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將銀票塞進袖口,眯著一雙水盈盈的眸子恭維道:“我家相爺就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一千兩。”
麵前的小女人和以前差距太大,容雋一時有些恍惚,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確實是江其姝。
想到什麼,他下意識的摸摸鼻子。
碧玉說她胸口有個蝶形胎記,做不了假。
想著,他下意識往她胸口看了一眼,鼓鼓囊囊的似乎還挺不小。
喉嚨莫名有些幹澀,匆忙收回視線啞聲道:“霜院就碧玉一個伺候的有些少了,前日府裏新來了幾個丫鬟,回頭讓祖母替你調兩個過去。”
江其姝沒拒絕,隻有碧玉一個確實有些少了,霜院也不小,碧玉那丫頭忙不過來,她點了點頭,“其姝謝過相爺了。”
用過午膳,江其姝直接帶著碧玉和兩個侍衛出去了。
趕車的馬夫知曉江其姝是要去抓藥,直接趕著馬車去了長安街上最大的一間藥鋪。
掌櫃的是個中年人,圓臉,一笑一雙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接過江其姝手裏的藥方,掌櫃的眯著眼睛瞅了半天,嘴角抽了抽,“姑娘,您這藥方,恕小的實在是認不得。”
不怪他認不得,實在是江其姝這字寫的就跟狗爬的似的。
原主是識字的,所以江其姝對於這裏的文字還是認得的,隻可惜她從未握過毛筆,想讓碧玉替她寫,碧玉卻不識字。
於是她便挺自信的自己動手寫了。
江其姝輕咳一聲,連忙搶過藥方,訕笑道:“無妨,小女子念出藥名,掌櫃的替小女子抓就是了。”
抓了藥從藥鋪裏出來,江其姝打算去逛逛脂粉鋪子,好歹是個女孩子,原主不喜打扮不代表她不喜,這古代的脂粉都是純天然製作的,她還挺好奇。
長安街最出名的首飾鋪子當屬琳琅閣了,聽說這琳琅閣的老板是個女子,獨身一人帶著個孩子。
而琳琅閣在這長安街是所有的名門女子最喜去的地方,不止是脂粉,首飾,琳琅閣還賣成衣,據說是琳琅閣的老板親手做的,一月隻有一件。
隨緣賣出。
碧玉跟她說起琳琅閣的老板時江其姝就極有興趣,在這個朝代,一個女子能夠獨自帶著孩子並且還能在這帝京混出一片天,不能不讓人敬佩。
進了琳琅閣,江其姝挑了幾根簪子,環視一圈,視線定在牆壁上掛著的一套衣衫上麵。
火紅的紗裙,並無過多裝飾,花紋,僅在腰線處攢了一圈金絲。
如此張揚熾熱的顏色,瞬間入了江其姝的眼。
掌櫃的看她感興趣,頷首道:“這是今個兒剛掛出來的,姑娘若是喜歡,不妨去裏間試一試。”
江其姝點頭,“勞煩掌櫃了。”
掌櫃的替她取下來,指了指裏間的方向,“姑娘請。”
母親生辰,容珺有些苦惱該送母親什麼,帶著小廝閑逛便逛進了這琳琅閣。
大哥忙於朝事,二哥忙於軍事,隻有他一個閑人幫著打理打理家裏的店鋪。
一來二往的,這生意場上還沒有不認識他的人。
掌櫃的見他來了,恭敬的迎出來,“稀客啊稀客,今個哪陣風竟把三公子吹過來了。”
容珺搖搖扇子,輕笑,正欲回應幾句,視線就被那從裏間出來的人吸引了全部視線。
她並未怎麼施脂粉,隻上了一層口脂,偏偏眉眼肆意飛揚,火紅的裙擺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曳,如同水波蕩漾,纖腰不盈一握,笑盈盈的眸子往這邊看來,容珺還沒來得及收起眼裏的驚豔。
江其姝走過來,朝他眨眨眼,“三哥也來逛這琳琅閣,莫非是替哪家的小娘子挑選禮物?”
容珺張了張嘴,回過神,手裏的折扇敲了敲江其姝的腦袋,“你這丫頭倒是會打趣兄長了。”
揉揉腦袋,江其姝覺得容珺來的還挺巧的,這擺明了是撞她槍口上的冤大頭嘛。
容珺輕咳一聲解釋道:“過幾日母親生辰,過來替母親挑個禮物,隻是為兄這到底是個男兒,心思粗,不如姝妹替為兄挑挑?”
江其姝應下,“我先去把衣服換下,三哥稍等我一會。”
“嗯。”容珺盯著她的背影,如火一般熾熱的顏色有些灼了他的眼。
有些狼狽的收回視線,與掌櫃的閑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