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宛央,傅京年眼底微微詫異,這郊外的墓地,她怎麼會在這裏?
傅京年身高腿長,葉宛央的身高才到他的肩膀,女孩揚起笑臉,“我有個朋友葬在這裏,今天正好是她的祭日,叔叔也回城裏去嗎?”
掃到葉宛央,林語嫣擰眉頭,昨天看到她,林語嫣就看不順眼,長得比自己年輕,臉蛋也極好看。
葉宛央禮貌地朝林語嫣笑了下,林語嫣卻翻了個白眼。
收回目光,葉宛央笑著說,“這裏不好打車,公交車也半天沒來,叔叔就載我一程唄。”
傅京年看到葉宛央淋濕的樣子有些狼狽。
打了個噴嚏,葉宛央的鼻子紅了,好像要感冒了。
傅京年皺了皺眉,打開車門,“上車。”
葉宛央趕緊鑽了進去。
看到林語嫣還站在車外,葉宛央往裏麵挪,“姐姐,你快上車吧。”
林語嫣皺著張臉,看到車後座有水漬,扭頭就朝前頭的車走去。
前車開走,傅京年打轉方向盤。
這台車裏,葉宛央盯著男人開車的側臉,“傅叔叔,你親人葬在這裏嗎?”
過了良久,男人淡淡嗯了一聲。
葉宛央又問,“是誰啊?很親的人?”
看不到傅京年的正臉,葉宛央隻看到他緊繃的下頜骨,他沒有回她。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不問了。”
葉宛央把目光放到車窗外。
到了城區,傅京年問,“要去哪?”
車子穿過喧囂的馬路,停在紅綠燈路口。
哈欠
啊啊啊…欠!
葉宛央連續打了幾個噴嚏,她擦擦鼻子,“叔叔,我可能是感冒了,我可以先到你家把頭發吹幹嗎?”
“我聽陳嫂說你就住楓林區,我明天還要回學校考試,我不想感冒加重。”
這片就是楓林區,傅京年的山頂別墅就在附近,那邊寸金寸土,是南城的富豪區。
傅京年從後視鏡裏盯一眼,看到葉宛央雙手抱著肩膀,似乎有些發抖。
沉默片刻,車頭轉了個彎。
很快就停在山頂別墅前。
推開車門,葉宛央驚呼,“叔叔,你家好大啊。”
進了別墅,傅京年喊,“賀嬸,帶她去換套幹淨衣服。”
賀玲從廚房跑出來。
看到葉宛央,賀玲有些詫異,這座別墅很久不來客人了。
看到葉宛央一身濕,賀玲趕緊道,“你跟我過來吧。”
葉宛央偏頭,看到傅京年上樓了,把她扔給了賀嬸。
外麵車子響,林語嫣踩著高跟鞋進來。
看到葉宛央,林語嫣意外挑眉,“你怎麼在這裏?”
“叔叔帶我來的。”
葉宛央一張小臉很純淨,表情無辜。
林語嫣沉了臉色,這有些不像傅京年的作風。
葉淺跟著賀玲上了樓,進了房間,賀玲從衣櫃拿出一套衣褲。
顏色有些陳舊,葉宛央看出來是賀玲穿過的。
賀玲出了房間。
葉宛央很快就一身幹淨走了出來。
拿來吹風機,賀玲說,“你到隔壁去吹頭發,我下樓了。”
葉宛央沿著走道過去,看到一間偏廳,她迅速把濕發吹幹了。
出來的時候,看到傅京年的書房門好像沒關,她朝那裏走了過去。
扭開門把手,葉宛央走了進去,裏麵空間很大,四麵都是落地窗,外麵的風吹進來,窗紗浮動。
葉宛央看到書桌上的黑白照相框,嘴角冷冷地一傾。
手指撫上相框邊緣,葉宛央盯著自己的遺像,然後隨手一拂,相框落地,玻璃碎裂。
賀玲出現在門口,“小姐,傅先生喊你下樓吃晚飯。”
掃到摔碎在地的遺像,賀玲驚呼跑去撿起。
葉宛央快哭出來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賀玲說,“這可怎麼辦,我不好向先生交代了。”
樓下的餐桌前,傅京年已經落坐。
賀玲把遺像遞過去,“先生,這相框碎了。”
傅京年目光一凝,“誰打碎的?”
“是…是風吹倒的。”
賀玲不敢說是葉宛央,這孩子看起來實誠,應該不是故意的。
傅京年接過相框,推開餐椅上樓了。
晚飯後,葉宛央站在別墅門口屋簷下。
外麵的天全黑了,還在下大雨。
賀玲出來說,“小姐,先生說外麵雨大,讓你先住一晚,明早再走。”
葉宛央問,“林小姐呢?”
一直不見林語嫣下樓吃飯,葉宛央有些好奇。
“哦,林小姐最近在減肥。她在健身房,馬上要拍新戲了,聽說要瘦個十來斤才行。”
“拍一部什麼戲?”
“好像是部古裝劇。”
賀玲帶著葉宛央去客房,經過健身房。
透明玻璃門內,林語嫣剛好從跑步機下來。
拿毛巾擦把汗,林語嫣推門走出來,“你怎麼還在這?”
葉宛央說,“傅叔叔怕我淋雨,說是讓我住一晚,明天再送我回去。”
盯著葉宛央離開的背影,林語嫣的臉陰了下來。
深夜裏劃過一道道閃電,葉宛央驚醒了。
按開台燈,葉宛央縮在被子裏,一臉驚恐。
前世的葉淺極怕打雷,到這一世也沒逃過。
忽然,別墅某處傳來鋼琴聲,淡淡的旋律,扣人心弦。
葉淺光著腳下床,踩著地板拉開房門。
漆黑的房間裏,傅京年坐在鋼琴架邊點燃一根煙,嫋嫋的煙霧裏,眉眼深邃,卻聽到推門聲,看到一抹嬌小的身子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