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人是?”趙錦娘一雙眼眸大喇喇的落到那錦衣人臉上打量著。
錦衣人冷淡的臉上浮現出不悅,這農家女可真是放肆。
“這是京城來的周大人,負責查證近期出現在咱們安陽府的外來人......”
“什麼外來人?”趙錦娘不悅的開口打斷了張捕快的話:“張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相公是外來人?我和我相公成親了,我是這個村的人,我相公自然也是這個村的人,怎麼就成了外來人了?你這是欺負我是不是?”
張捕快沒想到趙錦娘竟然發火,一時有些發征:“不是......你相公......”
“娘子,我這兒褲子有些穿不上。”內間,朱七不好意思的聲音響起。
趙錦娘不滿的又瞪了一眼張捕快,轉身快步跑回內室。
裏間還是那張小破凳上,披散著長發的朱七已經算是穿好了衣裳,不過上衣襯衣可能是沒有係緊,鬆垮在肩上,露出脖上和肩頭的紅痕。
趙錦若疑惑的掃了一眼莫名其妙出現的紅痕,這家夥剛才自己出來,他一個人不小心碰傷了?
朱七沒有理會兒趙錦若的神線,稍等了片刻,便伸手搭在趙錦娘的肩膀:“走,咱們出去吧!”
趙錦娘原本以為他是不敢見外邊的錦衣人,這會兒聽到他要出去,倒是真的有些疑惑是她之前多想了。
他的人都搭上來了,趙錦娘也懶的和他廢話,真接費力攙扶著他出了內間的門。
趙錦娘累的滿頭大汗的終於把他扶著坐到小木床上,朱七很是不安的低著頭:“娘子,我的腿再休養斷時間,會好的。不會一直讓你這麼辛苦的。”
朱七的話聽到門外人耳中,除了錦衣人外,都是有些同情朱七了。
現在這年景不好,他一個大男人又傷了腿,還瞎了眼,這是怕他娘子不要他呢!
錦衣人的眼眸自朱七被扶出來就一直盯在他的臉上,可是朱七披散著發,倒是一時也些看不清楚,他索性抬步走了進來。
他這一進來,張捕快也忙隨後跟了進來。
趙錦娘見他們兩人進了屋,隻好尷尬道:“這屋裏隻有一張椅子,這......”
“沒事,我站著。大人你坐。”張捕快忙後退一步,把錦衣人往那張唯一的一張,也是之前朱七坐過的椅子上請。
錦衣人低眸掃了一眼那張臟的都有些發黑的破椅子,腳步沒動。
他的眼眸再次打量向朱辰,可是......
他之前隻是遠遠的瞧見過一眼,眼前的人就算是收起長發,他估計也是認不出來。
主子說,那藥性......
本來那藥性特殊,他們之前查的方向也隻能是在各處的大夫那兒留下探子。
可是,眼下倒是......
錦衣人的視線落到了床側站著的趙錦娘身上。
雖然見多識廣,剛才也是見過一麵了,可是又這麼仔細一看,錦衣人臉色也有些發皺。
這個女人真是太難看了。
“你們成親了?”錦衣人看著趙錦娘,神色恢複了平靜。
“嗯,昨天成的親。”趙錦娘不知道這人為什麼問這個。
“你相公和你......”錦衣人張了張嘴數次後終究還是問出了聲:“你們昨天晚上圓房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趙錦娘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雙眸疑惑的瞪著錦衣人。
這是官府的人?
北晉官府的人是瘋子不成?
哪有這麼問的?
“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朱七也抬臉瞪了過去,臉色鐵青難看。
錦衣人也覺著尷尬:“你們剛成親年輕......”
“罷了。”錦衣人懶的描補下去了,索性直接坦然直視趙錦娘:“一個月前官府失了盜,賊人逃了。不過賊人逃之前中了毒,那毒性不要命,可卻是讓男人無後。”
“趙娘子,你的相公若是真的和你圓了房,那自然就不是本官尋的賊人。可若是他有嫌疑,你可要實話和本官實說,要不然......”
錦衣人聲音微頓,眼神微眯:“你可是同罪。”
趙錦娘被錦衣人的話驚的一下子楞住了。
他說入官府的賊?
男人絕後?
這個朱七會不會是那個賊?
如果供出他......
不行,供出了他,那她怎麼辦?
還得回去和前身的親人在一起,那要是出了紕漏。
更何況,這個朱七的身手那麼好,他找她尋仇,她可是頂不住。
“大人在胡說什麼?”趙錦娘羞的側頭,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你們......你們......”朱七也是氣的聲音都顫的不行:“你們阻人好事......現在竟然還這麼說說我......”
朱七氣憤至極,猛的一把伸手拉住床側趙錦娘的手:“娘子,你告訴他們,你相公我是逃犯嗎?”
“哎......相公......”趙錦娘更是羞的一頭撲進了朱辰懷裏,把臉埋進他懷裏不肯抬頭了。
錦衣人看著這一幕,人家夫妻倆感情好的很......
也懶的再浪費時間了,他轉身率先大步離去。
“大人......”張捕快見他走,也忙轉身跟了出去。
二人出了房門,帶著院子裏的捕快一起離開,遠遠的一些好奇看過來的村裏人,見捕快們走出來,也忙轉身急步散了去,
屋內,趙錦若伸手推開朱辰七坐起身,雙眸很是認真的落在眼前男人的臉上,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你是不是他說的那個賊。”趙錦娘看著眼前這張好看的過份的臉,很是有些惋惜。
長的這麼好看,要不是去當賊,被打瞎了眼打壞了腿......
不對......
那個錦衣人說,他中毒了而且......剛才好像確實是......
“看哪呢?”朱七臉皮有些發燙的開口嗬斥。
“你肯定是他說的那個賊。”他剛才在她問出聲時,沒有反對。
“我身上剛才那些傷疤,你覺得是什麼武器傷的?”朱七聲音冷了幾分。
賊?
他竟然被按的是個賊的名頭。
“那些......”趙錦若想起不久前看到那滿是疤痕的胸膛,那些有的是刀砍的,有的是長槍刺的。
這些不像是平時用的武器,倒像是戰場上。
“你真的是逃兵?”他之前是說他是從戰場上逃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