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騰空,竟然直接被拉上馬背,落入一個溫熱懷抱。
“你是我要的人,誰準你走?”
時飛煙後背一僵。
她慢慢轉頭,正對上宣凜微微揚起的倨傲下頜。
這混賬!
“放開我!”
時飛煙一掌拍向他胸口,豈料男人卻握住她手腕,卸力將她扯進懷中,緊緊抱住。
胸口那股痛感在她貼近時驟然消散,女子身上有淡淡的馨香,竟然令他沉迷......
心臟一陣驚跳,歡愉又期冀著什麼。
“宣,宣大人?!”
張貴神色呆滯的看著馬上的兩人,半晌沒能回過神來:“您,您這是......”
宣凜挑眉看向他,語氣疏離:“你是何人?”
張貴賠笑:“老奴是禮王府管家張貴,先前您來府上做客時,老奴見過您的。”
這位可是聖上麵前的紅人,自家王爺見了他都要以禮相待,他哪裏敢怠慢?
宣凜微一頷首,語氣微寒:“那你為何要帶她走?”
張貴抹了把汗:“大人,這位是我們禮王府丟失的嫡出小姐,自然是帶回府去的,您有什麼事,不如先將小姐放了,等回京......”
“先前本官便說了,這是我的人。”
這張貴一副奸佞小人之相,丫頭跟他回去指不定被欺負成什麼樣。
宣凜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他,手臂緊箍在時飛煙腰上,全然不顧她的掙紮:“禮王若想要人,便讓他親自去我府裏要吧。”
“你這個瘋子!”
時飛煙萬萬沒想到,她處理完那些後患,眼看要回到王府報仇,竟然被這個混賬東西蠻不講理要帶走!
她竭力掙紮,可宣凜傷勢已然大好,她如今哪裏是他對手?
男人雙腿一夾馬腹,直接帶著她揚長而去!
“我是禮王府的嫡女,你這樣將我擄走,莫非一點不怕得罪我父母嗎?!”
時飛煙氣得磨牙:“放開我!”
男人嗤笑一聲:“禮王府?好大的威風。”
時飛煙氣得咬牙,忽然拔下頭上簪子,直接刺中他胯 下那駿馬的脖頸!
馬兒吃痛,嘶鳴一聲,竟直接朝著對麵那過路的馬車撞去!
宣凜眉心緊擰,這丫頭瘋了?!
眼看馬兒就要和車子相撞,千鈞一發之際,他直接將韁繩纏到樹上困住馬匹,抱起時飛煙飛身下馬!
那馬頭離馬車僅剩咫尺之遙!
車夫臉色慘白如紙,哆嗦著雙腿便要下車叫罵:“你,你們兩個......”
卻被宣凜森寒目光定住腳步,拿著扔過來的銀子自認倒黴,駕車離開。
時飛煙臉色難看,下頜卻被宣凜捏住。
宣凜緊咬薄唇厲聲開口:“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時飛煙更氣:“我要命做什麼?你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麼我是你的人,強行將我擄走,誰知道你是想做什麼!”
“你若要對我不利,索性我豁出去這條命,拉著你一起陪葬!”
“不是你先給我下蠱控製了我?”
宣凜看見她杏眼圓睜,忍不住挑了挑眉:“誰知你是不是意欲對我不軌的探子,我自然要好生盯著你。”
“下蠱?”
時飛煙氣笑了:“宣大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一個閨閣女兒家,又出身貧寒卑微,你覺得我會下蠱?”
“閨閣女兒家,又豈能有你這樣好的功夫和醫術?”
宣凜寸步不讓,一雙黑眸定定逼視著她:“你說你出身貧寒,像你養父母那樣粗鄙的一家人,又是如何將你培養成這樣的?”
時飛煙有些心虛。
她的醫術和武功,自然是回到禮王府之後才學會的。
“我從何處學的,跟大人有何關係?”
她冷冷看著宣凜:“我要回去見我家人,大人若懷疑,大可尋個神醫好生瞧瞧,無憑無據對我糾纏不清做什麼?”
宣凜不由得擰起了眉:“你就這樣討厭我?”
他何嘗沒有瞧過,身上完全沒有異常,可是那心痛卻不是假的。
說這女人想控製他,她卻對他極為排斥。
宣凜自幼便是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子,見慣了貴女名媛圍著他轉,但她......
時飛煙語氣漠然:“隻是陌路人,談得上什麼討厭?”
僅僅是陌路人?
宣凜心口不由自主發悶。
“無論你如何狡辯,現下你都有嫌疑。”宣凜斂了神色淡聲開口:“若沒有實證說明你清白,我不會放你走。”
不管是下蠱還是什麼別的玄妙緣由,現下這丫頭一哭他便心痛難耐。
若是不將她帶在身邊,任由人欺負、亦或是遇到什麼危險,多哭幾次,他怕是要被她活活哭死!
“你蠻不講理!”
時飛煙氣急敗壞,伸手便狠狠一掌拍向他胸口。
宣凜挑眉,瞧著那炸毛小貓般的嬌俏小姑娘,沒來由覺得有意思。
他怕傷了她,索性也不還手,隻身形飄逸的躲閃著她的進攻,時不時出口撩撥她一句:“這便不打了?嗬,我還以為禮王府的嫡女多麼厲害。”
這混賬東西!
時飛煙再也忍不了宣凜這副臭不要臉模樣!
前世的宣凜不都是頂著一副大冰茬子臉麵無表情麼?怎麼現在這樣無賴!
“大人!”
遠處忽然掠過來一道身影,暗衛看著宣凜頗有興致的陪著一個小丫頭喂招,目瞪口呆。
從來不近女色的大人居然......?
宣凜漫不經心避開時飛煙朝著命門而來的一掌:“何事?”
暗衛神色凝重:“那人,往上京方向去了。”
上京?何人?
時飛煙聽得迷惑,見宣凜沉思,正要借機下重手逃命,腰肢卻驟然被他結實的小臂環住。
修長的手扣住了她脈門:“小丫頭,別胡鬧了,咱們還有要緊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