,做夢!憑你鑄下的過錯,我把你挫骨揚灰都不夠!”
薑雅驚恐的跑了過來,“霍鈺霆你幹什麼,放開安心!”
霍鈺霆對她的話充耳不聞,薑雅隻能去搶安心,“安心!”
“把她拽開!”男人薄唇輕碰,發出可怕的聲調。
左右保鏢一擁而上,強行把薑雅拽離。
薑雅隻能眼睜睜看著霍鈺霆將安心塞進車,絕塵而去。
綁住薑雅的保鏢已經跟上霍鈺霆的步伐離開了,留下薑雅一個人站在原地,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這個瘋子,又打算對安心做什麼,現在可怎麼辦呀!”
霍家別墅。
安心被男人狠狠甩在地上。
如果不是地麵還有一層地毯緩衝,她單薄的骨架早就撞散了。
安心手肘支撐地麵,從地上爬起,臉色蒼白的盯著男人。
“你為什麼......”
“想跑?這輩子都休想,我絕對不會放你走!”
霍鈺霆站在陰影裏,滿身塵埃,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魔,低語如詛咒。
“你這輩子都得留在我身邊償還你的罪孽,一輩子!”
幾天後,一輛紅色小轎車停在別墅門前。
陸雪兒照了下鏡子,對自己今天的妝容很是滿意。
她下了車,無限自信的走進霍家別墅。
上次她铩羽而歸,沒能把霍鈺霆搞定,這次她一定要拉近距離——
看清客廳裏的女人,陸雪兒猝然睜大眼眸。
安心!?
她怎麼會在這裏,是霍家!
陸雪兒一個箭步衝上前,咬牙切齒的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經過幾天的折磨,安心已經沒有力氣對外界的侵犯做出激烈反應。
她淡淡的看了陸雪兒一眼,“我也不知道。”
陸雪兒氣笑了,“你說什麼?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不是又想了什麼狐媚手段勾引鈺霆!”
她還指望在這兒把霍鈺霆搞定,安心這個舊情人成天在眼前晃,霍鈺霆的目光根本不可能落在自己身上!
“我真的不知道。”安心推開陸雪兒的手。
陸雪兒已經把她的肩膀,掐出了青紫。
“他不想讓我離開,所以把我軟禁在這裏了,就這麼簡單。”
聽著安心的話,陸雪兒嫉妒心險些克製不住迸濺出來。
霍鈺霆是不是瘋了,這女人背叛他快把他捅成篩子了,肚子裏還懷著“孽種”,他就甘心被人扣著綠帽?
“不可能,不可能的。”陸雪兒咬牙。
安心麻木的扯了扯嘴角,“你不信?那你自己去問問霍鈺霆好了,他的心思,誰也猜不透。”
就連她這個自詡曾經最了解他的人,也根本看不穿。
陸雪兒一愣,陰森森的冷笑起來,“我可沒這麼蠢,你讓我去問我就去問,你以為我傻?你是不是希望鈺霆因此討厭我,我絕不會讓你如願!”
“......”安心不想和她解釋什麼,閉上了眼。
可陸雪兒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她彎起惡劣的笑容。
“去給我端杯水過來。”
安心皺眉,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陸雪兒笑容發冷,“還不快去!”
安心沒辦法,隻能端來一杯水。
陸雪兒接過,直接摔在地上,“哎呀,你怎麼手滑摔碎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陸雪幽幽從手腕取下一串珍珠手鏈,用力一拽。
她倨傲的抬起下巴,“居然還把我的珍珠手鏈弄斷了,該罰!給我把珍珠從碎瓷片裏一顆顆的挑出來,要是少了一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碎瓷片鋒利,珍珠細小,還在不斷滾動。
要想全部撿起來,就必定會被碎瓷片割傷。
安心垂眸,深呼吸,在陸雪兒挑釁的目光下,她遲緩的俯身。
“好,我撿。”
陸雪兒,現在可是霍鈺霆的未婚妻,哪裏是她能招惹的人呢?
她如果不聽話,接下來隻會是暴風驟雨般的報複。
陸雪兒滿看著安心跪在瓷片裏。
纖細白嫩的手指,每找到一顆珍珠,手指就會多一道傷口。
鮮血滴在白瓷上,觸目驚心。
就在陸雪兒舒坦的揚起微笑時,一道威嚴的男聲從樓上傳來。
“你在幹什麼?”
陸雪兒悚然一驚,抬眸,對上霍鈺霆漆黑不見底的眼睛。
她連忙蹲下身子,裝作扶起安心的樣子,實際卻把她的手掌狠狠壓在碎瓷片上。
“安心,我不是說了我不怪你,你看你,手都受傷了,疼不疼?”
看見霍鈺霆從樓上走下,陸雪兒才攙扶起安心,端出一副柔心弱骨大小姐的模樣。
“都怪我不好,安心不小心把茶杯打了,還勾斷了我的手鏈,我都說了不用她收拾,她還非要......”
霍鈺霆一言不發,目光觸及安心手掌的血痕,瞳孔輕縮。
下一秒,他寒聲嗬斥,“沒用的東西,讓你做點小事都做不好,養你幹什麼,滾回你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半步!”
陸雪兒一僵,一時間竟分不出他這是在維護還是懲罰。
“不用這麼嚴重吧鈺霆,安心她也不是故意的。”
“現在不懲罰,以後隻會更加變本加厲的犯錯,還不滾?”
將安心驅逐,霍鈺霆才輕掀眼皮,唇邊劃過輕漠弧度。
“抱歉雪兒,我忽然想起公司有件很重要的事,恐怕不能陪你度過一個美好的午後了,我先讓司機送你回去,我們下次再說。”
“鈺霆,鈺......”
陸雪兒看著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氣到一腳踢開碎瓷片。
一回到家,陸雪兒便衝進陸柔的房間。
正在緩慢吞咽白粥的陸柔來不及躲閃,就被陸雪兒扇了一巴掌。
然後就是狂風驟雨般的打罵,最後陸柔奄奄一息的蜷縮在角落。
陸雪兒方才發泄結束,咒罵了一句沒用的廢物,便掐著嗓子,撥通了霍鈺霆的電話。
“喂,鈺霆,小柔她又發病了,她不小心把自己從二樓摔下來了,出了好多血,急需要輸血,鈺霆,安心她——”
不等陸雪兒說完,霍鈺霆沉著黑眸闖入安心臥室。
電話裏的哭喊還在繼續。
床上,安心蜷縮著護住小腹,眼淚簌簌滾落,“不要,寶寶不要走,都是媽媽的錯,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她,夢見自己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