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了蘇沫沫一路,很快停在蘇沫沫指著的那個包廂。
蘇沫沫被放下來。
“謝,謝謝。”
蘇沫沫還有點緊張,小聲開口。
不知怎的,兩人距離越近,她那種熟悉感就越明顯。
視線定格在他那張麵具上,男人卻不動聲色的錯開身。
“既然沒事,我就走了。”
男人轉身,臨走的時候,複又回頭看了她一眼:“女孩子,還是少來這種地方。”
“啊??”
蘇沫沫還沒反應過來,那人一個轉身,已經消失了。
確定人真的走了,蘇沫沫情不自禁的長舒口氣。
她剛剛是遇見凶殺了?還......
蘇沫沫不敢去想,正在跑還是報警中掙紮,手機忽然急促的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是仁愛醫院,蘇沫沫原本宕機的大腦瞬間回籠,連忙接起電話。
“劉醫生,是不是我妹妹......”
蘇夢溪是她的親妹妹。
自從母親去世後,繼母進了蘇家。
夢溪的身體每況愈下,直到最近已經成為了醫院病房的常住客戶。
對她而言,蘇夢溪就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
電話裏,劉醫生聽到她的聲音,很快回答:“蘇小姐,你妹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醫院這幾天就要為她安排手術。”
“請盡快讓監護人到醫院來一趟,院方需要病人的監護人親自簽手術同意書。”
“手術?”
“怎麼會突然間惡化?”
蘇沫沫身形搖晃。
聽到妹妹的情況居然已經嚴重到需要動手術的程度,她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夢溪怎麼了?”
徐佳佳這時也從包廂裏走了出來,恰好聽見這句話,連忙詢問。
她跟蘇沫沫是發小,知道蘇夢溪的事。
蘇沫沫答應了劉醫生後,臉上神色暗淡的對徐佳佳說道:“抱歉,佳佳,我現在必須去醫院一趟,夢溪的情況惡化了!”
她快哭了,“劉醫生說,這幾天就要給她安排手術。”
“怎麼會?”
徐佳佳聽到這個噩耗,臉色也跟著凝固。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抿抿唇,實在是擔心蘇沫沫一個人會撐不住,徐佳佳主動提議。
蘇沫沫搖頭拒絕了她,“不用,你回去休息吧。人多了反而會吵到夢溪休息。”
“那好吧,你那邊如果有需要,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
簡單的交代過後,蘇沫沫迅速打車趕去醫院。
此刻夜已深。
蘇夢溪躺在病床上安詳地睡著。
蘇沫沫看著妹妹毫無血色的麵龐,心如刀攪。
深夜的醫院是寂靜的,她一直守到天蒙蒙亮,劉醫生終於來了。
看見他,蘇沫沫趕忙站起身。
“醫生,我妹妹她......”
劉醫生遺憾地歎氣,“她的情況很不妙。”
“過幾天,院方為她安排動手術。”
“所以,勞煩蘇小姐明天親自跑一趟,務必讓令尊簽署手術同意書。”
“我明白了,我一會就回家找我爸爸簽字。”
劉醫生點頭。
隨後又對蘇沫沫交代了一些細節方麵的事情,轉身離去。
蘇沫沫看著手中的同意書,心都在滴血。
“夢溪,你放心,姐姐不會讓你有事的。”
一夜未眠。
蘇沫沫連早餐都沒顧得上吃,便急匆匆地帶著手術同意書回到蘇家。
蘇父正在吃早餐。
繼母範月雯與蘇嘉心大概還沒起床。
整個蘇家客廳冷冷清清。
“你還知道回來?”
蘇父看到蘇沫沫,一臉震怒的上前便給了她一記耳光。
蘇沫沫咬緊牙關,為了妹妹,將羞辱全部忍了下來。
“爸,我知道我做錯了事,我可以跟您道歉。”
“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蘇沫沫滿臉焦急地將手術同意書擺在蘇正榮麵前,“夢溪的病情惡化了,她現在急需要動手術。”
“劉醫生說必須要您親自簽了手術同意書,院方才能為夢溪動手術。”
“哼,你現在有求於我了,才肯回來這個家,你把蘇家當成什麼地方?”
