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揚有些疲乏,他本就不管這內宅之事。
沒想到這沈江蘺的到來,引來這麼大的騷動,一時間所有怨氣全都記在了沈江蘺和宰相府的身上。
沈江蘺輕笑一聲,那聲音充滿了嘲笑。
引的慕雲揚冷著臉看向她。
“王妃,笑什麼?”
沈江蘺沒有出聲,隻是像看智障一樣的看著他。
此時屋內隻有女眷,男丁們全都去搜集簪子了。
慕雲揚被她看得有些別扭。
他繃著臉走近沈江蘺,“在!笑!什麼?!”
沈江蘺倒是沒有退縮。
“王爺當真要聽?”她環顧一屋子的女眷。
“我怕,王爺丟了臉麵,還是不說的好。”
她看著慕雲揚雙手握拳,仿佛一直隱忍在爆發的邊緣。
“既然王爺這麼想聽,那我不妨將我的想法說出來。”
沈江蘺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的說,
“如果我是凶手,我會把簪子放在我的首飾盒裏等你們去搜嗎?”
沈江蘺戲謔的盯著慕雲揚的臉色,她就是要看看,這個被梁玉一家耍的團團轉的男人,能不能清醒。
沈江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眉毛一挑,“腦子是個好東西,我覺得那個殺手,不會這麼傻。”
慕雲揚額頭青筋直跳,耳後卻燒的紅了起來。
他上前一步,那結實的胸膛,幾乎挨著她的,他低頭伏在她的耳邊。
“王妃真是伶牙俐齒。”
他聲音低的隻有兩個人能聽見,沈江蘺被他的動作驚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麵上一如既往的鎮定,手指掐著自己的手心。
“多謝王爺誇獎。”
她微笑著回答,她看到李柔正怒視著他們。
兩人離得那麼近,旁人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李柔那個位置,看著兩人幾乎是緊緊貼在一起。
沈江蘺嫵媚一笑,往後退了半步,她見到李柔一雙小手,已經緊緊地交織在一起。
男丁們陸陸續續的前來,帶了各式各樣的發簪呈了上來。
仵作一一端詳。
直到最後一人奉上發簪,也被仵作查驗完。
仵作頻頻搖頭。
“回王爺的話,這裏沒有凶器。”
李柔上前幾步,一瞬間拔下了沈江蘺頭上的發簪,“這裏還有一支!”
沈江蘺如墨的青絲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
周圍的人全都看好戲一樣,縱使這發簪不是凶器,也讓這王妃丟了臉麵,在眾人麵前披頭散發,猶如衣衫不整般,被人窺探。
仵作看著李柔手裏的簪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看向慕雲揚,等他發話。
“驗。”
隻一個字,就讓沈江蘺丟盡了臉。
果然李柔做什麼,在他看來都是對的。
仵作畢恭畢敬的接過簪子,裝腔作勢的看了又看,然後垂著頭稟報,
“回王爺,此物不是凶器。”
沈江蘺站在慕雲揚的身旁,決然道,
“王爺隻顧旁人痛快,卻不知你與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慕雲揚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的確思慮不周,如今他們二人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交由大理寺處理吧。”
梁玉見狀看向李忠,隻見李忠搖了搖頭,沒有做聲。
“散了吧。”
梁玉又悲戚的抹起了眼淚,慕雲揚攙扶著她要出前廳。
一陣寒風襲來,沈江蘺長發飛舞,她回頭間,幾縷發絲,拂過了慕雲揚的臉頰。
“王爺,忙完能否來一趟梧桐院。”沈江蘺眼眸裏閃動著幾分期許。
梧桐院便是她與王爺住的院子。
慕雲揚腳步一頓,“等著吧。”
輕飄飄的來了這麼一句,就攙扶著梁玉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