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不要自亂陣腳。”看著越來越近的寧昌鴻,桑知勾了下紅唇,異常的冷靜。
這家醫院是寧聞演母親贈送給他的私人財產,保密工作相當謹慎,不存在暴露他的行蹤的可能。所以,他們是跟蹤她才找到的寧聞演。
看來自己被盯上很久了。
李司也迅速地冷靜,幾步迎上前,招呼道:“寧部長。”
“寧聞演就在這裏麵?”寧昌鴻的嗓門很大,疾步走到他們跟前,目光犀利地看著李司,單刀直入道:“我們得到消息,寧聞演半個月前在西南出差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現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
李司沉著地應對道:“老板的確在裏麵,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身體已經無礙。”
“既然無礙為什麼不回公司?”寧昌鴻咄咄逼人地問:“還是他現在沒有辦法管理公司的業務,所以拖著不肯露麵。出於公司利益考慮,我們決定啟動緊急預案,將他列入考察期,對他的身體狀況進行審查,確認他是否能夠繼續勝任CEO的職位。”
桑知在墨鏡後方的狐狸眼掠過絲冷光。
沒想到寧聞演和董事的關係惡化到了這種地步。
剛出了點事情,他們就像鬣狗嗅到肥美的食物,要將寧聞演列入考察期。
不管寧聞演有沒有問題,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將邊緣化公司的權力中心。
饒是李司也沒有料到事態的走向變得這麼嚴峻,他冷聲道:“你們無權將老板列入考察期,這段時間的工作交接正常進行,沒有耽誤公司的運轉。”
寧昌鴻發出聲冷笑:“李司,你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過就是我們寧家花錢雇的一條狗。識相的話就滾開,回去後提交份報告,就可以到財務部領工資走人了。”
“抱歉。”李司站在病房門口寸步不讓,冷冷道:“我是私人特助,僅和我的老板存在雇傭關係,寧氏科技無權開除我。”
“那你就是在妨礙我司的公務。”
“我也有權認為你們對我老板的人身安全構成威脅。”
雙方僵持不下。
寧昌鴻目光森冷地大笑幾聲:“好啊,我以前倒是小看你了,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把他給我拉開,今天必須要見到寧聞演。”
跟著寧昌鴻一起來的還有幾個黑衣保鏢。
“會咬人的狗不叫,我看三叔就挺會叫的。”在旁看好戲的桑知忽然輕嗤出聲。
寧昌鴻的臉色頓變:“這裏輪不到你說話!”
“三叔認出我了啊?”桑知將墨鏡扯低了點,狐狸眼掠過絲促狹:“我還以為三叔年紀大,記性不好,忘記我了呢。”
寧昌鴻被她三言兩語氣到鼻子都歪了。
他不是沒有認出桑知,而是故意視而不見。
一個長得有點姿色隻會花錢的女人還不值得他們放在眼裏。
不過他們巴不得寧聞演娶個花瓶,所以當初寧聞演娶桑知的時候,他們鼎力支持。
桑知將墨鏡取下,除了眼睛像狐狸,臉蛋也穠麗動人的像隻人間問情的妖精,對寧昌鴻嬌嬌地笑道:“不好意思啊,三叔,我就是心直口快,您千萬別和晚輩計較。”
寧昌鴻的臉色好轉了點,旋即敏銳地道:“你也想攔著我們?”
海城人盡皆知,桑知無利不起早,愛慕虛榮,水性楊花。
要是她都攔著的話,就證明病房裏麵真的有貓膩。
“怎麼會。”桑知通情達理地道:“我還沒有不懂事到耽誤公司的事。”
寧昌鴻不明白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李司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桑知輕輕晃了下肩膀,媚態盡顯地道:“不過呢,剛剛纏著阿演滿足了我,他正累著呢,你們要是想見他的話,也得等我進去收拾下。”
李司好險沒被口水嗆到。
寧昌鴻也麵頰鐵青。
偏偏桑知神色如常,又造作地掩唇驚呼道:“忘了,我的胸衣落在陪護椅了,三叔,你總不能有什麼特殊癖好,進去把侄子和侄媳婦的隱私看去了吧。”
“夠了!”寧昌鴻忍無可忍地怒斥。
這都什麼不堪入耳的話!
居然還在陪護椅......
寧昌鴻眼裏閃過絲陰毒,看來寧聞演可能真的沒事。
潛移默化中他就相信了桑知的話。
因為桑知的名聲爛到骨子裏,加上看著就妖豔賤貨的形貌,任何與情|欲有關的話題,放在她的身上都不會引起懷疑。
所以說定向思維害人。
桑知的眸底幾不可察地掠過絲譏諷,對寧昌鴻千嬌百媚地嗲了眼:“那人家就先進去收拾了,可能中途又會耽擱點,三叔不要硬闖哦。”
寧昌鴻簡直頭皮發麻,暗啐寧聞演到底娶了個什麼貨色,連住院都不被放過。
桑知回到病房裏。
寧聞演在桑知離開後,情緒低落地抱著腿蜷坐在病床,看到桑知再次進來,忙不迭地起身,光腳踩著地麵,一把將她抱進懷裏。
“知知,我錯了。”站在海城食物鏈頂端的男人,腦袋埋在她的發間,鼻尖像狗狗似的輕輕蹭著她的鎖骨,貪婪地嗅著女人發間的幽香,語調幾近哀求:“知知不要生氣,不要走。”
桑知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如果不是寧昌鴻還在外麵候著,她真想拿手機記錄下美好的時刻。
等寧聞演恢複記憶後,又可以敲他一筆錢。
“別膩歪了,到床上躺好。”桑知拍了拍寧聞演的腦袋。
寧聞演立即乖乖地照做,像幼兒園小朋友,躺平在病床,眼睛望著桑知,幾綹黑發呆呆地翹著,打破了冷峻的形象,有點反差的可愛。
桑知抬手將他的頭發理了理,看著隻要不開口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的寧聞演,狐狸眼裏登時有了算計。
“阿演。”她俯身湊到寧聞演的麵前,輕聲道:“現在外麵有幾個壞人想要欺負我。”
“是誰?”寧聞演的神情倏然變了,瞳孔裏浮現怒氣,相比剛剛的他,更像以前的他。
但是還不夠。
桑知靈光一閃,誘導似地低語:“還記得你父親是什麼樣的嗎?學著他的樣子,把他們趕走,就可以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