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問出,溫寧寧就猛的被推倒在床上。
淩景盛雙眸如冰的看著她,冷冷的警告她:“做好你衝喜新娘的身份,不要打聽她,否則後果自負!”
一句話,將之前的溫柔,粉碎的蕩然無存。
好一會兒,溫寧寧才坐起來,看著床頭放著的藥箱,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淩景盛的冷冽和殺意。
不知道怎麼了,她突然就很委屈。
她被殺死了,一朝重生,也成了別人。
有家不能回,至親不能認,好友不能聯係。
她一無所有了,又被逼著嫁給淩景盛了。
她憑什麼以為,他真的會給她撐腰?
其實,那不過是他心情好的時候,施舍的陪她做戲罷了,她怎麼會認為,他對她是特別的呢?
溫寧寧深呼吸了一口氣,仰頭看著刺眼的燈光,生氣的說:“真那麼喜歡,強娶我幹嘛,狗男人!”
睡前,溫寧寧看了下手機,有寧書鬱給她發的信息。
【寧書鬱:你到家了?】
【寧書鬱:你安全到家了嗎?】
時間是七點和八點的時候發來的。
【溫寧寧:到家了,抱歉才看到信息,錢我明天再給你。】
溫寧寧看著自己發出去的信息,都覺得之前的傲氣,都是個笑話。
可是憑什麼啊,被折磨慘死,她就不能還有一點傲骨嗎?
信息秒回。
【寧書鬱:沒事,你安全到家就行,不急的。】
寧書鬱看到信息,輕笑了一聲,這個女孩還真是不喜歡欠人情。
他讓助理去接她,結果沒人了,怕她有危險,就發信息問了一下。
盛聽藍從後麵過來,挽著他的胳膊,問他:“老公,跟誰聊天啊,那麼開心。”
一個晚上,吃飯看電影的時間,他頻頻看手機,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寧書鬱把手機放進口袋,牽著她的手:“沒有,是看到一頭小倔驢,回家吧。”
盛聽藍瞥了一眼他的手機,她隻看到一個頭像,纖細修長的手指,張開五指,對著窗外的藍天白雲。
那是一隻很好看的手,是女人的手。
隔壁主臥。
淩景盛坐在書桌前,正在看監控。
監控裏,布加迪豪車停下,溫寧寧很自然的坐了上去。
後麵就是下了高架橋之後,車子停在路邊。
兩人下車,不知道在說什麼。
但溫寧寧淺笑盈盈的湊上了手機,掃了一下?
安行文給淩景盛稟報:“少夫人是乘坐寧書鬱的車到南北路高架橋下,然後再打車回來,並且還找林管家借錢給車費。”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車費是89元。”
這絕對是他見過最窮的富太太,連車費都給不起。
淩景盛看完監控,微微眯眸:“寧書鬱?”
安行文:“是,寧氏集團總裁的寧書鬱。”
寧家是唯一能和淩家實力並驅的家族企業,兩家是世家,卻也是商場強勁的對手!
淩景盛放大了監控,看到是手機掃一下,是添加好友的界麵,他冷笑了一聲:“她倒是厲害,才一回來,就勾搭上了寧書鬱。”
他拿出一張黑金卡:“拿去給溫寧寧。”
安行文不理解:“淩總,您對少夫人的態度,為何忽好忽壞的?”
淩景盛聲音冷漠:“養狗不能喂太飽,養人,也是如此。”
......
轉眼,到了三月半。
溫寧寧一大早就被傭人叫醒,說淩老夫人來了,讓她趕緊下樓,不用換裝。
她趕緊起床下樓,看著坐在沙發上,精心打扮之後,有些盛氣淩人的淩老夫人。
還有站在旁邊的吳管家,以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溫寧寧坐下,臉上帶著乖巧的笑:“奶奶,您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吃過早飯了嗎?”
她看了時間,現在才早上七點。
淩老夫人放下茶杯,抬頭打量了下溫寧寧:“景盛昨晚沒回來?”
溫寧寧點頭:“是,他最近在趕項目。”
其實淩景盛何止昨天晚上沒回來,已經連著一個星期沒有回家。
就算回家,也是早出晚歸。
反正從那天,她問淩景盛的白月光,他生氣之後,她就沒再見過他了。
淩老夫人看著她,緩緩道:“寧寧啊,快一個月了吧?”
溫寧寧臉色有些難看。
她知道淩老夫人在說什麼,當初說給她一個月的時間,自然懷孕。
如果沒有自然懷上,就會給她取卵,做試管嬰兒。
淩老夫人說:“你月經已經推遲了兩天,正好,今天測一下懷孕了沒有。”
溫寧寧有些尷尬:“奶奶,才推遲兩天呢,就算懷了,也沒這麼快就能驗出來啊。”
她總不能說,她還沒跟淩景盛圓房吧?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嘛。
而且老夫人太著急了,她才推遲兩天,就大清早的上門讓她驗孕!
淩老夫人優雅的放下茶杯:“先驗尿,再抽血。”
那個還真是醫生。
站在一旁的吳管家,已經雙手捧著一根驗孕棒,遞給溫寧寧:“少夫人。”
溫寧寧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驗孕棒,去洗手間驗尿之後,再出來。
她出來後,等在洗手間門口的傭人,就已經伸手要她的驗孕棒。
溫寧寧站在淩老夫人的麵前。
淩老夫人盯著驗孕棒看,看了兩三分鐘,才麵露失望之色,將驗孕棒扔進垃圾桶。
很明顯,一條杠。
淩老夫人隻是看了溫寧寧一眼,就說:“小徐,給她抽血。”
徐清朗指著旁邊的沙發,對溫寧寧說:“少夫人,您先坐下,放輕鬆些,很快就好。”
溫寧寧臉色有些白:“不用了。”
淩老夫人抬頭看她。
溫寧寧輕咬著唇瓣:“我和淩景盛,沒有......同房過。”
打臉自己的話,說的有些艱難,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徐清朗在打開藥箱,聽到這話,默默的蓋上了。
淩老夫人半點都不意外,她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溫寧寧看了一會兒。
就在溫寧寧以為,淩老夫人會說點什麼時候,她沉默的帶著管家和醫生走了。
溫寧寧無力的坐在沙發上。
還在客廳的傭人,都小心翼翼的看她。
溫寧寧沒抬頭,都能猜到她們同情她,可憐她的眼神。
新婚那一天,淩老夫人跟她說要生孩子的時候,她還沒有感覺。
可是這一刻,她深深的感覺到,在淩家人的眼裏,在所有人的眼裏,她就是一個生育機器。
就很羞辱,很沒有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