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姝出來,問了容珺三夫人的喜好。
容珺指了指一邊的玉簪和玉佩,“母親不喜金銀,獨獨愛這玉石。”
江其姝莞爾一笑,“金銀都是俗氣的東西,三夫人不喜歡很是正常。”
她就不一樣了,越是俗氣的東西她越是喜歡。
摸了摸衣袖裏的銀票,江其姝想著怎麼才能讓容珺主動開口當這個冤大頭。
逛了一圈,江其姝和容珺都不太滿意,掌櫃的見此,立馬笑眯眯的朝兩人躬了躬身,“兩位不如跟小的去二樓看看,前幾天西域新來了一批貨,老板還沒來的及展示出來。”
容珺來了興趣,帶著江其姝跟著掌櫃的上了二樓。
二樓是個類似酒樓雅間一樣的地方,掌櫃的讓小廝替兩人上了茶,他親自去把那好貨拿出來。
做生意的,好貨一般都不會擺到台麵上,隻有碰到財大氣粗並且真心喜愛的客戶才會拿出來。
不一會,掌櫃的拿著幾個小匣子回來,放在兩人麵前的桌子上。
打開,江其姝眼睛一亮。
是一隻白玉雕的小狐狸玉簪,那狐狸栩栩如生,就連眼脻都雕刻的極其認真。
小狐狸微眯著眼,尾巴蜷縮在一起,慵懶的趴著,尖尖的嘴巴帶著一絲狡黠。
她伸手拿出來,溫熱的觸感。
“三哥,這玉簪不錯。”
容珺在她那戀戀不舍的眼神上看了半晌,笑道:“不錯是不錯,隻可惜這玉簪看上去更適合小女兒家戴,母親戴估計有些不太合適了。”
這點江其姝倒是沒多想,有些不舍的放下玉簪,打開另外幾個匣子,其餘的東西也極不錯,裏麵一根碧綠的玉簪看起來更適合三夫人一些。
這玉簪並不單調,上麵點綴了些小花當做裝飾,素淨又不失靈氣。
容珺挺滿意,點頭,“這個不錯。”
挑好了禮物,便是結賬環節了,那根玉簪的價格讓江其姝心驚。
三千兩!
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個月的花銷也不過幾兩銀子,這一根玉簪就三千兩,可不貴的有些離譜了。
她咋了咋舌,本來還欲問問掌櫃的那根小狐狸玉簪多少銀子,如今看來也不必問了,左右是她買不起的。
下到一樓,掌櫃的已經吩咐人將她那套衣裳和看好的幾根簪子包好了,江其姝接過,正想抬頭看看容珺,邊聽到他清朗帶些笑意的聲音,“為兄還未送過姝妹禮物,這幾樣東西為兄便一起結了吧。”
江其姝客氣客氣,“這不太好吧?”
看著她那滴溜溜的眼睛,容珺彎了彎眼,“無妨。”
外麵有小販在叫喚著賣糖葫蘆,江其姝推了推碧玉,“你去幫我買幾串糖葫蘆。”
別的請不起,這糖葫蘆她還是可以請得起的。
她跟碧玉說話的間隙,容珺和掌櫃的輕聲吩咐,“勞煩掌櫃的將那根白玉簪一齊裝上,回府之後在下讓小廝立馬將銀兩送過來。”
掌櫃的是個人精,看了一眼江其姝,連忙應道:“三公子這說的哪裏話,小的還能信不過丞相府嗎,盡管拿去便是。”
這白玉簪可謂是他們琳琅閣的鎮店之寶了,換成別人他還真不敢這樣做,可這丞相府他還是信得過的。
都說丞相大人是個十足的奸臣,可這奸臣忠臣和他有什麼幹係,他們這做生意的,隻認錢和信用。
老板說的,有錢就是爺。
等和掌櫃的談好,容珺抬頭,江其姝已經不站在門口了,他沒在意,出了門就看到江其姝正站在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麵前冷笑。
容珺擰眉,認出那男子是徐敞徐將軍。
徐將軍和他大哥素來不合,眼下不難猜測他為何會和江其姝杠上。
江其姝覺得眼前這人當真是有病,她就過來看看碧玉的糖葫蘆為什麼買的這麼慢,結果這人直接攔住了她,上來就是一陣冷嘲熱諷。
重點是江其姝壓根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識得自己的,上來就找茬。
看上去長的還挺正直,怎的這嘴巴如此之欠?
徐敞見江其姝不說話,嗬的一笑,眼裏帶著濃濃的得意,“本將軍知道了,定是我們丞相大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疾,不然未婚妻為何會與一個窮酸秀才私奔?”
江其姝摸摸衣袖裏的銀票,別的就不說了,單憑這一千兩的銀票,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容雋被人如此侮辱。
容珺抿著唇正要上前,就見少女一抹眼淚,吸吸鼻子,哀歎一聲,“公子恐怕不知道,與我家相爺這等風光霽月的人物在一起是一種多麼讓人不敢想象的事情。”
容珺眼角一抽,腳步停了下來。
“小女子從小無依無靠,全憑丞相府的恩德才得以生存,從小便仰慕我家相爺,可又自覺身份卑微配不上相爺這等人物,於是這才有了所謂的私奔,小女子不過是想著自己配不上相爺,一時走了彎路罷了,和相爺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