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莫林也是一頓：“這樣比較有效。”

那就是學你的咯？

後頭半句陸鹿沒說出口，不過心底的壓抑倒是莫名其妙的散去了不少。

裏頭的劉力揚像是陷入了糾結，一時沒有開口。

不過這會兒警察可不會給他機會，那小警員甩出一疊資料，冷笑一聲：“算上這次，你一共拒絕了警方的三次屍檢。”

“第一個割腕的先不說，劉醫生，您的醫術在醫院也是出了名的吧？”

那警員點了點資料上的照片。

“你的病人，病史是偏頭痛，那為什麼在和你結婚不到半年的時間裏，莫名其妙的死於心梗？！”

劉力揚低下了頭。

“劉醫生，她在你就職的醫院住院七個月，從來沒有檢查出心臟方麵的問題。你是想拖一個醫院的口碑下水啊？”

“嗬，醫院跟我有什麼關係？”

劉力揚這才張了嘴，嗓音嘶啞，聽著就令人心底發冷。

“醫院收這種病人，沒了名聲也是活該！”

“問問他什麼病人。”劉力揚開口，莫林就俯下來身子遠程指揮。

這人手臂撐上桌麵，看向審問室的眼神鷹一般銳利。

陸鹿抿唇，忍不住靠近了兩步。

“什麼病人？”劉力揚扯起嘴角，一雙眼睛泛紅，寫滿了癲狂。

“一個女人居然不忠，那就該死，那就活該！”

好了，這第二個殺人動機也有了。

陸鹿隨手從衣兜裏摸出簽字筆，正要下手記錄，卻看著筆帽犯了難。

她一手拿著資料，一手捏著筆杆，總不能......

陸鹿四下掃視一圈，又忍不住湊到嘴邊比劃了兩下。

趁沒人看自己，咬開算了？

還不等她動嘴，莫林倒像是腦袋後頭長了眼睛似的，就伸手拽掉了簽字筆的筆帽。

陸鹿一時無言，隻能裝作十分認真，低頭在那文件上頭畫了個笑臉。

接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陸鹿幹咳一聲，急匆匆把笑臉塗黑，在一側記上：“殺人動機：疑似出軌。”

不過也不太對啊......

有這疑惑的不止陸鹿一個，審問室裏的警員也開口詢問。

“不忠？你不是和每一任妻子都甜甜蜜蜜如膠似漆嗎，怎麼會有一個不忠的？”

劉力揚嗤笑：“那都是她裝的，都是她裝的！”

“接近我的時候擺出一副清純樣來，結了婚才發現她是二婚，還有個藕斷絲連黏黏膩膩的前夫！”

這話一出，裏頭的警員也是不屑。

“總不能離婚了就不聯係吧，又不是什麼仇人，以前的孩子總得見見。再說你不也有個前妻？”

“我的前妻？”劉力揚一扯嘴角，笑容幾乎稱得上癲狂。

“她已經是個死人了啊。”

這也太過分了！

陸鹿憤憤砸了下桌子：“這話到底是怎麼能說出口的？！”

“心理變態。”莫林開口，視線落在陸鹿手上。

陸鹿也是後知後覺，倒吸一口涼氣，甩了兩下手腕。

她皮膚冷白，一下就磕出了紅印子，看的令人心疼。

莫林神色一頓：“你......”

他也能感覺出陸鹿對自己的排斥，一時不好開口。

不過楊陽可沒這顧慮：“好家夥，沒事兒吧這？為了這麼個人渣受傷不值得啊！”

陸鹿就沒忍住吐槽：“楊陽哥，你怎麼說的跟我為了渣男尋死覓活一樣。”

說完這話，陸鹿還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身邊的莫林。

莫林無辜躺槍，可是又沒法開口爭辯，隻能歎息一聲，算是吃了啞巴虧。

“是你殺的。”

而審問室裏，警員的語氣已經換成了肯定句。

而劉力揚緩緩搖頭，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不是我。你要拿出證據來的啊。”

“看來還是得你過去。”陸鹿聳了聳肩，神情有些迷惑：“這人明明已經在崩潰邊緣了，為什麼還能......”

“沒到最後一步，連環殺人是板上釘釘的死刑，誰都想苟且偷生。”莫林倒是看的清楚。

說著，他也沒進審問室，隻看了陸鹿一眼，就對著麥克風開口。

“問問他，死者對他怎麼樣？”

裏頭的警員也是十分懂行，當即就開口道：“我們可沒看到什麼不忠的證據，周邊證詞也說你們兩個感情深厚，出雙入對的。”

這警員敲了敲桌子：“就因為一個前夫，能把你氣成這樣？”

“那就是個爛人！”

這就對了。

劉力揚滿臉厭惡，而一牆之隔的房間裏，幾人都是打起了精神。

“就是跟前夫藕斷絲連，離婚了還去喝什麼咖啡？我看就是想給我戴帽子！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她不死誰死？！”

那就沒問題了。

莫林和陸鹿對視一眼，接著開口道：“問他，那第一任呢？”

那警員點了點藍牙耳機：“她有不忠，那你的第一任妻子呢？沒有前任，沒有第三者插足，相處的怎麼樣？”

“這問話也是夠藝術的啊。”陸鹿感慨。

莫林點了點頭：“他算是隊裏比較擅長審訊的，知道該從哪個方麵下手。”

“擅長？”陸鹿一歪頭：“除你之外？”

這話不好接，莫林語氣一頓，倒是楊陽先跟了上來。

“可不是？我們莫大隊長那技術，碰上膽小的罪犯都得嚇哭了！”

莫林無聲的看了楊陽一眼，陸鹿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楊陽哥啊，你這危險雷達是看情況上線的嗎？這話都敢當著本人的麵說？

“她？”

還好劉力揚沒有給莫林發作的機會。

“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賢妻良母她夠得上哪個？”

這人一聲冷笑。

“瞧不起我就瞧不起，非要裝什麼體貼入微的樣子給誰看？！她家裏人早就把她賣了！”

陸鹿趕忙低頭筆記，而裏頭的劉力揚仍舊在自曝的邊緣瘋狂試探。

“什麼這個貴了那個壞了，不就是看不上我？！她家裏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成天狗嘴裏吐不出來一句好話！”

這話音落了，陸鹿歎了口氣。

“可惜太久了，不然還能問問前幾個死者的家人，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什麼矛盾。”

“多久都能問，沒人會不想要個說法。”

這話說完，莫林就衝楊陽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前兩個死者的檔案也就交到了莫林手裏。

“你先看？”

陸鹿眼中的渴望實在太過明顯，莫林神色一頓，接著若無其事的將檔案遞了過來。

陸鹿又是期待又是糾結，遲疑一下才伸出手去。

這資料一翻就發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