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傅京年起身，伸出手臂，一抹盈亮落過來，他收了掌心。

葉宛央伸出手，傅京年把掌心的螢火蟲放過去，葉宛央攏住手，視線探了進去。

手心裏的螢火蟲，帶著淡淡的暖黃色，溫暖了葉宛央的眼睛，她勾起嘴角笑了。

傅京年盯著女孩笑起來的側臉，眼底不知不覺柔了幾分。

葉宛央攤開掌心，把螢火蟲放了，“記得小時候，我很想去抓螢火蟲，我爸帶我去荷塘邊捉，守了一夜也沒碰到過。”

“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了。”

熒光飛舞，滿眼都是灼灼的光亮，葉宛央感覺自己似乎溫暖了些，退出傅京年的懷裏。

葉宛央眯了眼睛，“我想睡會。”

她實在太倦太累了。

傅京年盯著她一張蒼白的睡臉，仿佛感覺到生命的消逝，心口一緊，他喊她，“葉宛央，不準睡。”

葉宛央沒有了反應。

傅京年拿手拍她的臉，葉宛央不動了。

“葉宛央，你給我醒過來！”

…

太陽升起的時候，救援隊終於找到洞口。

葉宛央被抬到救護擔架上。

直升機飛去南城市醫院。

葉宛央被送去了急診室。

傅京年站在診室門口，抽了好幾根煙。

兩小時後，葉宛央被推了出來。

傅京年轉頭，看到移動病床上閉著眼睛的女孩。

護士說，“傅先生，請您讓讓。”

傅京年的聲音暗啞至極，“她活了嗎？”

“好在送過來及時，病人已經沒事了。”

傅京年舒口氣。

葉宛央被安排在貴賓病室，環境優越，隻住她一個人。

忽然聽到小女孩的聲音，葉宛央緩緩睜開眼睛，側過頭，她看到病房外走過的小身影，女孩懷裏抱著個布娃娃。

葉宛央扯下針頭，迷迷糊糊跑出病房。

小女孩抱著娃娃回頭，眼睛裏滿是疑惑，“姐姐，你有事嗎？”

葉宛央望著她懷裏的娃娃，忽然落淚，這個芭比娃娃，她一歲女兒生前也有一個。

“姐姐，你怎麼了？”

葉宛央聲音無比輕柔，“這個娃娃真好看，可以給姐姐抱一下嗎？”

“當然可以。”

小女孩把娃娃伸過來，葉宛央抱到懷裏。

小女孩聲音清脆，“這是爸爸買給我的，姐姐覺得它漂亮嗎？”

葉宛央笑了，“很漂亮。”

“那你喜歡它嗎？”

“當然。”

小女孩說，“那你也讓你爸爸買一個吧。”

葉宛央的笑凝在臉上，“姐姐的爸爸死了。”

小女孩愣住了。

傅京年才出電梯口，便看到葉宛央穿著病號服，懷裏抱著個布娃娃，她的眼睛裏泛著柔和的光，哼起了一首歌謠。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芬芳美麗滿枝椏

又香又白人人誇

讓我來將你摘下

....

看到這一幕，傅京年瞳孔劇烈收縮，頓時走了過去，“葉宛央，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