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淩景盛回來了。
溫寧寧還坐在沙發上,她看到淩景盛自己走著進來的,他走的不快,很穩當。
頎長的身影,像是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一樣,身上帶著冷冽的寒意和怒意。
淩景盛站在了溫寧寧的麵前,如帝王一樣的睨著她,質問她:“你跟奶奶說了什麼?”
他聲音很冷的質問,好似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溫寧寧很平靜的說:“早上,奶奶來給我驗孕,我說我們沒有同房過。”
淩景盛冷嗬一聲:“溫寧寧,臉疼嗎?”
新婚第二天,才掐出紅印裝吻痕,今天就說沒同房過。
這,也是狠狠打著淩景盛的臉。
溫寧寧低著頭,不說話。
自己打自己的臉,當然疼。
淩景盛瞥了她一眼,吩咐著傭人:“晚上,不許給溫寧寧吃飯。”
溫寧寧猛然抬頭,生氣的質問他:“明明是你的問題,憑什麼不讓我吃飯?”
早上被淩老夫人當生育機器,晚上還要被淩景盛當仆人一樣的懲罰。
明明他的問題,憑什麼她來承受後果?
淩景盛眼神冰冷,聲音更冷:“送少夫人回房,三天不許她吃飯,一個月不能出房門。”
溫寧寧還想質問,可是一抬頭,就看到淩景盛更加冷冽的看她,到了喉嚨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這裏是禦景。
這裏是淩景盛的地盤。
她,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溫寧寧被傭人送回房間,她賭氣抗議的用力摔門。
砰的一聲。
很響。
淩景盛抬頭看了一眼二樓,就撇開了眼,然後給淩老夫人打電話。
“奶奶,我今天推了工作,回家了。”
“嗯,正在跟寧寧吃飯。”
“您好好休息,別再動怒了,對身體不好。”
“好,晚上我不出去了,在家陪寧寧,以後晚上都會回家的,不跟寧寧分房睡……”
淩景盛好聲好氣的哄著淩老夫人,好一會兒,才掛掉電話。
今天奶奶來了禦景,回去之後就病倒了。
所以淩景盛才會那麼生溫寧寧的氣,明明知道她老人家身體不好,卻還說出實話,刺激她,害她病倒。
……
溫寧寧被關在房間,被餓了兩天,餓的頭暈眼花。
還是第三天,她來了姨媽,痛經嚴重加餓過頭的暈了過去,才允許吃飯。
這期間,她能聽到淩景盛回來,在家活動的聲音,卻沒見到人。
因為,她一直都被關在房間裏,除了傭人進來送吃的,打掃衛生,誰也不能進來。
她也不能出去!
前世被囚禁三天的溫寧寧,恨死了淩景盛這種囚禁的行為!
溫寧寧把枕頭放在一起,然後用被子包住枕頭,靠在床頭。
這樣看著,就像是有個人靠坐在床頭一樣。
溫寧寧拿了張A4紙,上麵寫了淩景盛的名字,再畫個大哭臉的表情,然後貼在枕頭上。
做好後。
溫寧寧握著拳頭,對準貼上紙的枕頭,就是打了過去。
她泄恨的邊打邊罵:“打死你個王八蛋,打死你個混賬。”
“淩景盛,你混蛋!”
已經踱步到門口的淩景盛,聽著屋子裏的聲音:……
溫寧寧打完拳,躺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等你死了,我肯定放三天三夜的煙花炮竹,慶祝我終於死了老公!”
淩景盛黑著臉,轉身離開。
安行文在心裏,默默的給溫寧寧點了根蠟燭。
少夫人有點作死啊。
……
晚上。
溫寧寧又對著枕頭做成的‘淩景盛’一頓拳打,泄恨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這嚇得,溫寧寧趕緊把A4紙拿下來,藏進了枕頭裏。
藏好後,溫寧寧才去開門,看著門外的林偉國,他手裏端著托盤,上麵放著一碗清湯。
溫寧寧問:“林管家,你找我什麼事?”
林偉國微笑著勸她:“少夫人,您去跟少爺服個軟吧。”
溫寧寧扯了扯嘴角,拒絕:“不要!”
又不是她懷不了孕,是他不行!
這也能懲罰她,餓她三天,關她一個月。
她又沒錯,憑什麼去跟他服軟?
林偉國說:“我聽說溫三小姐跟二少爺在交往,有意訂婚,少夫人您就不想回去看看嗎?”
溫寧寧這才抬頭,問他:“溫清玉要跟淩景懷訂婚?”
自從那天回禦景之後,她幾乎沒出去過,也沒跟溫家聯係。
主要是她出門,都會有一個司機,兩個傭人跟著她,不給她單獨活動時間。
出去一會兒,就要回家。
全程被監視著,哪怕她上廁所都被盯著,沒有任何的自由。
因此,溫寧寧也沒有自由和時間去做別的。
林偉國也不確定:“隻是聽老宅那邊的說,好像是溫二小姐懷了身孕,二少爺迫不及待的想要娶回家了。”
溫寧寧明白了,難怪淩老夫人突然間那麼著急,早早的就趕來給她驗孕。
如果溫清玉真的懷孕,先一步生下淩家長子的話。
那淩景懷就能繼承淩家的財產,而溫清玉就是淩家的當家主母了。
她的處境就會艱難,她的複仇之路,也會困難百倍。
決不能讓淩景懷繼承淩家!
