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胖,她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等會兒還有官兵過來,你要陪著我裝成真夫妻,哄他們走。要不然,我們都得被抓去蹲大牢了。”
“什麼還有官兵?”趙錦娘不信:“你怎麼知道?”這人胡說的吧?
他一直和她在這屋裏,門都沒有出過。
怕她壞了事,朱七也隻好耐著性子和她解釋:“我的眼睛雖然看不到,可是我的耳朵聽得很遠。我聽到了他們走路的聲音。”
“走路的聲音?這都能聽出來?”趙錦娘還是有些不信:“你聽錯了吧......”
朱七攬著她腰的手使力,縱身而起向著大半桶水的木桶落去。
‘啪啪’兩聲,兩人已經都落到了大木桶內。
“你幹什麼?瘋子啊?”趙錦娘看著自己被水浸濕的衣裳,就覺得頭頂的火都要冒出來了。
“放開我、擠死了你......”
趙錦娘的嘴猛的被朱七一把捂住。
“就在這兩間屋裏嗎?”院外有疑問聲響起。
“是的大人,這附近幾個村子,隻有他們村子近一個月有外人留下。也隻有他這麼一個人,不過......他現在也不能算是外人了,他娶了這個村子的一個......姑娘。”張捕快說到趙錦娘,腦子裏浮現那黑熊一樣的身型,感覺都有些說不出口姑娘兩個字。
“走。”張捕快身前站著一身錦衣長袍,披著墨色披風的男人率先抬步向小屋走了過來。
屋內,趙錦娘不敢置信對上了朱七的雙眼,他竟然真的猜出來了。
朱辰雖然看不見,可是卻鬆了捂著她嘴的手,他俯耳她耳邊聲音淡淡:“聽話,我不想掐死你。”
他的聲音很輕,可是入了趙錦娘的耳,卻是嚇的她整個身體都僵硬了,雙眸忍不住的帶了些懼意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莫名的她就是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能做到。
他是個什麼人啊?
前一刻可以和她說笑,也會如同常人一般和她嘲諷著拌嘴,可是眨眼間,又可以變臉的隨時要了她的命。
朱七見她被嚇住了,薄唇輕落卻是準確的吻住她的耳垂。
趙錦娘一時失神,被他這麼突然一吻,竟是發出聲了。
她忙閉上嘴。
朱七胳膊使力撞上大木桶的邊緣,讓木桶被動的吱呀和著啪啪的水聲響了起來。
門口,十數人皆是尷尬的不約而同低頭。
手下們都低著頭也就罷了,可是此時站在那錦衣人身邊的張捕快就必須得出聲了。
“他們昨天才成親......”張捕快有些不好意思的描補一句。
“叫門。”錦衣人臉色如常,可是眸色卻是深了幾分。
看來,這一趟可能是白跑了,主子下的毒本來就不是要命,而是要絕了那人的根,要他絕後。
“開門......”張捕快伸手輕敲了一下房門,心裏是忍不住的罪惡感。
同樣都是男人,當然知道這個時候,確實不應該......
不過,裏麵的不一樣,裏麵的女人那麼醜,男人有可能是被迫的。
“誰?”屋內聲音戛然而止,朱七低啞不耐的聲音滿是怒意。
張捕快剛做好的心理建設,隨著不耐滿是怒意的聲音徹底塌陷了:“我們是官府的,過來查戶的。開門。”
聽男人的聲,似乎是緊要關頭被硬生生打斷的不耐憤怒,看來人家是自願的。
果然是眼瞎了,是個女人都行,要是他能看見,張捕快絕對不相信看著那樣的一張臉能起什麼心思。
屋裏靜了片刻,傳來男人壓抑的回聲:“大人,稍等。”
內間,朱七鬆開了已是滿臉羞紅的趙錦娘,低聲囑咐:“娘子,快把衣裳穿上,外邊來官差了。”
趙錦娘見他一臉神色淡定的樣,心裏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說動手都動手的男人。
“娘子別生氣,是我不好,我不該天沒黑就拉著你胡鬧。”
趙錦娘被他的渾話更是羞的張不開嘴:“你......”
“娘子,你快穿上衣裳,外邊大人們在等著呢!”朱七淡然的索性放鬆了身體,往身後的木桶上慵懶的半靠著。
趙錦娘看著這樣一臉明顯淡然神色,可是她就是瞧著一臉無賴的男人,狠狠心壓下了心頭的怒氣。
她轉眸撇了一眼屋外方向,伸手扶著木桶邊沿出了水。
她的身體胖,重量足,出水的聲音自然也大。
屋門外,聽著那聲音,除了那錦衣人,張捕快等人的臉是漲紅了。
趙錦娘出了水桶,身上的衣裳不停的滴著水,冷意襲來,凍的她直哆嗦,當下便下跑步的急步跑到外間床側,急忙打開她的小布包,換了一套幹衣。
“娘子,你衣裳穿好了,你就先去開門吧,我待會就出來了。咱不能讓官差大人們在門外等太久了。”朱t壓抑的聲音再次響起。
屋內,趙錦娘側眸疑惑的撇了一眼屋內,這個朱七那聲音還在裝。
他好像是不想出來。
“好。”趙錦娘應了他一聲,伸手扒拉了兩下濕了的頭發,便大步走到門前,伸手拉開了房門。
“......趙娘子。”張捕快雖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開門露臉的趙錦娘嚇的腳步微挪。
趙錦娘抬眸打量了一眼門口的數人,視線自錦衣人身上劃過後才忙後退一步:“大人,請進。”
這個人上午的時候沒來,看他身上的衣袍是精貴的雲錦,而且氣度看著也貴氣。
難道,那男人不想出來,是怕他看到?
“大人?”張捕快後退一步,恭敬伸手請錦衣人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