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琛昱已經不在床上了。
隻有床單上的餘溫和散亂的褶皺痕跡印證著昨夜的荒唐。
她雖然喝醉了,但還沒斷片。
才簽完字,就和前夫混到了床榻上。
江晚隻覺得四肢酸痛,連著宿醉頭痛,喉嚨也十分幹澀。
她打開手機,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黎七的消息。
“老大,給你準備的男人還滿意嗎?”
“絕對的精挑細選,帥過男明星,身強力壯,保證給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江晚揉了揉酸澀的腰,心裏把黎七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忍著酸痛下床,腳剛踩到地毯,腿一軟,跌倒在地。
剛想站起來,可是起身動作才到一半,腳趾不受控製的僵硬,小腿根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啃噬,這是抽筋了。
然而沈琛昱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杯牛奶。
江晚看他和沒事人一樣,氣的咬牙,說到底都是沈琛昱害的,他得負責!
於是,江晚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我腳抽筋了。”
沈琛昱不緊不慢的走過來,視線在江晚肩頸處掃了一眼,腦中想起的滿是柔膩的觸感。
他把牛奶放在桌上,彎下腰將她橫抱起放在床上。
下一秒,男人寬厚熾 熱的手掌就貼在了她的腳踝處。
她露出一小節白如嫩藕的腿,腳尺寸小巧,瑩白色的腳趾微微蜷縮著,指甲蓋透著淡淡的粉色,將身下白色的真絲床單都弄出了褶皺。
沈琛昱的指腹因為常年握筆有一層薄繭,捏在她的腳踝上勾起一陣酥 麻。
“嘶——”江晚沒忍住叫出聲,“疼。”
她下意識縮回腳,卻被沈琛昱擒住。
“忍著。”沈琛昱沒慣著她,手上揉 捏動作毫不留情。
狗男人!
憐香惜玉永遠不可能被沈琛昱放在她的身上,江晚忍著疼目露凶光。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不過片刻,江晚就感覺自己的腳已經恢複了。
她動了動自己的腳,語氣不悅:“好了。”
江晚立刻就想收回腳,但沈琛昱卻捏的很緊,讓她一時沒能掙脫。
她皺了皺眉,抬眼就想罵他耍流氓:“我說......”
可一抬眼,兩人卻四目相對。
腳踝處酥 麻溫熱的觸感,和指尖柔 軟細膩的姣好肌膚,難以言喻的曖昧氣氛一觸即燃......
江晚冷哼一聲,猛地一抬腳,踹在了他胸口,完全沒收著力道。
沈琛昱沒料到她來這麼一出,整個人毫無防備,踉蹌一下向後摔去。
但他及時撐住地板,堪堪穩住身子。
江晚表情像隻狡黠的小狐狸,足尖一翹一翹,坐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沈先生,友情提醒你一下,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沈琛昱臉色鐵青,周身都冒著冷氣,顯然是動怒了。
這算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他起身捏住江晚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自己:“隻要我一天不簽字,那我們就還是夫妻。”
沈琛昱渾身戾氣:“昨天晚上,到底算豔 遇,還是外遇?”
“婚內出軌,我可以告到你傾家蕩產。”他的話裏帶著濃濃的威脅。
江晚臉上卻沒絲毫懼意:“沈先生,歡迎你來告我。”
“不過,我勸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要是論起婚內出軌來,到底誰傾家蕩產還說不定呢!”
沈琛昱眉頭微擰,一時間有些失神。
江晚看他沉默,順著說了下去:“要是不想鬧到那麼難看的地步,就現在簽了吧。”
說完,江晚就從包裏拿出離婚協議書的備份,攤在他麵前。
江晚期待的看著他,仿佛隻要這字一簽,她就脫離苦海了。
沈琛昱看著她不耐煩的神色,竄起一股無名的火。
一邊找個長得像的男人當成他的替身,一邊又裝出一副迫不及待要和他離婚的樣子。
嗬,他以前怎麼沒覺得這女人演技這麼精湛?
江晚見他半天都沒動作,不耐煩的催促:“你能不能別耽誤大家的時間,早點領完離婚證,等你和林喻晴結婚,我一定封個大紅包。”
“江晚,”沈琛昱雙眸微眯,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離婚,是不是在外麵有男人了?”
他繼續推理:“你昨天為什麼會出現在夜宴?”
江晚沒權沒勢,根本夠不到夜宴的門檻,她是怎麼進來的?
江晚咽了咽口水,麵不改色的扯謊:“夜宴一樓的酒吧招氣氛組,我是去賺錢的。”
夜宴有她一半股份,她來花錢拉動消費,四舍五入也算賺錢吧……
她繼續瞎編:“既然都離婚了,我當然要自力更生,在夜宴上班,一沒偷二沒搶,你管得著嗎?”
沈琛昱卻不管她的解釋,拿出手機就給秦城發消息。
【去調夜宴昨晚11:00點前後半小時內出入口的監控錄像。】
江晚看他發消息,雖然不知道具體內容,但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心裏警鈴大作。
“嘔——”
情急之下,她捂著嘴開始幹嘔起來。
還不等沈琛昱反應過來,她拽起桌上的包,衝進了洗手間。
江晚反鎖了門,快速拆下身上的耳環和手鏈擺在洗手台上,短短兩秒,台麵上便投射出了屏幕和鍵盤。
又從包裏拿出信號收發器,一台簡易的微型電腦就此搭建。
“狗男人......破事真多!”
江晚一邊罵一邊進入夜宴的監控錄像係統,十指在鍵盤上上下翻飛,係統暫時沒有入侵痕跡。
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咚咚咚——”
“你哪裏不舒服?”沈琛昱的語氣裏莫名有幾分慌張。
到底是宿醉後胃不舒服,還是……孕吐?
然而江晚此時正忙著把昨夜的監控錄像全部刪除,根本沒空理他。
沈琛昱把門敲的砰砰作響:“為什麼反鎖門?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江晚點下確認健,專注的盯著屏幕上顯示的已經轉到98%的數字,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低聲呢喃:“差一點,就差一點......”
就在此時,江晚清晰的聽見了鑰匙插 入鎖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