林偉國看溫寧寧動搖,就又勸著:“少爺有些喝醉了,少夫人去送醒酒湯,服個軟,說句好話,明日就能出去了。”
不能再坐以待斃的溫寧寧,終究妥協:“好。”
溫寧寧端著醒酒湯,去敲了隔壁的房門。
“進來。”
得到淩景盛的允許之後,溫寧寧才推門進去。
房間裏,隻開著一盞床頭燈,燈光有些橘黃,讓人覺得很暖的燈光。
淩景盛看到進來的是溫寧寧,微微眯眸:“你進來做什麼,我允許你出房門了?”
溫寧寧看著淩景盛衣服都沒脫,躺在床上,臉頰有些紅暈,一雙幽深的眸子,也染上了三分的醉意。
溫寧寧端著上前:“聽林管家說你喝醉了,來給你送醒酒湯。”
淩景盛打量著溫寧寧,她剛洗完澡的樣子,穿著絲綢的睡衣,頭發還紮成小丸子,看著俏皮又性感。
他眯起眸子:“是來母憑子貴的勾引,還是知錯服軟,亦或者是投毒殺夫的?”
溫寧寧看他喝醉了,還能說這種話,沒好氣的說:“先認錯給你服軟,再勾引你睡覺留個孩子,最後投毒殺夫,去父留子。”
“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淩景盛被她的回答給逗笑了,他頭靠著床頭,慵懶開口:“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溫寧寧看他竟然好脾氣,還笑了,就覺得他是真的喝醉了。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好說話。
溫寧寧在床邊坐下,然後一手端著醒酒湯,一手用勺子,喂淩景盛喝醒酒湯。
淩景盛也沒拒絕,順著溫寧寧的手喝湯。
今天他為了談下一個項目,喝了很多酒,現在頭很疼。
溫寧寧喂完醒酒湯,問他:“淩先生,您還滿意我服軟道歉的表現嗎?”
淩景盛閉著眼睛:“安靜。”
他喜歡剛才的安靜。
溫寧寧:……
真難伺候!
溫寧寧不再說話,就安靜的坐在床邊。
淩景盛就閉著眼睛,靠坐在床頭,橘黃的房間,很是安靜。
安靜的,似乎空氣中都泛著曖昧的氣息。
溫寧寧覺得淩景盛的臉,越來越紅,額頭還有薄汗,看起來像是發燒了。
“淩景盛?”
溫寧寧試探的喊了幾聲,聽淩景盛隻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她察覺不妙,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皺起眉頭:“這麼燙。”
溫寧寧開門叫人,見樓上樓下一片漆黑:“林管家,林管家……”
她叫了幾聲,沒人應,也沒有傭人來,應該都睡下了。
溫寧寧隻能又轉身回去,看淩景盛燒的厲害,去弄了濕毛巾過來,給他敷在額頭上。
豆大的汗珠,順著淩景盛的臉頰,滾進了脖子裏。
他的衣衫,都有些濕了。
溫寧寧拿著濕毛巾,給淩景盛擦汗,擦到脖子的地方,看著淋了的襯衫。
她猶豫了一下,說:“淩景盛,你衣服濕了,我先給你脫掉。”
溫寧寧放下毛巾,伸手去解淩景盛的扣子。
艱難的解開一顆,再去解開第二顆。
這個時候,淩景盛猛的睜開雙眼,看到低著頭,給他解扣子的溫寧寧,她身上的馨香,勾著他的心神,讓他的理智盡毀。
淩景盛用力拽住溫寧寧的手腕:“溫寧寧,你給我下毒?”
溫寧寧看他醒來,欣喜的說:“淩景盛,你……啊!”
話還沒說完,溫寧寧就被淩景盛拉倒在床上,他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用力拍打著他的手:“淩景盛……你放手!”
淩景盛紅著雙眼,雙手掐的更是用力:“溫寧寧,你為了懷孕,給我下那種藥,誰給你的膽子,嗯?”
溫寧寧已經呼吸困難:“我……沒有……你快放手。”
淩景盛的眼睛越來越紅,手越來越用力:“溫寧寧,我警告過你的。”
“別妄想你不該有的東西,你想生我的孩子,要麼一屍兩命,要麼去母留子!”
溫寧寧快要窒息了,說話很艱難:“不是……”
掐在脖子上的大手,突然鬆開,溫寧寧得以呼吸,大口的喘氣。
可是下一秒,她的身上就壓下一個身影。
淩景盛傾身咬住她脖頸上的細肉,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感情:“既然你這麼想要,我成全你!”
嘶啦,衣料布帛碎裂的聲音。
溫寧寧渾身一涼,瞪大的雙眼,流出絕望的淚水:“淩景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