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院外。
李忠放慢腳步等著長夏趕了過來。
“二爺。”
長夏一路小跑,有些氣喘。
李忠停下腳步,與她對視。
“表現很好。”李忠伸手劃過她柔軟的臉蛋兒。
長夏嬌羞地握住了他要落下的手。
“二爺,今晚來麼?”
她聲音如蚊蠅,李忠眼裏劃過一抹戾氣,轉瞬即逝。
大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
“等我。”
長夏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鬆開了他的手,羞答答地跑開了。
李忠停在半空中的手,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挲,似是在回味那小臉兒的觸感。
轉身間,從袖子裏掏出手帕,擦了擦整個手掌,一股凶戾之氣散發出來。
慕雲揚回來,便接到了隆北的情報。
隆北順便還提醒他明日要陪王妃回門。
慕雲揚本來心情不錯,被他這一提醒,慍色衝天。
隆北縮了縮脖子,看了一眼隆南,有些疑惑。
隆南給他一個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眼神,祈求他別再提王妃任何。
隆北隻覺得王爺這婚結的憋屈,但並不知,慕雲揚心裏對老宰相和王妃的厭惡程度。
“滾。”
隆北麻利兒的滾了出去。
慕雲揚看著這空蕩蕩的屋子,僅僅過了一天,便沒了他已經成婚的痕跡。
這感覺就像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使他心裏不痛快得很。
沈江蘺莫名心慌,她總覺得明日有事要發生。
她仔細搜索原主記憶,明日首要任務便是診斷父親的病情。
印象中是因為咳嗽,如果是肺癆,恐怕這個時代的醫學技術,救不了他。
如果因為別的,她還能盡力挽救。
翌日一早,沈江蘺梳洗完畢,準備出發,走到前院,她並無停留,徑直出了院子,正預備上馬車。
隆北憨憨的來了一句,“王妃是不是忘記帶什麼東西了?”
他聲音極輕,卻充滿了滿滿的求生欲。
他後悔昨夜擅自提醒了王爺,明顯王妃沒打算帶王爺啊!
可剛剛路過前院的時候,他瞥見王爺正在整理衣衫,那裝扮分明就是要和王妃一起回門啊!
沈江蘺一愣,思索自己漏拿了什麼。
她一回頭便見到滿臉陰森森的慕雲揚站在大門口。
她心下黯然,她本是沒打算喊他的。
畢竟二人達成契約,互不相幹,要帶,她也是帶那隻大紅公雞回門才對。
可惜,被她殺了。
慕雲揚冷嗖嗖的目光,讓本就寒冷的天氣,更是雪上加霜。
“王爺這是?”
沈江蘺怕是自作多情,沒敢提回門二字。
慕雲揚冷著臉一句話不說,越過她徑直上了馬車。
沈江蘺見狀也跟了進去。
“王爺如果要用車,可另行安排,我這今天回娘家,王爺怕是......”
沈江蘺噤了聲,她怕再說下去,那人會拔了她的舌頭。
罷了,這車讓給他,她再另行準備便是。
她剛起身,一雙大手牽製住了她。
“王妃,當真是不會演戲?”
那雙大手常年舞刀弄劍,有一層厚厚的老繭。
磨得她嫩白的柔夷,幹拉拉的疼。
沈江蘺柳眉微擰,心裏竄出來一股燥火。
“王爺莫不是想著和我一起回娘家?”
這人是不是找虐?
“你我既然已經達成書契,就要遵守,該做的表麵功夫還是得做足不是。
如若以後我有用得著你的地方,也希望王妃配合。”
慕雲揚這話雖說的輕鬆,心裏卻抓撓得很,這女人還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沈江蘺被他抓的不舒服,複而坐下,示意他鬆手。
“還是王爺想的周到,我是怕王爺去了相府受委屈,到時候可別翻臉無情,我父親可經不起折騰。”
沈江蘺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也算是給他打個預防針,免得這會兒跟了去,再鬧得不愉快,那還不如不去。
“王妃放心,我既然去,就奉陪到底。”慕雲揚被她徹底激起了叛逆之心。
你不是不讓我去嗎?我偏去!我還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