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笑了:“我身上有刺不成,不想服侍的話可以去外麵喊長劍進來。”
沈鈺抿了唇,知道他這是誤會了,斂了眸子垂落下來。
“我...我隻是不知道怎麼服侍人,聽說九爺素有潔癖,非親近之人不能近身,我擔心傷了九爺身體。”
陸珩視線落在她垂在兩側的手上,肌膚光滑,指甲上還染了一層淡粉,是不像個伺候人的主。
好暇以整的望著她:“誰叫你喚我九爺的。”
沈鈺答道:“長劍。”
陸珩:“嗯。”
嗯是幾個意思啊,沈鈺心裏摸不準,站在那兒扶也不是,杵著也不是。
像個做錯事的學生站在先生跟前挨罵一樣。
陸珩眼眸垂著看到她那雙白晃晃的雙足,小巧的仿佛一隻手便能握住,掃了一眼便波瀾不驚的對著沈鈺開口。
“伸手。”
沈鈺望向他,將手臂伸出來。
黑色的雙眸單純,等到陸珩將自己的手放在她掌上的時候,眼裏的燭火似乎跳動了下,映在那人的眼裏。
“近些。”陸珩看著她的動作,扯著人的手拉近,語氣清淡道:“摔了就把你的手砍了。”
沈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陸珩,也不糾結他到底有沒有潔癖這回事了。
等陸珩身上的重量托在她手臂上時她差點沒站穩,陸珩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但一米九的身量確實高出她不少,扶著他站起來,沈鈺才堪堪到他肩膀的位置。
“九爺,我扶您坐下。”她深呼吸了口氣。
陸珩掃了一眼她吃力的表情,將身上的重量卸了一半下來。
沈鈺手上一輕,方才的力道沒有收回來,直直的朝著陸珩的身上倒了過去。
“啊——”
她連帶著陸珩一塊兒倒在了拔步床上,整個人身子壓在陸珩身上,還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胸膛,沒有一絲的溫度。
她完了。
沈鈺連忙起身,撐著床板,看著陸珩那張有些黑沉的臉色。
語氣弱弱的:“九爺,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也沒想到真的會摔啊,剛剛陸珩說要是摔了就把她的手給砍了。
“你不會真的砍了我的手吧.....”
沈鈺是真的害怕,生理反應的已經紅了眼眶,本來到了這個人生地不熟的位置就夠難受了,還嫁給陸珩這個惡煞。
一天之內不是被飛刀刀死,就是被威脅剝了臉皮,扶他起身都要被砍手。
她緊緊咬著唇,嗓音都是顫的,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本來就生了一張絕色的臉,此刻紅著眼,可憐兮兮的坐在床榻邊上,看著陸珩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陸珩方才心裏有一瞬間起了殺意,看著她這幅梨花帶淚的樣子,有些嫌棄的別開了眼。
“扶我起來。”
他伸手。
沈鈺纖長的眼睫輕顫了顫,試探的握住他冰涼的手。
又小聲問道:“那九爺不砍我手了嗎?”
陸珩黑沉的眸子看著她,感受到她指尖的濕意,是剛剛擦過眼角的淚的。
“再多說一句,舌頭拔了。”
沈鈺將人扶著起來,好在這回沒再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