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一個縱身便到了晉王府前,抬手敲了兩下門,他是習武之人,能夠明確的感受到院內是有人在的。
硬著頭皮又拍了兩下。
陸景彥麵色稍沉了沉,餘光瞥見沈鈺那身單薄的衣衫,忍住要把身上的大氅脫下來的衝動,目光銳利的看向那道門。
語氣肅清:“臨風,把門砍開!”
紅袖拉緊了沈鈺的袖擺,目光擔憂,太子殿下為了大小姐叫人砍了晉王府的門,這事若傳了出去又要多生事端。
況且沈鈺和陸景彥本就有過一段。
臨風取了劍,抬手就要往中間的木鎖上劈下去,大門忽的從內打開來,裏麵飛出一記飛刀來。
他堪堪別開身子錯了過去,那道銀光直直的朝外麵射過去,釘在了沈鈺來時的馬車上。
棠梨連忙護在沈鈺左右,那馬車的馬受了驚前蹄撅起來,眼見就要傷到沈鈺。
“小姐——”
陸景彥飛身從馬上下來,麵上焦急,沈鈺一時間也慌了神,腳步踩到裙擺上跌倒,紅袖將她緊緊摟住,用背護著她。
“去拉馬車!”棠梨喊了一聲。
瞧著陸景彥就要朝自家小姐過來,連忙喊道。
陸景彥這才回過神來,險些釀成大錯,輕功一個翻身,白色的衣角從幾人眼前掠過便站到了馬車上,手臂一拉將兩匹馬給控製了下來。
沈鈺驚魂未定,扶了扶腦上的鳳冠,站住腳跟後才抬眼去看站在晉王府門前的人。
少年手上拿著一本書,腰間青色的綁帶中插著兩隻飛刀,方才的飛刀就是他扔出來的。
陸珩的書童陸之,沈鈺對他映像深刻,因為這小子在她大婚之夜在沈婕的床上放了一隻老鼠,嚇得沈婕連頭冠都掉了。
臨風望向跟前拿著一卷書的少年:“太子殿下駕到,還不快通知晉王殿下。”
陸之挑了眉,漫不經心的開口:“我家九爺不見客。”
臨風指了外頭站著的沈鈺,覺得有些荒唐。
“皇上賜婚,那位是禦賜的晉王妃,是你家九爺夫人,你家主母。”
陸之冷哼了一聲。
“九爺說他不娶妻。”
說完就要把門給關上,沈鈺嘴角勾了勾,拿過棠梨握在手中的蓋頭,朝著陸之喊了一聲。
“小公子,你家九爺可以不娶,但今天這個親我沈鈺是非成不可了。”
坦然的迎著陸之的目光走上前來,一把將厚重的大門推開。
陸之還沒來得及阻攔,沈鈺便已經大著步子進去了。
院中,陸珩坐在輪椅上,一襲素淡的白衣,手中拿著一捧書卷,一旁的下人在旁燃炭火,桌上的熱茶還冒著白霧。
一雙染了霧的雙眸平淡的看向她,沒有任何的波瀾,那張臉當得起玉麵閻羅之稱,若不是見過皇城外血染千裏,無一人敢相信這柔弱書生一樣的人,是一個殺戮無常,手段極其狠辣的人。
沈鈺的呼吸有一瞬間的窒住,之前隻在書中想象過陸珩的容顏,應當是一個俊朗無雙的人。
萬不是麵前這個麵色蒼白如紙,病懨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