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涼正熱火朝天的吃著飯,忽然鼻尖聞到一股奇特的香氣,那味道說不清道不明,黏黏膩膩的讓人渾身癢癢,她立即用手捂住鼻子,回頭看去。
就見進來的是三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一胖一瘦一矮,看著倒是人模人樣,風度翩翩,隻是眼神猥瑣,一臉淫邪,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好人又怎麼會把酥魂香當香薰用。
不隻是顏涼發現了異常,其他人亦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微微保持著警覺。
楊崇浚用手捏著鼻子,用嘴型示意顏涼:賢隱山莊。
快速吞下旁邊長門大哥遞來的藥丸,顏涼再次回頭,就看見還有第四個人慢慢走了進來,被第四個高個推著進來的,是一個圓臉的可愛姑娘,眼睛哭的通紅,麵露驚慌,像是一隻受驚的可憐小白兔。
她背負長劍,一身玉色長衣,看起來渾身綿軟無力,似是中了毒。
顏涼了然,看到楊崇浚的眼中也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這不就是洗劍閣之前走失的女弟子?居然這麼倒黴落在了賢隱山莊的手中。
幾人在遠離他們的角落坐了下來,顯然是不想招惹人多勢眾的長門。顏涼慢吞吞地扒著飯,偷眼打量那群人。
賢隱山莊幾人嘻嘻笑著,手拿折扇,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仿佛是出門賞月,準備吟詩作對的佳公子。
賢隱山莊的惡名,饒是十年前顏涼也是有所耳聞。顏涼一直覺得他們應該改名叫蛇鼠山莊,簡直是蛇鼠一窩,臭氣熏天。最令人惡心的是他們賢隱山莊的每人都有一個雅號,自稱風流雅士,幹的卻都是些奸淫擄掠,為人不齒的陰險勾當,且手段下作惡俗,偏偏又狡猾異常,詭異難測,報複心極強,一但被他們咬住,就是不死也要被磨到脫層皮,畢竟老鼠最擅長的不是咬人,而是惡心人。
所以很多時候,大多數人並不願意招惹這群老鼠。
顏涼杵著下巴,不動聲色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心裏暗暗替她惋惜,這麼可愛的姑娘落在這群老鼠手裏算是完了。
楊崇浚眼神逐漸熱了起來,屁股剛準備動,耳邊就聽到楊遠橋的低喝:“休惹閑事,管好自己。”
是,長門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自己尚且自身難保,實在沒必要節外生枝,可是饒是如此......
楊崇浚蔫嗒嗒垂下了頭,低著頭猛勁扒飯。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把所有的飯都爬進了嘴裏,悶聲嘟囔著:“我吃好了。”
飛快的給了顏涼一個眼神,又低著頭委屈巴拉的上樓回了房間。
顏涼心裏一動,這個莽撞的小子!
跟著隨便吃了兩口也找了個理由回房休息了。
剛一回房,楊崇浚就立刻溜了進來,嘴裏還嚼著飯。
“我剛才演的怎麼樣?”
“好極了!”
“你看那幾隻臭老鼠那副猥瑣下流的樣子,那個洗劍閣的姑娘八成是沒有好結局。”楊崇浚悄悄說。
顏涼十分認同他的觀點:“楊少俠是準備英雄救美嗎?他們有四個人呢?而且你爹也不準你惹事。我又隻是個小玄天,而且內力還會邊用邊泄,幾下就用光了!”
“可是如果見死不救,那我還闖蕩江湖做什麼。”楊崇浚少年的臉上一臉正氣凜然:“你雖然隻是個小玄天,我內力也不高,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那清白姑娘在我們跟前遭了難。”
顏涼內心十分欣賞他的這副俠義心腸,嘴巴卻還在說:“這個,萬一給我們門主大人惹了麻煩,破壞了他的千古大計,那就不好了。”
楊崇浚探頭探腦的看著外麵,輕聲叫:“別囉嗦,他們要走了!快跟上!”
“唉,現在的小孩真是任性。“
顏涼隻好跟著他一起溜了出去。
幾人前腳剛離開,立即就有人在楊遠橋耳邊彙報:“堂主,他們跟過去了。”
楊遠橋淡淡冷哼一聲:“派人盯著,休得插手,自己要逞英雄,就自己擔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