壟地旁死一般的寂靜。
其餘的知青此刻也和容嬌一個感受。
容嬌找的蒙古男人不是啞巴嗎?
啞巴開口說話了,不僅說話了,說的還是漢話,聲音還挺好聽的!
容嬌仰頭,烏黑的桃花眼亮晶晶,滿是不可置信。
沈牧驍喉嚨微滾,若不是手裏拎著飯,若不是此處人多眼雜,若不是…怕嚇到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紓解被這嬌柔女人表白,又盯著瞧的火熱。
沈牧驍看向周圍,深邃狹長的眼眸帶著濃濃的警告。
他聲音很沉:“大家都聽到容嬌的話了,往後,我不希望任何人在背後講究她,若是被我聽見,不論男女老少,我都不會放過。”
漢話說的很慢,吐字清晰。
生產隊社員有蒙古也有漢族人,蒙古人被沈牧驍掃了一眼,縮著脖子低頭。
漢族社員和知青嚇得腿都軟了。
站在旁邊大樹下吧嗒著煙袋子的包明朗笑嗬嗬走過來:“原先都是誤會,咱容知青嫁到烈士沈家,精神得到洗禮,已經改過自新了。”
“上午屬容知青鏟的地幹淨,咱要寬以待人,以後不許說人不是了。”
包明朗揮揮煙袋子:“都散了吧。”
社員和知青正愁沒機會遠離不好惹的沈牧驍,聞言笑嗬嗬的四散開來。
社員:“對對,要給人悔改的機會。”
社員:“......”
知青走遠了才敢說話:“容嬌那個男人竟然不是啞巴?”
其中一個紮著蝴蝶結發帶的時髦女人瞟了一眼白榮年,不苟言笑道:“別說了,咱們是知青不是鄉下的長舌婦。”
說話的女知青不服氣:“你昨個兒晚上在炕上罵的比誰都起勁,陳麗娜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但礙於陳麗娜家裏的勢力,知青也不敢說的太嚴重。
陳麗娜臉憋得通紅,跺跺腳跑了。
......
地壟溝前,容嬌保持著仰頭的動作,眼不眨一下。
陳圓圓和吳彩霞挽著手尷尬的站在旁邊,陳圓圓幾次三番示意容嬌幫她們說說話,找機會離開。
可這花癡瞧著那蒙古男人眼睛都不動!
以前怎麼沒見她瞧見男人走不動路?
哪怕結婚後得意許謙修,也是淡淡的,傲嬌的不行。
瞧瞧現在,那眼神直勾勾的,就差流口水了,陳圓圓沒眼看,重重咳了聲。
“咳咳!!咳咳咳!容嬌你夠了,想看回你家炕頭點著燈仔細瞅,現在怎麼辦呀?”
陳圓圓壓著嗓子說話,腳尖朝著知青所的方向,那點小心思一覽無餘。
容嬌回神,卷翹的睫毛顫了顫。
她情不自禁的往前邁了一步,抬起小手手拽住沈牧驍的衣服。
“你怎麼不是啞…我認識你這麼久,你怎麼都不和我說話呀?”
可笑的是,她上輩子一直以為他是個啞巴。
不僅是她,連許謙修都這麼以為的,就挺搞笑的。
沈牧驍低頭看了眼她的手,心發燙發緊:“不知道說什麼。”
沈牧野撇嘴,瞟見沈銀花使眼色讓他快點跑,他腦子嗡了下。
大哥已經被這女妖精迷惑的人畜不分了,等下肯定要收拾他,趕緊跑。
穿著布鞋的腳剛掂起來,身後傳來他大哥獨特的嗓音。
“沈牧野滾過來!”
沈牧野:"......"
原本還挺害怕的陳圓圓看到沈牧驍黑臉叫住沈牧野,得意洋洋的抱住肩膀,臭小子就是該收拾收拾!
沈牧野耷拉著腦袋走回來,路過陳圓圓瞪了她一眼。
陳圓圓嘖了下:“這個臭小子!”
太陽毒辣,沈牧驍護著容嬌,用壯碩的身體幫她遮陽:“給你嫂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