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傅是個極重禮數的人,一聽這話掙紮就要起來給寧依作揖感謝。
寧依連忙製止住他,“太傅現在身體虛弱,不必多禮。另外,方才的藥隻能解一時之危,太傅的心疾還需要日常溫養,切記不能大喜大悲。”
一涉及到專業知識,習慣使然,寧依難免對病人就多囑咐了幾句。
“寧郡主,方才那藥......可否賣給在下?”林旬有些不好意思,這藥想必得來不易。寧郡主方才又剛剛救了他父親的命,自己卻開口就要買這麼貴重的東西,未免有點兒吃了還要拿的嫌疑了。
但父親的沉珂難愈,找了很多大夫都無法完全根治。所以林旬哪怕覺得再不好意思,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自然可以,不過這是急效藥丸,藥性較烈,不適合平日裏服用。待會兒我寫張藥膳回去,可以用來給太傅食補。”
就算林旬不說,寧依也是要把藥給林太傅的。心臟病這個東西發作不定時,沒有急救的藥在身邊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林太傅被救回來,雖然看上去有些虛弱,但整個人狀態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不同於上次在禦書房救刺客的事,這次寧依的整個救人過程都落在文武百官眼中。
畢竟此前,寧依還隻是眾人口中不學無術的草包郡主。但此時這個草包卻施展了神乎其神的醫術,怎麼可能不讓人驚訝?
玄玨的眼神更為震撼。
如果上次救刺客,寧依隻是渣男碰上了死耗子,那這一次不可能再是巧合了吧。
擁有如此高超的醫術,同時家世顯赫,娶了她就相當於有整個寧王府的支持。最重要的是,寧依此前對他如此癡情。若是自己娶了她......
玄玨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的算計。
寧遠下意識地擋在閨女麵前,替她遮住了這些人探究的目光。
“諸位,天黑路難,林太傅還需要回府靜養,不如宴會到此為止吧。本王在此多謝皇上和各位同僚的抬愛。”
發生了這麼突然的事件,宴會自然也進行不下去了。寧遠便順勢提出結束宴會,讓人把他們都送出王府。
玄帝遙遙看了寧依一眼,不過最後還是收回了目光,和文武百官離開了。
等眾人離開之後,寧遠才試探性地問道:“依依,你何時習得這岐黃之術?”
寧依心裏咯噔一聲,暗歎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方才她急於救人,根本顧不得扮演原主的人設,是以才讓寧王起了疑心了。
寧依急中生智,睫毛顫了顫,澀聲道:“這醫術,是女兒為了三皇子才去學的。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拿來用,所以才沒有告訴爹爹。”
這倒是很像女兒會做的事情,但寧遠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堂堂王府千金,本王的掌上明珠,卻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你......你可真是!”
“父王,女兒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女兒已經想通了。既然三皇子不喜歡我,那女兒也不會再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了。”
寧遠冷睨了她一眼,“說的好像你少貼了似的。”
寧依訕訕一笑,搖著寧遠的手撒嬌,“父王,女兒真的不會了,你就相信女兒吧,我可以向娘親發誓!”
提起早逝的愛妻,寧遠的眸中閃過一絲傷痛,他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寧依的腦袋,“三皇子並非良配,依依,別再執迷不悟了。”
這一腔拳拳愛女之心,聽得寧依心中滿是感動。
她在心中暗自應了一句:再也不會了,隻要抱緊玄淩的大腿,她就再也不用受那個該死的係統影響了。
他們一家人一定都會苟到最後的!
“是啊,依依,那個三皇子這麼不識好歹,顯然是沒有眼光的人。”一直在被當背景板的寧軒試圖出聲插進父女倆這溫馨的畫麵裏。
寧依笑出了聲,重重點頭保證:“放心吧,哥,我要是再執迷不悟,我就打斷玄玨的狗腿!”
寧遠:“......”
寧軒:“......”
這彪悍的邏輯,讓他們都不由得同情起玄玨了。
幸虧他不在,否則還不得被氣吐血?
壽宴過後,有不少人明裏暗裏地過來打探寧依醫術的事情。除了林太傅家的人,剩下的人都被寧遠搪塞走了。
有父兄頂著,寧依理所當然地在府中悠閑地當起了一條鹹魚。
雪青將熱騰騰的燕窩銀耳蓮子粥端上來,又往銀盆中添了一些碳火。
寧依喝了一口粥,綿密的粥在舌尖化開,留下淡淡的蓮子清香。大冷天的喝上這麼一口粥,簡直暖到了心窩裏。
她總算知道古代為什麼有這麼多紈絝了。
講真,就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閑了招貓逗狗的鹹魚生活擱誰身上不墮落啊?
表什麼白,演什麼惡毒女配?
是燕窩銀耳蓮子粥不香?還是丫鬟的照顧不貼心?
不過事實證明,鹹魚久了真的會有報應的。
寧依剛喝第二口,一道熟悉的機械音如驚雷般在她腦海中炸響。
“半個月後將開啟中秋劇情,請宿主做好準備。”
一口粥卡在喉嚨不上不下,差點被把她給憋死。
好不容易把粥順下去,經由係統這麼一提醒,關於原劇情的晦氣記憶又回來了。
原劇情中,寧依為救男主毀容,並挾恩圖報,讓男主娶了自己。在中秋宴會上,玄帝親自給她和男主賜婚。