蘇父勃然大怒:“你想讓我簽這手術同意書,可以。”
蘇沫沫聽到,臉上露出喜色,被打了一耳光的疼痛轉眼消散。
然而,接下來,蘇父卻又補充,“不過,你必須答應我,馬上準備下,嫁給慶豐集團的林總!”
見到蘇沫沫小臉肉眼可見的蒼白,蘇父放緩了語氣勸說:“現在蘇家遇到危機,隻有林總能幫我們家渡過難關。”
“沫沫,爸爸可以不怪你,也可以幫你簽下這手術同意書,甚至,我會為夢溪安排最好的醫生給她動手術。”
“但是,前提條件,你必須答應我,嫁給林慶豐,否則,一切免談!”
“林總?”
“您說的是那位年歲已經超過五十的林國豐?”
“不行,我不答應。”
蘇沫沫氣得咬唇拒絕。
她沒想到,父親居然為了公司的利益,拿夢溪的性命做要挾,要把她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
“哼,這件事容不得你拒絕!”
蘇父聽到蘇沫沫竟然還敢拒絕,頓時惱了,“我告訴你,蘇沫沫,你要是還想讓你妹妹活命,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哪都別想去!”
“否則,你就等著給你妹妹收屍吧!”
說完,蘇父直接吩咐蘇家的傭人,將蘇沫沫強行帶到了樓上的房間關起來!
“蘇正榮,你還是人嗎?”
蘇沫沫目眥欲裂。
她怎麼都沒能想到,蘇父居然會這樣對她。
而接下來,無論她如何的吵,蘇家都像是當她不存在一般,完全不管她死活。
她被關起來整整一天一夜。
門外時不時會傳來蘇嘉心跟繼母範月雯的嘲諷。
就在這時,蘇家傭人神色慌張地走過來:“老爺,太太,司少上門了。”
所有人都愣了。
怎麼司少會親自來蘇家?
還不等大家細想,幾十名保鏢畢恭畢敬地站在兩旁,一人緩緩從門外走來,周身氣勢駭人。
“蘇家今天還真是熱鬧!”
司禦寒臉上戴著特製的疤痕麵具,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怖。
而他的手下之一許異平時很少出現在司禦寒麵前,所以蘇沫沫完全沒認出他們。
“啊!”
蘇嘉心一見到司禦寒那張麵目全非的臉,就尖叫了一身,閉著眼躲範月雯身後,“太可怕了!”
客廳裏死一般的寂靜。
司禦寒眸光淩厲地看過去,蘇正榮連忙賠不是:“司少,心心不懂事,都怪我管教無方。”
他嗓音微冷:“既然蘇總不會管人,那就讓我的人幫你管管。”
許異上前扇了蘇嘉心十幾個巴掌,聲聲響亮。
客廳裏充斥著巴掌聲跟蘇嘉心的哀嚎聲,可沒人敢出這個頭。
“對不起!我錯了!”蘇嘉心哭著道歉。
一旁的範月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扇耳光。
許異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所以用足了力道。
道上混這麼久了,早就沒有男女之分,老大的命令高於一切。
直到司禦寒示意,許異的動作才停下來。
他還數了一下,一共二十五個巴掌。
蘇嘉心身子癱軟,臉上是火辣辣的疼,都不敢伸手去碰一下,連話都說不利落了。
“媽,臉好疼,我的臉好疼。”
範月雯心疼地用紙巾給她擦嘴角的血,抱著安慰她。
蘇嘉心這張臉腫得老高,連臉上的巴掌印都沒消。
蘇沫沫看了都覺得疼,也著實太慘了點。
都說伴君如伴虎,特別是這種身居高位的人性子更是喜怒無常。
這司家掌權人還真是如傳言那般殘暴冷血,半點不留情麵。
蘇沫沫怎麼都不會想到麵前冷血無情的人就是對她千般萬般好的男朋友。
隻是盯著司禦寒看,不知道這張臉沒毀容之前是什麼模樣。
司禦寒咳嗽了幾聲,朝蘇正榮看過去:“蘇總,我的人下手不知輕重了。”
“哪裏重了?”
蘇正榮不敢唱反調,還得舔著臉討好司禦寒,“心心口無遮攔,還得多謝司少,這次給她點教訓也好長長記性!”
“蘇總真是明事理。”
司禦寒語氣沒什麼起伏,看向蘇沫沫,故意問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