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從旁邊屏風裏跑出來的鹿小方興衝衝地撲進了鹿酒兒的懷裏：“說的沒錯！”

“有了機會不能浪費！娘親要大殺四方了。”

鹿惜霧詫異的上前伸手將人拽了出來：“你這臭小子怎麼不睡覺啊？偷聽我和你娘說話，小小孩子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

“沒辦法，誰讓我有這麼一個喜歡打架鬥毆的娘親，從小骨子裏帶的，娘親一定要打倒這些壞人！”鹿小方傲嬌的開口說道。

鹿酒兒滿意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真是我的好兒子，說的不錯！”

鹿惜霧無奈的歎了口氣：“大姐，哪有這麼教孩子的？記住，不能隨便打人，娘親這個樣子是為了報仇。”

“我困了......”不等鹿惜霧的話說完，鹿小方直接眯著眼睛倒進了她的懷裏。

鹿惜霧被孩子逗的無奈，寵溺的伸手將他抱進了懷裏，朝著裏麵走去。

自從她到了鹿酒兒身邊之後，大半時間都用來照顧兩個孩子了。

所以這兩個孩子對於她來說，就和親生的沒什麼區別。

這一點鹿酒兒也是知道的。

從小無父無母的她長大之後又成了一個殺人的工具，剛生下兩個孩子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帶。

這兩年多虧了有鹿惜霧的幫忙，兩個孩子才能將養的這麼好。

......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闖進來，幸虧鹿酒兒反應的及時，不然非得露餡不可。

走進來兩個上了年紀的嬤嬤，冷著一張臉掃視了一下周圍，視線定格在了旁邊裝成丫鬟的鹿酒兒身上。

其中一個開口問道：“你為何在此地？”

鹿酒兒膽怯的上前行禮：“奴婢剛才過來送東西，鹿惜霧小姐說，小少爺可能有點發燒，讓我進來幫幫忙。”

真正的鹿惜霧操著一口方言說道：“再怎麼樣，我也是府中的小姐，更是太子殿下馬上就要娶進門的人，招呼一個下人進來怎麼了？”

嬤嬤冷哼了一聲，眼中帶上了滿滿的不屑：“如果您真的是小姐的話，當然沒什麼！”

“走吧，老爺請您過去一趟。”

鹿惜霧的眉頭稍稍鬆動一下，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戴著丫鬟麵具的鹿酒兒，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大步的朝外走去。

等人走遠了之後，躲在一側的鹿小方才有些擔心的出來：“娘親，小姨不會有什麼事情吧？她可對付不了那些壞人！”

“放心吧，娘親會保護好她的，你在家裏留著看門。”

鹿小方雖然也想跟著過去，不過現在情況緊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乖乖聽話。

......

前廳。

鹿惜霧站在院門口，看著那三堂會審的架勢，有一點緊張。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而且還是在沒有鹿酒兒的情況下。

“愣著做什麼，進去吧！”一旁的嬤嬤直接伸手推了她一下。

沒有防備的鹿惜霧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之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學著鹿酒兒平時的模樣，大搖大擺的往裏走。

門內站著的幾人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鹿惜霧一進門，鹿婉婉就急不可耐的開口說道：“你個冒牌貨，說，你來我們侯府到底什麼目的！”

鹿惜霧應該回懟一句的，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尤其是看到鹿正德嚴肅而帶著審視的表情時，更是打心底裏害怕。

可她這樣緊繃著，又不說話的狀態，在鹿正德的眼裏更像是一種默認。

當即，他眸子裏多了幾分審視和警惕：“如果你不是鹿惜霧的話，又是誰？為什麼會和我的女兒長得這麼像？來這裏究竟是什麼目的！”

“爹在問你話呢，別以為不說話就可以不了了之！”鹿婉婉在旁邊狐假虎威的說道。

正在此刻，鹿惜霧突然看到了從後麵悄悄進來，站定在她旁邊的熟悉的身影。

鹿酒兒向她遞來一個安撫的眼神，鹿惜霧這才閉著眼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重新睜眼的時候，不似剛才那般緊張。

“我不說話，隻是因為覺得荒謬，大早上的把我叫過來，就是在質疑我的身份？”

“爹，旁的人說也就罷了，幾年前您可是去山上看過我的，難道也懷疑不成？”

鹿正德表情出現了片刻的鬆動，不過很快又被另一種疑惑所取代。

他幾年前的確上山看過鹿惜霧，那時候她拘謹又懦弱，這一次回來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最重要的是還有了兩個孩子。

梅姨娘觀察著鹿正德的表情，見他的麵色出現了鬆動，趕忙開口說道：“老爺，我們可是有確鑿證據的，不然就把證人帶上來，讓她們當堂對峙！”

“也好。”

梅姨娘這才鬆了一口氣，招呼著桂姨把奶娘帶了上來。

奶娘匆匆上前，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磕了個頭：“參見侯爺。”

“你是鹿惜霧身邊的奶娘，一直喂養她到三歲，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這天底下除了我之外，應該你最了解她了吧？”

奶娘一聽，趕忙開口：“沒錯，小姐身上所有的特征，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那就起來認一下吧！”

奶娘站起身來，看向已經轉過身麵向自己的鹿惜霧，一時間倒是有些犯難了。

畢竟已經有十幾年不見了，女大十八變，除了眉眼之處有那麼幾分相似之外，其它的再判斷不出來了。

“奶娘？”

“小姐。”

看著鹿惜霧犀利的眼眸，奶娘趕忙心虛的低下了頭，畢竟她可是拿錢辦事的：“能不能抬一下胳膊，讓我檢查一下你手上的蝴蝶胎記。”

鹿惜霧輕挑了一下眉，想到了什麼一樣，並沒有伸出自己的手，而是回頭看向了鹿正德：“所以父親當真是懷疑我的身份嗎？”

“隻是讓你抬一下手臂檢查胎記而已，哪那麼多廢話！”

鹿婉婉這麼說著，眼中帶上了幾分諷刺：“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