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蘺氣鼓鼓的起身,披了一件大氅,朝著前院走去。
慕雲揚緊跟在她身後,隻覺得自己有些打臉,她八成猜到大婚那日的剿匪隻是個借口。
莫名的有些心虛。
他不知道她要去做什麼,耳邊卻一直回響著“寡婦”二字,響的他煩躁不安。
進了屋子,沈江蘺麻利的把那些行李都打開,很快就收拾出了幾套厚實的衣服。
把它們都打包好,遞給慕雲揚。
她隻是不想這麼早就把茯苓喊起來,更不想讓長夏那個小丫頭看見自己幹的蠢事,去讓李柔笑話。
慕雲揚就這麼看著她忙碌著,把那些多餘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收拾回原來的地方。
他的心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流了進來,暖暖的。
如果不是被宰相逼婚,或許這樣娶一個媳婦也挺好。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抱緊了手裏的包袱出了門。
等沈江蘺收拾完這些,天已經大亮。
她總想著李柔會出狠招害她,沒想到她會出陰招。
而且借刀殺人,她使用的爐火純青。
她回憶著收拾行李的情形,長夏就一直在一旁說著,那邊天寒地凍,這也需要,那也需要,不知不覺就裝了那麼多。
她摸了摸自己還隱隱作痛的脖子,不能坐以待斃了。
慕雲揚去剿匪的第二天府裏就傳出睿親王妃生了病。
沈君玄收到消息麻利的來到睿親王府探望妹妹。
沈江蘺鼻子悶悶的,說話聲音也特別粗,把沈君玄心疼的夠嗆。
“妹妹,這是心疼我那妹夫,火氣攻心了?”沈君玄眉毛緊蹙,恨不得擰成麻花。
沈江蘺不露痕跡的翻了一記白眼,
“二哥,你要是來拱火兒的,就該幹嘛幹嘛去,我這會兒隻想回屋躺著。”
“別介啊!我這還有正事沒同你說呢。”沈君玄怕她真走了,趕忙說出正題。
“那就有屁快放。”沈江蘺主要是怕他看出什麼破綻,畢竟這病是裝的。
“嘶,怎麼和哥哥說話呢,不過看在你不舒服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我看了你給爹爹寫的方子,我怎不知你還有這能耐?”沈君玄與她一母同胎,多少還是有些心有靈犀的。
他這妹妹什麼時候懂醫了,他卻不知,這幾天可是把他好奇壞了,所以借著她不舒服的由頭,趕緊來打聽打聽。
“二哥,當真想知道?”沈江籬見他如此好奇,便心裏有了主意。
沈君玄點頭如搗蒜,表情都變得正經起來。
“那二哥答應我一個條件。”
沈江蘺調皮的一笑。
“嘖,妹妹怎麼還要逗趣呢,什麼條件?”
“一個月不許去春滿樓。”
沈君玄一下泄了氣,“那不成,我還得在那談生意呢。”
春滿樓是這京都有名的戲樓子,許多達官貴人,商賈富豪都習慣去這裏聽個曲,喝個酒,談個私密的事兒。
沈君玄更是這裏的常客。
但上輩子,他也是栽到了這裏頭,被人下了套,整個家產都被他輸了出去。
睡了裏麵染病的女子,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最後在城中的一處水池裏撈出了他的屍體。
想到此處,沈江蘺身後都冒了寒意。
“談生意有許多去處,你非要去那春滿樓莫不是裏麵有你舍不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