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街三零一號,衛宅,將我手機送過來。”
“好.....”
她剛張嘴吐出個音節,那邊“啪”的掛了電話。
嘟嘟的盲音傳過來,梁箏來不及多思考,套上外套就出了門。
衛宅。
大得空曠的客廳內,一隻檀香直直地插在香盤上,淡淡的青色煙霧緩緩往天花板上飄去。
與此相反,此時屋內的氣氛用劍拔弩張來形容也不為過。
衛老爺子的頭發比上次更白了,他拿著老宅的房產證明,氣得手在發抖。
“混賬!你要把我們三個人趕出去?”
麵對父親的逼問,衛則風仍是那副寡淡的表情,側過頭揚了揚眉,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房產證上不是你的名字了,你沒有在這居住的權限。”
“你......咳咳咳!”
衛老爺子被氣得胸口一緊,接著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推開了過來給他順氣的榮蘊,臉色鐵青地指著衛則風。
“不孝的東西,你這是要逼死你父親?我真是養了個狼崽子。”
“我逼你?”
衛則風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輪廓分明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
“好,我可以不趕你們走。”
頓了頓,他結了冰一般的視線掃過屋子裏的每一個人,語氣中帶著一股狠勁:“前提是我母親活過來。”
一聽這話,上一秒還想破口大罵的衛老爺子瞬間噤了聲。
而一旁的榮蘊則低下頭,眼珠子亂轉著思考對策。
“做不到就沒得商量。”
“你在胡說些什麼?!人死了哪有能複生的?!”
衛老爺子偏過頭去,避開了兒子的眼神,明顯是沒底氣了,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都是過去的事了,提這些做什麼?!”
“過去?”
衛則風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衛老爺子,絲毫不掩飾眼神中的嫌惡。
“你縱容第三者逼得我母親自殺,現在輕飄飄一句話就想過去?”
“孩子,這麼多年你一直誤會我了。”
榮蘊這時開口了,她眼裏水汪汪的,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母親的事,我很遺憾,但我不是有心的,都是一家人,你不用逼我們逼得這麼緊吧?”
任由她梨花帶雨,衛則風一點不買賬,他勾起嘴角,不屑冷笑。
“阿姨,您不出聲,我還差點忘了。”
說著,他斜坐在椅子上,將財產證明擺到了桌子上。
“這是什麼?!”
衛老爺子拿起那證明,手抖得更厲害,接著將那張紙狠狠摔到了榮蘊的臉上,咆哮出聲。
“你好大的膽子,我在衛氏沒股權之後,你就盤算著變賣家產好跑路了?!”
證據已經甩到臉上了,也不影響榮蘊為自己叫屈。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們手裏沒有太多錢,變賣一些東西,如果真的出什麼事,倒也不至於太難堪......”
兩人爭吵的聲音太大,被衛則風叫來丟行李的保鏢們哪看過這熱鬧,一個個停下手裏的動作,暗暗瞧起了八卦。
其中一個扭頭,看到來的人,畢恭畢敬道:“小姐。”
梁箏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將手機塞到了衛則風手裏,打算轉身出去的時候,卻撞上了人。
“哎喲。”
她被撞得頭暈眼花,靠到了牆壁上。
撞到的是個半大孩子,看上去還沒畢業,不過那稚嫩的臉上滿是殺氣,著實不怎麼好看。
衛高銘聽見這邊的動靜,立刻將一切矛頭轉向了衛則風。
他眼底猩紅,指著衛則風瘋狂叫罵。
“喪門星,你不在你公司好好呆著,跑到我家鬧什麼?!”
見衛則風連個眼神都不屑給自己,而他手下的保鏢依然井然有序的搬著東西,衛高銘氣得發瘋。
一轉頭,看到茶幾上的水果刀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寒光。
想都沒想,他拿著那把刀就向衛則風衝了過去。
衛則風端坐在沙發上,還是那副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
隻差一點就可以刺到他,衛高銘突然手一疼,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人撂倒在地。
那把刀卻直直衝著梁箏飛了過去!
她的手早上才被燙,現在傷上加傷,血瞬間流了一地。
下一秒,衛則風步履急促地向她走過來,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他扯到了懷裏。
男人轉身,視線帶著殺意,話語冷漠:“警察一會兒就到。”
“你怎麼還沒死?放開我!”
衛高銘不死心,在地板上瘋狂掙紮著,辱罵衛則風的言語不堪入耳。
“夠了!”
屋子裏一團糟,老爺子一聲怒吼,這才安靜下來。
他顫巍巍走上前去,仰視著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兒子,拿出了一份報告,這是他準備好的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