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蘺一臉委屈。
“妹妹慎言,這怎麼叫奪呢?王爺未婚之時,家裏沒有女主人,自然他想交給誰打理王府,就是誰了。
可如今這王府已經有了女主人,怎麼還能勞煩旁人打理?”
沈江蘺氣息很穩,說的話擲地有聲。
“旁人?”李柔氣的嗓子都尖銳起來,她幾乎是用吼的。
“把雲哥哥叫來,到底讓他說說,這個家裏誰是旁人!”
李柔渾身顫抖,走到梁玉身邊,看著她。
“母親,你看看,你含辛茹苦把雲哥哥拉扯大,卻換來這樣的結果,你到底值不值得!”
“誰說不值得?”慕雲揚的聲音從沈江蘺的身後傳來。
這隆北辦事效率就是快,這麼會功夫就把人請來了。
沈江蘺嘴角閃現一抹弧度,轉瞬即逝。
“誰給你的膽子,敢來要掌家之權?”
沈江蘺立刻服了軟,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王爺恕罪,臣妾前來請安,見乳母憂心,想著分擔一些。”
她那認錯的模樣,簡直與昨夜談判兩副麵孔,慕雲揚深吸一口氣,這女人在耍什麼花樣?
她這姿態,好像他們都誤會了她的孝心!
李柔在一邊看著恨的牙癢癢,
“你假惺惺的給誰看呢?”
慕雲揚見李柔對沈江蘺的不尊敬,臉色難看了幾分,別又讓她看了王府的笑話。
“怎麼和你嫂嫂說話呢?”
李柔一怔,這還是她的雲哥哥嗎?怎麼一夜就親口承認這是她嫂嫂了?
李柔眼睛瞪得猩紅,小嘴一撇就要哭出來了。
梁玉見狀悠悠歎了口氣:“籬兒這孩子有孝心,你們一個個的說她做什麼?”
她上前拉起沈江蘺的手。
“快起來,別一直跪著。”
“多謝乳母。”
沈江蘺起身,任由她拉著。
“你們新婚,還有許多事情要學,這偌大的王府,豈是你一朝一夕能打理好的。”
梁玉語重心長,一臉和藹之色。
“且不說這王府上下多少張嘴等著,外麵鋪子,田地,你一個剛新婚的女娃可是不懂的還多呢,這得慢慢學。”
“乳母說的是,是我想的淺顯了,我隻看到你很憔悴,遇到了這事,我心一急,就說了逾越的話,還請乳母不要往心裏去。”
沈江蘺順杆爬,一屋子人有氣卻無處可撒。
“乳母,既然這樣,我陪嫁過來的嫁妝,就先由著我自己打理,也當是學學這管家之術,這王府這樣大,我也隻能先從自己這頭下手。”
沈江蘺無辜的眨眨眼,眼神似有似無的看著慕雲揚。
梁玉握著她的手一頓,隨即收了回去。
李柔聽了更是急眼了,她正想著把沈江蘺的嫁妝全都篩選一遍占為己有呢。
梁玉眯著眼,心裏掂量著,她先用掌家之權做餌,就等著她們進套呢。
這女人可是好手段。
“嫁妝你自己打理,我王府也不差你這點陪嫁。”慕雲揚昨夜已經與她達成契約,自然是不會動她的財產。
李柔剛想說什麼,梁玉一道鋒利的目光看向了她。
她剜了一眼沈江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吱聲了。
“好孩子,就這麼應了吧。”梁玉幾乎是從嗓子眼兒擠出來這麼一句話。
“那就辛苦乳母在這陪嫁冊子上蓋個府印吧,免得以後我經營不善,不知道短了什麼。”
沈江蘺雙手奉上那本陪嫁冊。
所有人都不知這冊子從哪裏蹦出來的,慕雲揚不屑的拿過冊子,吩咐李柔去拿府印。
李柔磨磨唧唧才起身,進了內屋。
她癟著嘴,把府印遞給慕雲揚。
當那冊子蓋上印子的那一刻,沈江蘺再一次開心的笑了。
慕雲揚一抬眸就見到了那笑容。
為什麼這麼心慌?她這樣笑好像是什麼計謀得逞?
“多謝乳母的信任,兒媳一定好好學習,早日擔起王府的掌家重任!”
沈江蘺說的激情澎拜,鬥誌昂揚。
慕雲揚看著她,尷尬的抽了抽嘴角。
“乳母多注意休息,兒媳就不打擾了。”
梁玉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梁玉感受到了危機,如果掌家之權被她奪去,那她籌謀了這半輩子,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來得盡快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